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父親會在宗人府,是皇上親口下的命令,如此形勢之下,二堂妹一句我能馬上解決什麼,我實在是不敢,亦無法肯定的回複你什麼。就算心理對老夫人愧疚,擔心。可我仍然不敢在皇上的命令之下,擔保一句,我會馬上解決之言。就算說了那也是妄言,是大話,是瞎話!如果傳出去,也是對皇上大不敬的一句話,那樣,不但救不了父親,一句狂妄之詞也許還會拖累顧家,所以,這樣的話,我不能隨便說,特別在這風頭之時,二堂妹你也要慎言。”
顧清苑一席話出,老夫人臉色微變,曾氏的臉色亦是難看,因為她們都明白,顧清雅剛才的話,如果往大了說,真要追究起來那就是妄議皇上的命令,是不敬,也是不服之言呀!
顧清雅更是氣得差點兒暈過去,這個賤人她自己沒本事兒解決直接承認就好了,可她不承認也罷,竟然還給自己按罪名來了,還是那種讓人死的罪名。她這根本就是恐嚇,是危言聳聽,是在咒自己,真是個歹毒的女人,太可恨了!
顧清雅恨得咬牙癢癢的,冷笑道:“如大堂姐這麼說的話,大伯父的事兒你是完全不管了,什麼也不做了嗎?”
“二堂妹,我不是官員,我隻是父親的女兒,女兒的身份能做什麼?查探父親的事兒嗎?我沒那個資格,也沒那個能力。所以,現在我能做的,我顧家能做的就是相信皇上一定會公正處理,也相信父親,相信父親不是那樣的人。”
“大堂姐說的倒是好聽,可說白了,還不是什麼都不做……”
顧清雅的話未說完,就被老夫人打斷,冷淡道:“好了,雅兒不要說了,清兒說的是,我們要相信皇上,會給你大伯父一個公道的。”
“祖母……”
看女兒不忿的樣子,深知這樣下去,女兒一定會說出什麼讓老夫人不喜的話來,繼而,曾氏趕緊打斷道,“雅兒,娘知道你心急你大伯父,可你一個女孩子能知道什麼!還是好好照顧老夫人才是你力所能及的,還有,你手裏的參湯那可是你一大早就去燉的,趕緊給老夫人用了吧!”說著不著痕跡的給顧清雅打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顧清雅會意,雖然心裏萬分的惱火,可卻不敢在老夫人的麵前太過較真惹得老夫人不喜,繼而揚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意,對著老夫人道:“母親說的是,祖母,先把參湯給用了吧!一會兒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老夫人聽了擺擺手,“先放著吧!我這會兒沒什麼胃口等一會兒再用。”
“祖母,那怎麼行呢?你……”顧清雅還欲說,一邊的齊嬤嬤看到老夫人的眼神,趕緊走過去,輕笑道:“清雅小姐,其實,你們來之前老夫人剛用了一些點心,這個時候應該不怎麼想用,所以,這個險給老奴吧!等老夫人等一會兒餓了,老奴再給老夫人用。”
顧清雅看著齊嬤嬤很是不高興,拿著參湯的手沒動,這個老奴還真是多管閑事,這可是自己辛苦燉的,是用來討好祖母的,她在這裏插個什麼嘴,真是沒眼色。
看顧清雅如此,齊嬤嬤自然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心裏冷笑,卻神色不動,隻是為難的看了老夫人一眼。
老夫人見此,眉頭皺了一下,眼裏閃過不喜,淡漠道:“好了,我累了你們都先下去吧!”
“祖母,可是參湯……”
“你不想放在這裏,就拿回去吧!”老夫人麵無表情道。
聞言,顧清雅握著參湯的手緊了一下,心裏委屈的想哭,曾氏看女兒如此,心裏心疼的不行,對老夫人對自己女兒如此冷清,也感到很是不滿,可現在還不是跟她翻臉的時候,先忍著,等顧長遠吃了,這個家成了自己的,她一個半死的老婆子有她好看的。
曾氏擔心女兒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起身拉起顧清雅的手,輕笑著,對老夫人俯身,然後,帶著顧清雅離開,顧清苑亦準備隨著離開,老夫人卻又開口了。
“清兒,你先留下。”
“是祖母。”
曾氏,顧清雅的腳步一頓,曾氏的臉色更加的難看,顧清雅直接甩開曾氏的手疾步的走了出去。
畫麵微轉。
光兒從外麵走進來,看著在窗前安靜繡花的顧清素,放輕腳步走過去,低聲道:“大小姐,顧清苑回來了。”
聞言,顧清素拿著繡針的手頓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笑道:“回來的倒是挺快的。”
“是呀!奴婢還以為顧清苑知道顧大爺的事兒後,就算畏懼老夫人不敢不回來,最起碼也會想法托著,耗個一段日子再回來,可沒想到她竟然比想象中回來的還快,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難道她不知道這個時候回來是沒什麼好日過的嗎?”光兒很是不解道。
顧清素聽了放下手裏的繡娟,搖頭,“光兒,這些日子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顧清苑和以前相比可是變了不少,連顧清雅在她的手裏吃了幾次的暗虧,這足以證明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蠢蛋了,所以,她這次急急忙忙的回來,你看著覺得是愚昧的行為,也許,在她卻是別有用意呢!”
