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良久,南宮胤才開金口,“都起來吧!”

“是,多謝皇上。”

顧清苑扶著李翼起身在一邊站好,顧清素,顧長遠在令一邊站好,而李嬌猶豫了一下在顧長遠的身邊站定。看此,顧清苑眼裏閃過冷意,而李翼則是閉了閉眼,遮住眼裏的失望,可卻無法掩飾臉上的悲涼。

南宮胤看著眼裏閃過什麼,繼而看向好些日子不見的夏侯玦弈,剛冷的神色染上一抹柔和,淡淡道:“夏侯世子坐吧!”

“是,謝皇上。”夏侯玦弈在皇上的下首坐下。

“現在牽扯到這件事裏的人都到齊了,胡大人你現在就把整件事的經過,跟夏侯世子還有顧家大小姐都說一遍,讓他們也都了解一下吧!”南宮胤淡漠開口道。

“是,皇上。”胡林起身,上前一步,對著夏侯玦弈和顧清苑簡練且不無遺露的講述了一遍。

胡林話落,南宮胤看著顧清苑開口,“顧大小姐你是事情的當事人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嗎?”

“是,小女有話要說。”顧清苑上前一步,俯身,恭敬道。

“你說。”

“第一,所謂的失蹤,小女並不如顧清素所言,是跟那個所謂的男人私奔。第二,小女也並不如顧大人所言,被李相圈禁,更不是如那神秘人紙條上所寫,被李相以身為籌碼送往了大元。而對於小女這半年來的去向和為何離開,及其中間所發生的事情,小女會一一向皇上稟報。”

“但是,在此之前,小女對於顧清素的無端汙蔑。對小女名聲的損害先向她討一個說法。”顧清苑淡漠的看了一眼顧清素,清冷道。

顧清苑此話出,南宮胤微怔了一下,隨即的眼裏閃過一道極快的亮光,夏侯玦弈緩緩垂下眼眸,遮擋住眼裏的輕笑。

禦書房裏的幾個人看著顧清苑亦是若有所思,這位顧大小姐很有意思,沒先急著為自己洗脫,而是直接掌握了主導權,從一個被交代的角色,一下子就轉成了質問著,這一招化被動為主動用的還真是妙計,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問什麼,可最起碼在心裏上就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感覺。

“顧清苑你說什麼,你說我汙蔑你,你……”

顧清素激動的話語剛出,就被喜公公戾聲打斷,“放肆,皇上還沒準許你開口之前,豈容你隨意說話。”

喜公公疾言厲色,顧清素有一瞬間的慌亂,而後,急忙跪倒在地,驚懼且冤屈道:“皇上贖罪!小女對皇上絕對沒有一時不敬的意思。隻是顧清苑剛才之言,實在是讓小女太氣不過才會一時情急開口,請皇上贖罪。”

南宮胤淡淡的瞥了顧清素一眼,麵無表情道:“就事議事,有話就說。如果沒做錯事兒,有朕在沒有那個人會被冤枉。反之,如果做了,亦沒有那個人能逃過應有的責罰。”

“是,皇上。”

顧清苑垂眸一笑,南宮胤這話是絕對的震懾,當然也是警告!

“顧清苑你說顧清素汙蔑你,此話怎講?”南宮胤繼續道。

“回皇上,從剛才胡大人的講述中。小女聽到,顧清素說她是被人給從後麵敲昏後,被他人給易容成了顧清苑的麵容的,是嗎?”顧清苑說著看了一眼顧清苑,確認!

顧清素咬牙回應:“是!”

“那麼也就是說,你當時根本就沒看到是被何人所擊暈的,也就更加不可能知道後來所發生的事情了,對嗎?”

“是,我是不知道,可是我可以想象的到。”

“想象?”顧清苑挑眉,著重咬出重點兒的字眼兒。

“不,我是認定。”顧清素好像也意識到那樣說好像有些不妥,繼而急忙該口,且萬分肯定道:“當時我們屋裏就三個人,淩菲走在我的後麵,是她擊暈了我,然後把我易容成了你的樣子。再讓你易容成了我的樣子,繼而你們兩個就出了顧家。這些當時顧家的下人都是看到的,你無法否認。”

“我沒想過要否認什麼?後來呢?”顧清苑淡淡道。

“後來你跟著一個男人私奔了,而淩菲被你給派回來監督著我,讓我替代你呆在顧家,為你拖延時間,讓你得以逃脫。顧清苑這就是你的計謀,我沒有汙蔑你,更加沒有冤枉你。”顧清素鏗鏘有力道。

顧清苑聽了點頭,“很合情合理!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你就算是被易容了,可如果你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向顧老夫人及其府裏的人揭發出來,為何卻一直隱而不發呢?”

