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者,殺。妄動者,死(2 / 3)

李虎話出,顧清雅怒道:“我說了是有人推我,我才倒下的,是有人在利用我,顧清苑的死跟我沒關係。”

“是否是有人推她,情況太急,屬下沒看清楚。但是,人倒地之時候,正常的都是極力的抓住一樣東西穩住身體,而她卻是無指張開,推向了小姐,這點屬下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的。”李虎聲音如冰。

顧清雅聽了臉色十分的難看,怒道:“我說了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推……”

然,話未完,隻見,夏侯玦弈眼簾微動,手微抬,衣袖翻轉,一襲紫光閃過,顧清雅迅速飛了出去,在顧清苑滑落的地方,同一個方向,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迅速的向下墜落。

所有的人大驚,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夏侯玦弈竟然一聲不說的動手,李虎也是怔了一下,可想到夏侯玦弈的秉性,瞬間也就釋然了。

“跟著下去,順著去找。”夏侯玦弈看著李虎,清冷道。

聞言,李會微愣,馬上明了,同一個位置滑落,那麼,掉下的地方也很可能在同一處,明了,李虎迅速轉身,飛速向下。

顧清素麵色灰白,大驚失色,怔怔的看著一時無法回神。

首領之人,亦是神色不定,為夏侯玦弈的冷酷,手段。此時,想起那個顧清苑曾經說過的話,苦笑,她預料的一點兒都沒錯。最後的結果絕對不是她死,他為王,而是她死,他們所有的人陪葬,沒有那個人能逃的過去,因為這個男人他不允許。一念錯,卻是生死之差!讓人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了。

夏侯玦弈忽然出手震住了所有的人,心裏驚懼不定。

曾氏趴在顧清雅滑落的地方,大聲呼喊,可除了得到除了她的回音,再無其他,心裏恨到極致,可卻完全不敢反抗,隻有深深的驚恐,什麼母為子剛,什麼母女天性,她都有過,可這在生死麵前,她畏懼了,她膽怯了,她怕了,害女兒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她卻連一句都不敢,連一個仇視的眼神都不敢……

三姨娘,顧允兒看著那個站在山崖邊的男子,衣抉飄飄,似仙似魔,如此的驚豔,卻有如此的可怕,這個時候她們心裏深深的糾結,顧清苑死,她們絕對活不了。可顧清苑大難不死,她們同樣的生死難料。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男子,等待著他的裁決,等待著自己的命運,這種好似等死的感覺,讓氣氛倍感壓抑,沉悶,窒息,讓人焦灼難忍,又惶恐萬分。

靜默片刻終於有人忍不住了,站了出來,敬畏中帶著一絲不忿道:“夏侯世子,我們也隻是聽命行事兒而已,如果你現在不高興了,可以現在就把這些人全部帶走。”說完,看夏侯玦弈沒有一絲回應,男子眉頭皺了起來,“夏侯世子,你這樣找我們發泄怒火還是沒有理由的吧!畢竟顧小姐的死,並不是我們造成的,是她自己運氣不好被人給推了下去。”

聞言,夏侯玦弈緩緩回頭,看向說話之人,狹長的雙眸,深沉如冰,麵無表情,聲音亦是平緩如水,語言更是簡練至極,卻更讓人心顫,抖動,“殺!”

夏侯玦弈話出,麒一亦隨之而動,動作如風,劍勢如鴻,人們隻見,白光閃過,血紅的液體立即噴湧而出,男子瞬息倒地,在沒反應過來之時,已聲息全無,一舉,驚了眼,懼了心。

夏侯玦弈波瀾不起,神色清冷,風輕雲淡,“妄言者,殺。妄動者,死!”

一言出,所有的人瞬間定住,嘴巴亦緊緊的閉了起來,做一個安分的木頭,沉默的石頭。

夏侯玦弈轉身,垂眸,看下深深的崖低,放肆的丫頭……要活著……

無法控製持續下墜的身體,伴隨著風聲,叫喊聲,繼續墜落,直到陷入黑暗。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清苑慢慢恢複意識,第一感覺就痛,渾身上下,各種刺痛,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丫的!好痛!不知道少什麼零件沒?想著,顧清苑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除了痛,好像都在。鬆了口氣,眼簾微動,努力睜開酸澀的眼眸,就在一絲光亮閃現時,腳步聲忽然在耳邊響起,心裏微動,本欲睜開的眼膜,再次合上。

在顧清苑合上眼神的刹那,一個大概十一二歲的小公子,還有一個四十歲的男子走了進來,男人手中拿著野味,小公子疾步走到顧清苑的身邊,看到顧清苑還沒醒來,眼裏閃過失望。

“公子,她還沒醒嗎?”