光兒聽了點頭,心裏卻是不以為然,思慮中,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低聲道:“大小姐,剛才顧清苑回府後,她就直接去了老夫人那裏,然後,清雅小姐和夫人也去了,可剛才,奴婢卻看到夫人和二小姐臉色都很難看的從老夫人那裏回來了,而且,二小姐好像還在抹淚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光兒說完,顧清素輕笑出聲,眼裏卻滿是諷刺道:“能有什麼事兒,肯定是我那個二妹妹既想在老夫人的麵前討好賣乖,又想去看人家的笑話。而結果既然會哭著出來,那很明顯的那就是沒在人家的手裏討到什麼好處了。”
顧清素說著表情若有所思,嘴角溢出苦笑,“光兒,你說我現在是不是真的連顧清苑都不如,這麼多年,我和顧清雅你來我往的明裏暗裏的交手的次數那是數都數不過來,可是我能占到便宜的時候卻寥寥無幾,可顧清苑卻每次都能不動聲色,不溫不火的反擊回來,讓顧清雅是有苦說不出,你說,我為何就是不行呢?”
光兒聽了顧清素的話,眼神微閃,那麼注重規矩的大小姐竟然給她說出心裏的抱怨,看來她的心裏對二小姐已經不能用芥蒂,隔閡來形容了,簡直可以說的上是仇視了,雖然心裏明了,可這些話光兒卻不會說出來,那樣是身為奴婢的大忌,大宅院很多事兒就是要揣著明白裝著糊塗,那樣才能活的長久。
“大小姐,你怎麼能這麼想呢?顧清苑那個沒規矩的,和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可比性,身為女子無論秉性,還是女紅,才藝,她沒有一處是比上小姐你的,至於,二小姐,大小姐那裏是爭不過二小姐,不過是顧忌著姐們情誼處處讓著二小姐才會如此的。再說了,往年回京,顧清苑那個時候可是從來沒在二小姐的手裏過什麼便宜,現在也許隻是運氣好吧!”光兒模擬量可道。
“姐妹情誼?嗬嗬,是呀!如果沒了那所謂的情意,誰輸誰贏還真的是說不準呀!”顧清素聽了,眼神微眯幾不可聞的應道。
聲音很低,可光兒還是清楚的聽到了,心裏大駭,猛然一震,大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光兒,我讓你打探伯爵府世子的事兒,你可打探到了?”顧清素忽而改變話題,問道。
光兒聞言,鬆了口氣,正色道:“因為二小姐那個時候打探,被老夫人訓斥了,所以,奴婢不敢在府裏打探,繼而,就在夫人掌家後,求著廚房采買的婆子,跟著她出了兩次府,趁著采買的空檔,奴婢偷偷的去打探了一下。”
“如何?對於那個世子爺京城裏的人怎麼說?”
“京城裏的那些百姓很多根本從來就沒見過那位世子,也隻是聽說而已,他們都說那些世子爺長的很是俊美不凡,在皓月無人能及,至於是否真的如此,奴婢就不知道了。”
聞言,顧清素的眼裏閃過什麼,皺眉道:“對他的評價如何?”
“他們隻說夏侯世子是個了不得人,是皇上的寵臣,和太子皇家的關係都很好,上次的那個貴妃娘娘不就是因為夏侯世子的關係才宣召顧清苑的嗎?如此看來,夏侯世子好像真的很得皇家的看重。”
顧清素聽了眉頭皺的更緊了,如此完美的男人怎麼會要顧清苑呢?“有沒有聽說他有什麼隱疾,或者其他的……其他麋亂的生活習慣……”
光兒聽了搖頭,“沒有!”
“是嗎?如此說來,顧清苑的運氣還真的是好的很呀!”
“可現在顧清苑成了犯官的女兒,誰知道伯爵府的親事兒會如何呢?”
“是呀!誰能知道會如何呢?”顧清素說著神色不明,顧清苑這世子妃的位置如果做不成,那,這世子妃的位置該有誰來做才合適呢?想著,嘴角溢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光兒看在眼裏,心裏一緊,小姐她不會是想……
福壽閣
老夫人緊緊的看著顧清苑,沉聲甚至可以說帶著一絲戾色道:“清兒,你老實告訴祖母,對於你父親的事兒,你是不是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顧清苑看著老夫人臉色十分沉重,苦笑道:“祖母,對於朝堂的事兒孫女懂得實在是不多,特別父親的事兒還是皇上開的口,這個時候如果我們有什麼動靜話,萬一惹得皇上不高興,弄不好會加重父親的罪行,就算是想做什麼也一定要謹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