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璿兒挑事在先,汙蔑在後。我以為張夫人你身為母親,作為長輩,最少也會訓斥一二,教導一番,告訴她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什麼是為人之本,什麼是處事之道。可現在顯然是我想錯了。張夫人你偏頗你的女兒不忍心斥責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反過來倒打一耙,說我咄咄逼人!不覺得太過欺人太甚了嗎?”

顧清苑說著忽然一改剛才的冷清,淡漠。忽而冷厲道:“心懷狹惡之心試圖算計她人,而後,無憑無據汙蔑她人。之後卻是不知道歉,更不承認自己何錯之有,反過來討伐她人。張小姐如此,張夫人亦是如此,倒是顯得我顧清苑跟你們講道理,要說法顯得有些可笑了。既然已無道理可講,也完全講不通,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不是官員無執法之權,也懶得費那個力氣,精力,說什麼送官查辦,再跟你們糾纏。”

“對於今日之事我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你們尚書大人是皓月之官員,相信孰是孰非,他應該有個定論。當然如果他的態度和張夫人,張小姐一樣,我隻能感歎,個人是非觀很是不同。”

“但是,我顧家這個門檻,從此不歡迎張夫人,張小姐進入。來人!”

“在!”十幾名身形高大,鐵骨錚錚的護衛忽然出現在宴會場上,整齊,有力的回應道。

看到這些人,在場的人心裏莫名一動,這些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小廝,怎麼看都像是有武藝在身的護衛。

“送張夫人,張小姐出去。”

“是。”

顧清苑命令出,在場的人暗自心驚。

做法之冷厲,讓眾人完全出乎意料。可卻也無話可說,張氏母女今天做的確實有些過了,更重要的是她們太過不識相,該低頭的時候不想低頭,太過強硬的下場就是讓自己更加的沒臉兒。

同時對於顧清苑心裏亦開始忌憚。如她這樣話說當麵,毫不隱瞞,也毫不回避,卻也絕對不會給你太多情麵。她錯她擔,你錯她也絕不忍。她不隱藏自己的過錯,也不懼人家說她不是好人。這樣的人比起那些為了留下好名聲,而選擇隱忍的人,更加的難對付。你敢做,她就敢對你出手。你能奈何!

“顧清苑你……”張夫人差點兒暈過去,她堂堂的尚書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人給趕了出去,這讓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在京城待下去。她怎麼也沒想到顧清苑她竟然如此的不講情麵,如此的毫無顧忌。

“顧清苑你個瘋子,你竟然趕我走,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你顧家的門檻,請我來進來我都不會來……”張璿兒雙眼冒火,整個都跳了起來。

“送客!”顧清苑卻一點兒也不想跟她們再多說,冷漠道。

顧清苑話出,形似護衛的人上前,麵無表情,剛硬道:“張夫人,張小姐請離開。”

“顧清苑你敢……”張璿兒雙目圓睜,咬牙切齒道。

“為何不敢?”顧清苑淡淡道。

“顧大小姐這世子妃的位置還沒坐上,可這世子妃的譜可是擺德恩足足的了……啊……”張夫人的話還未說完,忽然衝進來一個人,眾人還沒看清楚是誰,就聽到張夫人一聲驚叫,痛呼!隨之而起的是一個男人滿是戾氣的怒斥聲,“你給我閉嘴!”

眾人一愣,當看清說話之人是誰後,還沒來及思索什麼,眾多腳步聲在耳邊響起,抬頭,轉身,當看到來人後,眾人遂然一驚!繼而趕緊起身,微俯身,“見過夏侯世子。”

夏侯玦弈卻似沒看到她們似的,直接走到顧清苑身邊,看著女子清冷,淡漠的容顏,眼神微縮,暗沉。她不畏算計,不怕算計,可卻不喜!然,眼前這些人卻偏偏要觸及!隨意挑釁,任意拿捏,不可饒恕!

