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該死的賤人,她們可真是夠惡毒的。不知道在哪裏招惹了個野男人,竟然頂著她的容貌逃走,這,可就是徹底毀了她的後路,還有一切,她要是不想死了,就隻能頂著顧清苑的麵皮過一輩子。
不過,這個時候也是毀了顧清苑的好時機,隻要自己以顧清素的麵容出現,那麼,一切的謊言馬上就會被拆穿,顧清苑必定是死路一條。想著,顧清素的心猛烈的跳了起來,然,隻有一瞬間,她就冷靜了下來。如果那麼做的話,顧清苑是完了,可她呢?
她再無法在名正言順的和夏侯世子成婚。而顧清苑沒了,自己恢複成顧清素,以陪嫁的身份嫁過去也就不存在了。更用藥的是顧清苑消失了,還是以那樣的方式,這對夏侯世子是個絕對的恥辱,他一定會發怒的。那,到時候顧家肯定就會成為了他發泄的對象,說不定就是自己也討不到好處。
如此一來的話,她也是一點兒好處都討不到,錯過了夏侯世子,說不定還會被波及,這太不劃算了。各方思量一遍,顧清素決定沉默,繼續做顧清苑。
顧清素思慮了很多,然,她卻忘了最要的一點,那就是淩菲是從伯爵府出來的丫頭。
伯爵府
時至傍晚,夜幕降臨,小亭子裏一個碩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個小亭。
“主子,李相來了。”麒肆看著正在下棋的夏侯玦弈稟報道。
聞言,夏侯玦弈眼簾都未動,淡淡道:“讓他進來。”
“是。”
片刻,李翼走進小亭,對著夏侯玦弈拱手,“老臣見過夏侯世子。”
夏侯玦弈放下手裏的棋子,微微抬眸,“起來,坐吧!”
“是,多謝世子爺。”李翼在夏侯玦弈的對麵坐下。
夏侯玦弈神色淡淡的看著李翼,清兒離開的事在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分毫。
看著李翼凝眉,他是真的看不透這位世子爺。而讓他不明的是,他放清兒離開,可卻又不提退婚?已經在了這個時辰,宮門也快到了掩門的時辰了,而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可他卻是什麼動靜也沒有。
夏侯玦弈神色淡淡的看著李翼,李翼眼神變幻不定。
沉寂良久,李翼開口,“世子爺,明日有何打算?”
“相爺明日既可知道。”
“世子是否可提前告知,也好讓老臣有個心理準備。”
“有些問題,本世子自己也還沒弄清楚,所以,相爺想知道的本世子無法回答。”
聞言,李翼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世子爺既然已經放手了,那麼,應該都清楚了才是。”
夏侯玦弈沒有回答李翼的問題,風輕雲淡,卻也絕對冷酷道:“李相,在這個世上本世子縱容顧清苑,可不代表也會縱容其他人。你的那個女兒,本世子看在顧清苑的份上,可以饒恕她一次。可,也是最後一次。”
“老臣明白,老臣一定會管教好自己的女兒。”李翼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感覺,而讓李翼驚疑不定的是,從夏侯玦弈的言語中可以明顯的聽出,他並沒有放下清兒,可如他這樣強勢的男人,怎麼又讓清兒離開了呢?
“夏侯世子,老臣會管好自己的女兒,但是,也請世子爺能夠退了這麼親事。世子爺應該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有什麼差池,第一個陷入危險的就是清兒。”夏侯玦弈的想法,李翼不明,可那潛在的威脅李翼卻是明白的很。
李翼話出,夏侯玦弈淡淡道:“看來,相爺好像誤會什麼了。本世子說請相爺看好你的女兒,從來就不是擔心她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世子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嬌在顧清苑這裏的取舍到此為止。”
聞言,李翼心裏猛然一震,心裏瞬時明了,隻要李嬌不傷害顧清苑,她就不會有事,反之,如果李嬌再次做出傷害顧清苑的事,無論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夏侯玦弈都將會不容。想此,李翼嘴角溢出苦笑,他是該為這個男人那極致的護短感到心驚,還是該為李嬌的失敗感到心痛。
如魔一樣的男子一旦動了情,是絕對的冷酷,可也是絕對的柔情,讓人驚駭,卻也讓人心動。
看著李翼震動的樣子,夏侯玦弈清冷道:“顧清苑的離開是本世子的容許的。所以,無論是否有傳言,無論是否有大婚,相爺說的那個危險境地都不會存在。”
不遠處的麒肆聽到夏侯玦弈的話,在心裏深深的歎了口氣,看來主子根本就沒放下顧小姐,反而更加的護短了。這就是所謂的情劫嗎?而關於那個主子還沒想明白的問題,麒肆也多少能猜測的到。
最後的結果無外乎兩種。
第一種:主子徹底放手,顧小姐徹底自由。
第二種:主子違背一切世俗,顧小姐成為那個唯一,唯一的世子妃,成為主子唯一的女人,不是一時,而是一世。
然,看主子現在的樣子,想主子徹底放手,好像很不可能。而,主子一輩子就一個女兒,麒肆又覺得很不可思議。更重要的是,這條路並不好走。
皇宮
慕容月李嬌的事情,皇上在刑部的稟報下,已經全部知曉。眉頭皺起,不是什麼大事兒,可讓人鬧心。一個不堪的公主死了,南宮胤沒覺得如何,他也不覺得大元會說出絲毫不滿的話來。讓他不快的是,明日就是玦兒的大婚了,可顧清苑那個母親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婚前見血,這讓南宮胤很是不喜。
喜公公站在一邊,不用看也知道皇上這會兒心氣兒不是很好。
靜默片刻,南宮胤開口,“喜公公。”
“老奴在。”
“你去把夏侯世子給朕叫來。”
“是,皇上。”喜公公領命,疾步走了出去。
半年後
伯爵府
“主子,麒一的信函到了。”
麒肆話出,案前的男子,抬眸,伸手,麒肆恭敬遞過去。男子接過,打開,看著上麵行行字體,嘴角溢出一絲淡淡的淺淡笑,還有眼角那一絲幾不可見的思念。
麒肆看著歎氣,主子他好像比顧小姐在身邊的時候陷的更深了。也許,分開的是距離,可挑動的卻是主子的心。
“世子。”
麒肆正想著,外麵傳來周麒的聲音。
夏侯玦弈沒有回應,靜靜的看著手裏的信。
麒肆見狀,疾步的走了出去。
“老管家,什麼事?”
“麒護衛,駙馬,大公主和韋小姐來了。”
聞言,麒肆眉頭皺了起來,屋裏夏侯玦弈眸中柔聲褪去,染上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