小型後宮

小型後宮

夏侯玦弈看顧清苑那諂媚的表情,嘴巴歪了一下,有一種想歎氣,扶額的衝動,圓滑,奸詐,能屈能伸,得了便宜賣趕緊賣乖,沒有人比她做的更徹底。

顧清苑見,夏侯玦弈看著自己時那變幻莫測的表情,讓她不由唏噓了一下,小小的後悔了一下,剛才是不直接就該服軟呢!這念頭剛出馬上就又被她自己給否決了,丫的!如果真的搞一個舉止都如尺子量著,吃喝拉撒都要規矩的教養嬤嬤給自己的話,那日子,不用想,完全的水深火熱呀!

顧清苑那閃爍,晶亮卻又堅定的雙眸,夏侯玦弈看在眼裏,很明白這個丫頭在想什麼,心裏倍感無力,口氣也帶著一絲挫敗,“顧清苑,在一個男人跟前睡著,你難道就沒想過有危險嗎?”

“知道呀!”

“知道?知道你還這麼大肆,沒有一絲顧忌的睡,你……”夏侯玦弈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氣,壓抑住要拍桌子的念頭,他一到這個丫頭麵前就開始不對勁兒,原因隻有一個,實在是眼前這個丫頭太氣人了,不是他的問題!夏侯玦弈隻能給自己這麼一個答案。

“夏侯玦弈等你有女兒了,你一定會把她教育的很好。”

夏侯玦弈如此有危險意識,有好父親的潛質,顧清苑這次是真心的讚美了沒有虛假,可她說完後,看到夏侯玦弈的臉色變得十分的怪異,看她的眼神也是幽暗難懂。

“怎……怎麼了?”顧清苑忽然覺得後腦勺發涼,她說錯什麼話了嗎?她不是誇他了嗎?他怎麼那個反應?

“沒有。”夏侯玦弈忽然一改剛才的隱怒,優雅,閑適的靠在車壁上,看著顧清苑嘴角勾起一抹深奧的淺笑。

那抹未見過的清晰笑容,奇異的柔和那一直清冷,淡漠的雙眸,風華尊貴的俊逸麵容,彰顯出異樣魅惑的風情,閃瞎了顧清苑的眼睛,緩緩搖頭,嘖嘖稱歎,妖孽呀!妖孽呀!桃樹呀!桃樹呀!勾人犯罪呀!

夏侯玦弈看顧清苑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消褪,這丫頭,該聰明的時候,真是一點兒都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她偏偏機靈的人讓人惱火,夏侯玦弈心裏開始不舒服,而不快的後過,就是老話重提……

“顧清苑你知道危險,還在本世子麵前睡覺。”

“在世子爺的麵前睡覺又不會如何?”

這很是信任的話出,夏侯玦弈卻完全不覺得有一絲的高興,臉上的笑意更是退的幹幹淨淨的,咬牙道:“顧清苑,如此放心,你是確信本世子不會對你如何?還是完全無視本世子的存在,毫不在意?”

聞言,顧清苑微怔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哦!那個,自己的話不會是無意中打擊到他的男性自尊了吧!仔細想好像是有點兒吧!想此,顧清苑感歎:男人,果然夠糾結的,說他禽獸他們不高興,說他們君子他們還是不高興。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在顧清苑看來,男人才是最難懂的動物,眼前這位更是特別的難懂,而且,他們之間談論這個男女間淡淡曖昧的話題,感覺很是奇怪,調侃是一回事兒,可夏侯玦弈這認真追問的口氣,有怪怪怪的。

這個話題不宜深討,還是換一個話題吧!想此,顧清苑抬眸,很是認真,嚴肅道:“夏侯世子,你覺得當今世上最能賺錢的是什麼行業,你說,臣女要不要也找一個賺錢的門路呢?”

明顯轉移話題,欲蓋彌彰的樣子,夏侯玦弈看了一眼那嚴肅,慎重的小臉兒,直接無視,淡淡道:“顧清苑,本世子說過讓你在我的麵前少耍心眼這句話吧!”

“是,臣女錯了。”

“哼!”夏侯玦弈看了冷斥一聲,忽而神色莫測道:“顧清苑,你覺得本世子的孩子,他的母親會是誰?”

“是誰?”顧清苑有些不明所以,他孩子的母親自己哪裏會知道是誰,這個問題有些奇怪。

“真的不知道嗎?本、世、子、的、世、子、妃!”夏侯玦弈一字一頓,十分清楚,萬分認真道。

夏侯玦弈這句話說完,清楚的看到眼前的女子嘴巴抽搐了一下,繼而,猛然倒在一邊的軟椅上,眼睛緊閉,神色卻是無法掩飾的懊惱。

看此,夏侯玦弈覺得好笑又好氣,而顧清苑明顯回避的態度,讓他的心暗沉,因為清楚這個女子如此,絕對不是因為害羞不敢回應,她這樣,完全是不想麵對吧!