顧清苑抬頭,看著突然起來的男人,還有他那微皺的眉頭,再看他身後那些皓月官員,眼裏閃過什麼,嘴角溢出一絲輕笑,悄悄的伸出手對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夏侯玦弈看了眼裏閃過一絲柔和,這是誇讚的意思嗎?

“世子贖罪,都是愚婦和小女無知,冒犯了顧小姐。今日之事下官一定會給顧小姐一個交代的。”張尚書跪在夏侯玦弈身側,擲地有聲,萬分痛心,鄭重道。

夏侯玦弈沒有說話,狹長的雙眸隻是靜靜的看著顧清苑,淡淡道:“隨你意思辦!”

此話出,所有人心裏駭然一震,大驚!完全聽從顧清苑的意思來辦?這是否就是在說,顧清苑說到那裏,夏侯世子就會為她做到那個地步呢!這。這是絕對的權利,亦是不敢想象的無上寵溺!

顧清苑在夏侯世子心裏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已經不需要再過多的探究了。

聞言,顧清苑淡淡一笑,看著夏侯玦弈道:“回世子爺的話,我剛才已說,今日之事我不想再探究什麼,也不會再提起,過問。自然,也不在需要什麼交代。張氏母女如何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此事到此揭過,我隻要她們離開。”

顧清苑話落,張尚書臉色更加難看,是不追究,不過問,可同時也再無回旋的餘地了。她們母女是無事了,隻是從此是世子妃的拒絕來往之人罷了。而看夏侯世子的態度,也代表著張家別想再踏入伯爵府一步。伯爵府是不喜歡接待客人,可不喜歡接待,和拒絕接待,那可是兩個概念!這其中存在怎麼的差異和利害關係,在場的人都清楚的人,張尚書又如何能不明白呢!現在他真的是吃了她們母女的心都有了。

夏侯玦弈在皓月,在皇上的麵前是個怎樣的存在沒有人不清楚的,那是巴結還巴結不上,現在卻得罪了,這不是在找死嗎?憑著夏侯玦弈的身份,權勢,他隨時可以廢了他。

“麒肆!”夏侯玦弈開口。

“是,主子!”麒肆會意,上前一步走到張尚書跟前,麵無表情道:“張大人,請!”

張尚書雖然不敢就此放棄離開,可卻又不敢多說,一時猶豫,快速思量,最後無力,顫巍起身,“下官告退!”

張夫人和張璿兒想說什麼,可卻沒那個機會了,兩人在夏侯玦弈開口時,就被人封了穴道。

張尚書一家離開。麒肆轉頭看著一旁的眾位大人,褪去臉上的冷色,很是親和道:“各位大人今日也累了吧!看時辰這也到了中飯時間了,要不,就在這裏用了飯再離開吧!”

這就是隱晦的逐客令,在場的沒有那個人是聽不出的。既一致開口,感謝招待,客氣推脫,趕緊起身,匆忙告辭。眨眼的功夫,剛和熱鬧異常的院子瞬時一空,立馬靜了下來。

老夫人也借口身體不適,交代顧清苑好好的招待夏侯世子,就讓齊嬤嬤扶著她離開了。

護衛隱退,麒肆,麒一,識相的後退一步。

夏侯玦弈看著顧清苑臉色不自覺的柔和下來,輕聲道:“累了嗎?”

“什麼都沒做,怎麼會累。”顧清苑說著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手邊的茶水猛灌了幾口,舒了口氣。

夏侯玦弈在顧清苑身邊坐下,自然的拿起一邊的茶壺給顧清苑又倒了一杯。

顧清苑看著挑眉,毫不吝嗇的誇讚道:“夏侯世子,你現在越來越有風度了!孺子可教也!”

“這也算是優點兒吧?”

“當然,這是很大的優點兒。”

“如此說來,本世子的優點越來越多了,可顧小姐你的優點兒又在哪裏呢?”

“我也有很大的優點呀!你沒發現嗎?”

“說來聽聽。”

“我拍馬屁的功夫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