“還沒。”

“你別急,她身上的傷都是刮傷,沒傷到筋骨,應該沒什麼大礙的,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了,我們再等等吧!”男子溫和道。

“嗯!王叔,把水拿來。”

“好!”男子拿過一邊的水壺遞過去。

小公子接過,用蓋子輕輕的倒出一些,一隻手輕輕的托起顧清苑的頭,小心的送入她的口中,看到顧清苑咽下,繼續重複動作,直到感覺差不多了,才停止,放下,可卻沒有離開,在顧清苑身邊坐下,靜靜的看著她。

顧清苑躺在那裏紋絲不動,呼吸平穩,做昏迷狀,可意識卻已經完全清晰,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投在自己身上的那道木光,沒有一絲敵意,這從他喂自己喝水的動作也可以感覺到,而聽聲音,略顯青澀,應該是為年少的孩子和一位中年大叔,是他們救了自己嗎?

對於沒有敵意的人,再昏迷就沒那個必要了,想著,顧清苑正欲睜開雙眸,然,男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心裏一稟。

“公子,等老爺的事兒問出了,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老爺?處置?

“為何要處置?”

“公子,你不會是想留著她吧?”

“為何不?”

“不行,公子,她醒來看到你的臉,一定會懷疑你的身份的。不行,這樣太危險了,要是事後她看出什麼,或者查出什麼,你和夫人可就危險了。不行,不能留著她。”男子強勢道。

“我的身份早晚都會泄露的,不可能瞞一輩子。她知道了就知道了吧!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沒什麼好怕的,你最近不是感覺到有人在查探我嗎?我的存在或許她們已經知道了。”小公子冷淡道。

“公子,越是在這緊張的時候,我們越是要謹慎呀!”

小公子聽了,忽然激動起來,“王叔,我可以忍,也可以等著。可娘不能等了,也等不了了,為了那個自私的男人,我娘藏了一輩子,躲了一輩子,身份不明的耗了一輩子,連帶的你也蹉跎了半輩子。”年輕公子說著,聲音裏麵染上莫名的恨意,“她現在已經快死了,可,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還記掛著那個男人,千方百計的想知道她的消息,王叔你說她這是何苦呢?為了一個連讓她出現在大家麵前都不敢的男人,她值得嗎?值得嗎?”

“公子……”男子的聲音亦是染上苦澀。

聽到這裏,顧清苑雖然覺得無語,可也知道了這兩個人的身份,也知道了他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這,算是巧合?緣分?還是狗血?顧清苑歎息,一個執著的女人,一個為愛執著了一輩子的女人,又是一個李嬌,顧長遠他又害了一個。

“王叔,你不要說了,關於我的身份暴漏也好,不暴漏也好,對於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意義。”說著,頓了一下道:“等了了娘的心願,等娘不在了。我們就離開,帶著娘離開。離開京城這個肮髒的地方,走的遠遠的,從此再也回來,永遠不再回來。”

“公子,可是夫人她希望你能認祖歸宗,她……”

“我不想,我也不稀罕,那個姓,是我這輩子最恨的。它除了承載了娘的痛,娘的悲,娘的苦以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

“公子……”

“王叔,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小公子說著,轉向顧清苑,眼裏帶著複雜,“我是不會動她的。”

“公子,就算你不動她,可她知道了你身份後,卻未必不會動你呀!”

“她不會。”

小公子肯定的語氣,讓男子微愣,同時不解,“為什麼?”

“雖然她是那個人的女兒,可她不壞。”

“公子你怎麼知道?”

“王叔,我們為了打探消息一路跟著她們,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她,她是比其他的人要大義很多,可並不見得能容下你的存在。”

“容不容的下是她的事兒,可,想不想動她是我自己的事兒,錯了隻能說是我看錯了人罷了!”小公子隨意淡漠道。

“公子,你這樣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