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快請吧!”張璿兒看她們一直客套,有些不耐道。

“好。”李雪好生的應著,看著張璿兒眼裏卻閃過冷意,一個尚書府小姐也敢指示她,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可笑!不過,在這麼多人麵前她不想跟她計較,省的讓人家覺得自己也跟她一樣,是給沒分寸,沒教養的。

李雪提腳,姿態優雅,緩步上前。拿起案上麵的毛筆,手移筆動。

秋光疊疊複重重,潛度偷移三徑中。窗隔疏燈描遠近,籬篩破月鎖玲瓏!

李雪筆落,沒等她自己念出來下麵就是一陣叫好聲。聲聲誇讚讓李雪笑開了臉兒。不由的看了顧清苑一眼,卻見她臉上掛著自在的笑意,神色淡淡,不要說驚慌了連一點兒擔憂的神色都沒有。好像注意到自己的目光,顧清苑抬眸對著她看去,李雪迅速收回視線,她也不知道為何,反正就是不想跟顧清苑對視。

“李小姐果然好才藝,下麵該那個了?”張璿兒又不安分的跳了出來,高聲道:“哦!該韋小姐了吧!韋小姐你請!”

韋柔兒起身,歉疚道:“抱歉,剛才琴弦忽斷,我不小心把手給劃破了,可能無法握筆,所以我就不上去獻醜了!”

韋柔兒這句話,在不經意中解釋了琴弦是忽然斷掉的,她根本就沒防備,還為此傷了手,繼她絕對不會有心,故意弄斷琴弦的。而,她也不做詩,也顯示出沒有太多想出風頭的意思!

這樣的隱晦的解釋,也許不能全部解除人們心裏的懷疑,可終歸會減緩一些吧!

韋柔兒打算的是好,可有人卻並不想讓她如意。

“那怎麼可以?都要寫的,韋小姐這樣可是不好喲!”張璿兒笑道。

“抱歉……”韋柔兒還欲說,就被張璿兒給打斷了。

“不過,如果韋小姐因為手傷實無法寫。我們也不能勉強。可欣賞不到韋小姐絕妙的詩句,我們又會覺得遺憾呀!”張璿兒說著眼睛忽然一亮,拍手笑道:“要不這樣好了,你不用動手寫隻要念出來就好!我們可以讓一個人替你寫上去不就可以了。”說著,不等韋柔兒開口,就看著顧清苑道:“顧小姐你可願意,替韋小姐執筆嗎?”

如果沒有韋柔兒差點成為伯爵府側妃的事情,那,顧清苑就是帶寫也沒什麼,可就是有了那麼一茬兒事情在,這就不由的變得有些微妙了。

在場的人不由的轉頭看向顧清苑。

顧清苑淡然一笑,溫和道:“如果韋小姐不嫌我筆墨不佳,我自然願意效勞。”顧清苑一如既往的好脾氣道。

聞言,張璿兒用嘲弄的目光看了顧清苑一眼,一個世子妃為一個側妃效勞,她還真是那麼無腦,活該她以後準被人給騎到頭上去,張璿兒冷冷一笑,道:“既然顧小姐答應了,那就……”

“不,小女不敢驚勞顧小姐,其實,隻是一點兒小傷並不是很很嚴重。”韋柔兒說著,抬腳上前,拿起筆,在宣紙上落墨。帶著一絲吃力,手也不自己的在顫抖。連小臉上都沁出了汗珠,那纖弱的模樣,讓人不由的想憐惜。

顧清苑感歎:這就是女人的資本呀!運用的好,還真是男女通殺!可惜卻是一個蛇蠍美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能相處借刀殺人,現在卻在為了自己手指上的那點兒傷口,而痛徹心扉的摸樣,坦白說,顧清苑很是膩歪。看著嘴角溢出一絲莫測的笑意,手指微動,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某處。