顧清苑縮在長椅上,心裏暗嗤:自己有的時候可真是夠笨的,要死不死說那個沒用的廢話幹嘛!自己這名頭,在理論上可不就是夏侯玦弈孩子的母親嘛!他那些花兒們,生下的孩子,可都也是自己的孩子呀!顧清苑第一次感到,做母親原來如此的簡單呀!不用自己生就可以做現成的母親了,多好的事兒呀!可是……鬼才想要。

顧清苑正在吐槽,帶著青草清香的氣息忽然襲來,一僵,顧清苑緩緩睜開眼眸,看到忽然俯身,離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近到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近到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纖長濃密的睫毛,狹長幽邃的眼眸,細致的令人嫉妒的肌膚,優美的唇線,性感的薄唇,還有那,刮得不是太幹淨的胡須。

女子的眼神太過平靜,沒有羞,沒有驚,沒有怒,單純的欣賞,讓夏侯玦弈眼眸越發的深沉,修長的白皙的大手忽而撫上顧清苑的眼簾,聲音輕容:“丫頭,不願意嗎?”

“不,深感榮幸。”

“是嗎?”顧清苑話出,夏侯玦弈收回自己的手,淡然卻絕對的強勢道:“這句話,本世子同樣記著,無論真假,那個位置都是你的。”

強硬的話落,顧清苑心微縮,手亦緊緊握起,卻不露聲色,回一淡笑。“臣女一定做好,不會辜負世子的重看。”顧清苑說著眼神微眯,淡漠道:“夏侯世子什麼事兒都記得如此清楚,那,為何一定要臣女做那個位置的理由是什麼,可否也給臣女一個清楚的答案呢?”

夏侯玦弈聽了,深深的看了顧清苑一眼,慢慢起身,退回到原來的位置,顧清苑亦起身,垂眸不語,神色冷然。

靜默,沉寂,壓抑。

片刻後,快到顧府之前,夏侯玦弈淡淡開口,可卻沒有回答顧清苑的問題,“最近有人在查探顧長遠,提醒你身邊那些暗衛不要妄動,你身邊有淩菲就足以應付。”

聞言,顧清苑的眼裏閃過精光,卻什麼都沒問,不問是因為知道,查探顧長遠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顧挺遠還有那個人。而自己的暗衛露麵,或者被察覺到自己的身邊有暗衛存在,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一件兒好事兒,明了,淡淡的應下,“好,我知道了。”“嗯!”

馬車停下,夏侯玦弈閉上眼眸,恢複了平日的清冷,淡漠,“下去吧!”

“是,臣女告退!”

規矩的語氣,讓夏侯玦弈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卻什麼也沒說,隻是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顧清苑下車離開,馬車開始行使,一切都很正常,可在車簾放下的刹那,夏侯玦弈手邊的小桌,瞬間分裂,守在車旁邊的麒一身體僵了一下,心裏感悟:每次主子和顧小姐接觸總會有事兒發生,喜怒更加難料,自己的皮要繃緊些了。

顧家

因為頭天晚上睡的太晚,顧清苑果斷告了病假。

老夫人聽了看著前來稟報的梅香,擔憂道:“好好的怎麼就病了呢?”

“回老夫人的話,淩菲給小姐看了一下,說小姐應該是昨晚沐浴的時間有些長了,水涼了,小姐受涼了,今天就有些不舒服了,不過,老夫人也不要太過擔心,淩菲已經開了藥給小姐,小姐吃了藥休息一下應該就會好了。”梅香稟報著,臉上也滿是擔心。

老夫人聽了歎了口氣,輕斥道:“這丫頭可真是的,都這麼大了還這麼貪玩兒,這下好了不小心病了,受苦的還是她自己,怎麼這麼不懂的愛惜自己呢?”

梅香聽了請罪道:“都是奴婢沒照顧好小姐。”

“是,你們幾個丫頭也是,忠心是一回事兒,可也不能什麼都任由你們主子亂來,看到她做的不對的,也要勸著點兒,知道嗎?”

“是,奴婢謹記老夫人教誨。”

“好了,趕緊回去照顧你家小姐去吧!精心著點兒,有什麼事兒就趕緊來稟報。”

“是,老夫人,奴婢告退。”梅香俯身,腳步帶著一絲急切的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

梅香離開後,老夫人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這丫頭怎麼這個時候病了呢?”

“最近晚間天氣涼了,稍不注意還是真的容易受涼,生病。”老夫人的話,齊嬤嬤經已經隱隱想到了什麼,可卻故作無知,隻是順著老夫人的話回應道。

老夫人聽了臉色不是很好道:“那丫頭真是大意的很,可怎麼就偏偏這個時候呢?”老夫人說完,看齊嬤嬤有絲迷茫的樣子,低聲道:“她這個身體不適,還怎麼去祁家呀!”

果然如此,就知道老夫人想的是這個,齊嬤嬤心知肚明臉上卻露出恍然,卻也無奈的神色。

“祁太夫人要離京這消息,現在還沒傳出來,如果等京裏麵的那些夫人們得到了信兒,那可就有些遲了。為了情麵,那家夫人都會去祁家告個別的,那麼多人趕在一起,想出眼兒可是不容易,要想說些什麼可就更難了。”老夫人不快道。

“老夫人說的是,可,現在大小姐病了,要去祁家可能有些困難。”齊嬤嬤說著,忽然眼前一亮,低聲道:“老夫人,其實就算大小姐不能去,老夫人親自去也是可以的呀!不過,就是要老夫人要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