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玦弈在女子的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才緩緩退開。看著女子染上冷意,卻不是驚慌,羞澀的眸子。嘴角溢出輕笑。一隻手用力,把身下的人兒緊緊的撈入懷裏,清楚的感到那讓人憐惜的纖細,還有那讓人血脈賁張的柔軟。黑發灑落棉被間,異樣的耀眼,櫻唇因為他剛才的親吻變的有些紅腫,而變得更加的誘惑。烏發,紅唇,馨香的身體,絕對的魅惑,帶著致命的引誘。
夏侯玦弈看著,眼眸變得更加的暗沉,幽深,身體更加的緊繃,身體某處也腫脹疼痛到了爆發的邊緣。夏侯玦弈明白,這樣下去一定會讓他失控。身下的女子讓他完全無法抗拒。
夏侯玦弈的身體變化,藍陌自然也清楚的感覺到了,咬牙!惱火,而清冷的眸子卻不可抑製的染上一絲羞惱,某些東西她是很懂得,可,卻完全接觸過,身上趴著一個情欲極盛的男人,她就是再淡定這會兒也無法保持平靜。“夏侯玦弈,你給我起來。”
藍陌眼裏那抹不知所措的不安,落入夏侯玦弈的眼裏,歎了口氣。極力的忍著身體某處快要爆發的疼痛,移開自己的身體,在她身邊躺下,可卻沒放開女子,依然緊緊的抱著她。垂首把頭埋入女子的脖頸間,聞著淡淡的馨香,聲音黯啞,“丫頭,你不用怕,我什麼都不會做的。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藍陌聽了沒有說話,不過也沒動,靜靜的等著男子平息神身上的欲望。過了良久,身邊的男子依然沒有一絲動靜,藍陌忍不住動了一下身體,轉頭,“喂!夏侯玦弈你睡著了。”
靜默了片刻,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嗯!馬上就要睡著了,丫頭!今晚就這樣睡吧!”
“好啊!你在這裏睡,我去找我家娘子。”
“沒情意的女人。”
“沒規矩的男人。”
“牙尖嘴利。”
“用身體思考的男人。”
“丫頭,如果本世子真的用身體思考,你現在還會完好無損嗎?”
藍陌:……
這個話題太過危險,就此打住。
藍陌沉默,夏侯玦弈從藍陌的脖頸移開,垂眸看著藍陌輕撫她的臉頰,神色鄭重道:“顧清苑,如果我說,此生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其他人,你可願意跟我回京。”
夏侯玦弈話出,藍陌猛然抬頭,心裏一震亦是一沉。
夏侯玦弈緊緊的看著藍陌的雙眸,滿滿的驚,卻無一絲一毫的喜。看此,夏侯玦弈心口緊縮,眼中溢出沉色,這個沒心沒肺的女子。
“顧清苑,以前你說本世子會有三妻四妾你不喜歡,你無法接受,你為此不願意成本世子的世子妃,那現在呢?那些人本世子都不要,你為何還是如此?”
夏侯玦弈沉聲道:“顧清苑,你是不信任本世子?還是從來就沒想過做本世子的妻子?而你以前所謂的身心唯一,所謂的留住自己的心,都是想讓本世子主動放手的借口吧!”
“顧清苑,你的心裏是否從來就沒有我的存在?”
“所以,你看到本世子來到這裏,你除了驚,再無其他?”
“所以,就算現在我願意給你想要的身心唯一,也依然無法撼動你分毫?”
“所以,你千方百計的逃離本世在的身邊,從來就沒有過一絲的猶豫,更不曾有過絲毫的不舍?”
“顧清苑,你是個狠心的女人。”
藍陌聽著夏侯玦弈句句的質問,她無法回應一句。
藍陌看著夏侯玦弈眼裏閃過各種神色,有怒氣,有冷意,甚至閃過殺氣,可最後,卻聚成一抹痛色又迅速消失在他的眼底。
藍陌憶起那個男人離開的背影,少了以往的風輕雲淡,決然冷酷,多了一抹如何都無法掩飾的挫敗,寂寥。想著,藍陌嘴角溢出一抹複雜的笑意,那個驕傲的男子呀!也許在他的世界裏從來就不容許他低頭,更無法容忍他做到卑微的祈求!退讓,包容,承諾,已經是他現在能做到的極限了吧!
藍陌靜靜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伸手撫上那陌生卻有如此熟悉的容顏。嘴角溢出一絲涼薄的笑意。是呀!她是一個狠心的女人,或許,她在很多時候也是無心的吧!
可這樣的她,在心底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卻開始害怕別人對她好。甚至恐懼別人對她無私的付出。因為她害怕失去,也害怕別人對她好,最後卻也因為她而遭殃。
就像是前世的爺爺一樣。明明可以壽終正寢,福壽雙全的老人,卻因為她,最終死於非命。雙眼漸漸別的模糊,一滴淚珠滑落在臉頰。失去爺爺的痛苦直到現在她仍然無法放開,更無法遺忘。
爺爺對她無私的付出,卻讓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是她心底最深的痛。為此她開始懼怕太多的好,無私的愛。
親生父親的綁架,那種骨血親情的背叛,是她心底最深的恨。為此她開始懼怕背叛,不再相信血濃於水,更無法相信海枯石爛。
那些對她好的人,她不敢太靠近。那些恨她的人,她也不太想報仇,卻也更不想靠近。
淚珠滴落在手上,看著那抹晶瑩的淚珠,藍陌露出苦澀的笑意,其實,她是一個膽小的人,害怕傷害別人,也害怕別人來傷害她。在這個異世她想沒心沒肺的活著,哪怕孤孤單單的也好。可在不知不覺間有些人,事已經注入心底。
來海域半年多了,她想念那個如同爺爺一樣慈愛的老人。
她也會想念那個在她身邊的兩個丫頭。
她亦會想念那個她剛認下,說要做她依靠的弟弟。
偶爾她也會想起那個,說要守護她的邪魅男子。
夏侯玦弈這個強勢,霸道,曾經她躲之不及,覺得萬分麻煩的男人。雖然她不想承認,可這個男人並不是如他所說,所以為的那樣,絲毫的不曾在她心裏存在過。雖然從來沒想過要和一個女人共伺一個男人,為此確實從來沒想過做那個世子妃。可卻無法全部否決那個男人對她的幫助,對她的維護。所以,對於他,她亦是覺得有歉疚。
夏侯玦弈雙手緊緊的握著,神色緊繃。他不該來的,他不該為了淩菲跑過去沒規矩的質問他。問他:到底對那個女子做了什麼?害的那個女子竟然落淚?
他該無視的,他該無動於衷的,那個女子如此無情,他又為何要為了那樣一個無心的人感到不舍呢!他被那個女子無視的徹底,他的自尊不容許他再在意。然,一句落淚,他就投降了,這讓他自己都無法容忍。他該離開的,可為何卻絲毫無法移動,心裏甚至奢望,那個女子這個時候掉淚,可是因為他嗎?
京城
南宮胤看著下麵跪著的幾人,臉色冷硬,眼裏滿是陰沉,震怒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刑部大人胡林叩首,敬畏回稟道:“啟稟皇上,今日辰時顧長遠來到刑部,向下官報案稱:李相圈禁了他的女兒,也就是顧大小姐顧清苑。不讓他們父女相見,並懷疑:現在在山莊的顧清苑其實根本就是假的,真的被已經被李相掉包了。皇上,下官聽到此事兒實在覺得太過重大,所以,就把可能牽扯在其中的幾人都帶到了皇上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