顧清苑身邊的淩飛菲,嘴巴歪了一下,然,眼裏卻溢出滿滿的笑意!既,手指微動,亮光閃過,飛速向前方某處飛過,速度之快讓人根本無法察覺。

“啊……”一聲痛呼響起,卻馬上被極力的壓了下去,可在場的人還是都清楚的聽到了。看著台上捂著手指,臉色蒼白的女子,緊咬著嘴唇極力忍耐疼痛,好似馬上就要暈過去的女子,心裏微驚,隨即眼裏閃過厭惡。

本來看到韋柔兒被張璿兒逼著不得不上去,心裏對忍痛,卻不願生事兒的摸樣心裏還有些同情。可現在看她這模樣,那明顯就是在做戲。被琴弦劃傷了,有些痛她們可以理解,可痛成那個樣子,不用想那就是為了博得她們的同情在裝腔作勢。想著,在坐夫人眼裏上過厭惡。以往看韋柔兒的舉止,做派,她們還以為她是個溫和,賢德的。沒想到她的內裏也是個做作,不安分的,看她那柔弱如扶柳,嬌弱不堪的樣子,要是不知內情就是女子看了也不由的想憐惜一二。就更別提男人了。

想著,眾位夫人眼裏的厭惡變成嫌惡,但凡會做戲,做作的女子都特別會勾引男人,這韋柔兒也是狐媚的妖精,不是什麼好貨色。

看著韋柔兒疼痛難忍的樣子,小姐們沒有夫人們感觸那麼深,隻是在心裏不由的懷疑真的就那麼疼嗎?同是也為韋柔兒那忍痛之時魅惑的姿態,感到心裏有些不喜。不由的撇了撇嘴!怪不得京城那麼多女子就她差點兒被選中成為側妃了!原來是個讓人憐惜,風情萬種的。

顧清苑看著眾人的反應,垂下眼眸緩緩一笑,人的心裏就是如此。在痛苦中故作堅強,讓人憐惜。反之,在痛苦中哭天搶地想博取同情,那就讓人厭惡了。

韋夫人看到女兒竟然痛成你那個樣子,心裏也有些不解,不過這個時候她管不了那麼許多,趕緊起身上前,扶著搖搖欲墜的為韋柔兒,緊張道:“柔兒你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嗎?”

韋柔兒搖了搖頭,強忍著那嗜心的痛,道:“娘不用擔心,女兒沒事兒。”

“看你臉白成這個樣子,怎麼會沒事兒呢?手很痛嗎?”韋大奶奶說著觸摸到韋柔兒涼如冰的手,急切道:“柔兒,你的手怎麼會這麼冰,柔兒……”

“娘,我沒事兒。”韋柔兒勉強揚起一抹笑意寬慰著韋大奶奶,眼睛不經意的看向顧清苑,看著那個女子淡然無波,深不見的雙眸,心裏猛縮。

注意到韋柔兒的視線,顧清苑揚起一抹淡笑,果然很敏銳!“淩菲,趕緊去請個大夫來韋小姐看看,是否傷到哪裏了?”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不,不用了顧小姐,我沒什麼事兒一會兒就好。”韋柔兒趕緊阻止道。

“韋小姐都痛成那個樣子了,怎麼能忍著?還是看看大夫吧!要不然我們心裏怎麼能過意的去!”顧清苑淡笑道,既然懷疑她做了什麼手腳!那麼,她也不介意為她消除懷疑,讓她心裏踏實下來。

“是呀!清兒說的對,你來我顧家做客,可卻在我顧家受傷。如果我顧家連個大夫都不為韋小姐請的話,那可真是太說不過去了。”老夫人隨著附和道:“淩菲,你趕緊去吧!”

“是,老夫人。”淩菲領命,不等韋柔兒推脫,就疾步走了出去。

韋大奶奶和丫頭扶著韋柔兒走了下來,在各自的位置上做了下來。

“哎呀!我說韋夫人,韋小姐的這個身體也太虛弱了些吧!被琴弦花傷就能痛成這個樣子?韋夫人你這可要給韋小姐好好瞧瞧呀!”一位夫人十分關心道,說著關心之言,可眼裏卻閃過譏諷,這可真是可笑,母女兩個一起做起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