“你以為我不想說嗎?可淩菲她給我下了藥,她威脅我,她說隻要我敢說的話她就殺了我,所以,我才沒敢說的。”顧清素氣憤道。

顧清素的話說完,禦書房的幾個人都看著顧清苑,事情說到這裏好像沒什麼好說的了吧!她會怎麼做呢?

顧清苑卻隻是淡淡一笑,看著主位上的南宮胤波瀾不驚道:“皇上,顧清素說了這麼多。卻也讓小女證實了一點兒。她沒有親眼看到是被何人打暈的。而後來的所謂的小女被易容她模樣,她亦沒看到,至於小女跟人私奔,她也完全是聽那個叫做淩菲的丫頭說的。這些都可以說明,所有的事情她完全沒有一個是親眼所見的。”

“是,我是沒親眼所見,可我所說的全部都是實事。”顧清素怒不可遏道。

“大堂姐,所謂眼見才為實,耳聽都為虛!你現在雖然說的頭頭是道,可在我聽來卻是完全不足為信。而我能看到的就是因為你這些言辭害的我名譽受損的事實,當然,你所說那些有件事情確實是存在的事實,那就是你確實被人給打暈了。這點兒你稟報於皇上和刑部大人無可厚非。可後來所有的一切卻全部都是猜疑,看你卻說的如此斬釘截鐵,那,就是汙蔑!”

顧清苑話出在場的人臉色變得十分古怪,他們是該這位顧小姐牙尖嘴利呢!還是該說她不到黃河心不死!死不承認呢!

南宮胤眼神莫測的看著顧清苑,沉聲道:“她所說的都不是事實,那,你所謂的事實又是什麼呢?”

“皇上,現在在宗人府的大牢裏還關著兩個人,隻要把她們帶來,所有的一切皇上就會明了了。”顧清苑恭敬道。

聞言,南宮胤轉頭看了一眼,宗人府劉大人,“你哪裏有人?”

“是……”劉大人應著不由的看了一眼夏侯玦弈。

夏侯玦弈淡淡道:“是本世子給劉大人的,把人帶過來吧!”

“是。”劉浩聽言,疾步走了出去,親自去提人了。

南宮胤看著夏侯玦弈道:“是什麼人?”

“兩個該死之人。”夏侯玦弈說著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顧清素,平淡無波的眼神,讓人心裏一抖。

聽顧清苑的言辭,再看夏侯玦弈一副萬事了然的樣子。南宮胤揚眉,也許所有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吧!現在這局麵他也是早就預料到了,現在隻不過是想看看哪些該死的人在折騰罷了吧!

南宮胤想到了,而在場的其他人也多少感覺到了。南宮淩垂下眼裏淡淡一笑。看來有些人得意的太早了些。嗬嗬,自以為聰明的策劃了一切,可那曾想,人家早就撒好了網,就看哪個不安分的會往裏麵跳罷了。

顧長遠也隱隱明白了什麼,心裏驚駭之餘,也開始快速的想著後麵該如何應對。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劉浩走了進來,後麵幾名侍衛帶著兩個頭發淩亂的女子走了進來。

“皇上人帶來了。”劉浩恭敬道:“這兩名女子是半年多年,夏侯世子交給下官的。”

關押了半年多的人,在今天提了出來,如此說的話,夏侯世子是早就料到有今天了嗎?

顧清苑看著,低頭對著顧清素道:“大堂姐,這裏麵有一個人想必你一定認識。”

顧清苑話出,顧清素一怔,轉頭,當看到兩名女子其中一個的麵容後,眼眸驟然睜大。

看此,顧清苑緩緩一笑,抬眸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南宮胤道:“皇上,這兩個其中一個就是顧清素口中的丫頭,也是真實擊昏她的那個人,而另外一個就是所謂的私奔之人……”

聽言,南宮胤眼睛眯了起來,在場的幾人心裏均是一怔。

“怎麼回事兒?”

“皇上,小女覺得事情的經曆如何,還是讓她們自己說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