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
伯爵府
顧恒跟顧清苑說了一會兒話,看顧清苑好像有些累了,起身,體貼道:“姐姐,你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去了。”
“好,記得跟鋪子裏掌櫃打個招呼,我明天要去鋪子裏看看。”顧清苑微笑道。
顧恒聞言,眼裏溢出無奈的笑意,道:“是!我知道了,我一定跟他們好好說,讓他們做好各種準備。”對於姐姐有時候小孩子心性的惡趣,實在感到好笑,姐姐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實在是夠損,夠壞。不過,不可否認這辦法絕地管用。
看顧恒竟然用看小孩子般的目光看著自己,顧清苑瞪眼。
顧恒嘻嘻一笑,“姐姐你休息,我走了。”說完,快速離開。
顧清苑看著顧恒的背影,低喃:早熟的小古板兒。話出,看到走到門口的顧恒腳步淩亂了一下,顧清苑笑開。
門口的蘭芝,梅香看到顧恒忽然踉蹌的腳步,還有抽搐的嘴角,愣了一下,不過在看到顧恒臉上無奈的神色時,兩人對視一眼,抿嘴一笑,又被小姐戲弄了嗎?
“小姐,要休息一下嗎?”淩菲輕聲道。
顧清苑點頭。
“那奴婢為你鋪床。”
“不用了,我就在軟榻上躺一下就行了。”
“小姐軟榻不舒服,還是去床上休息吧!”
“怕是休息不了太久……”
顧清苑話剛落,梅香疾步走進來,“世子妃,表公子來了。”
聞言,淩菲微怔,小姐猜到他會來嗎?
“請表公子去外間。”
“是,世子妃。”梅香領命出去,顧清苑起身,稍微整理一下儀容,走了出去。
外間,李智靜靜的坐著眉頭緊皺眉,聽到腳步聲音,抬頭,看著一身素雅,裝扮很是簡單,隨意的女子,眼神微閃。就算現在是世子妃了可她還是和以往一樣,慵懶,淡然。好像身份於她來說隻是個名頭,她從來不會因身份的轉變而改變。從容自若,榮辱不驚,她隻是顧清苑!
李智看起來如往常一樣穩重,儒雅,好似什麼也沒發生的模樣,可眉眼間那抹憔悴,讓人多少能窺探到,李家現在應該還是很不平靜吧!
顧清苑微笑,喚道:“大表哥。”
“世子妃!”李智微微拘禮。
“大表哥不必多禮,叫我清兒就好。”
“清兒。”李智順應道。
顧清苑淡笑,“大表哥坐吧!”
“好。”
“梅香,給大表哥倒茶。”
“是。”梅香利索的端茶,倒水,放在李智麵前,“表公子請用。”
“好。”李智微微頷首,繼而抬頭看著顧清苑,“清兒最近可還好嗎?”
“我還好。”顧清苑也如閑話家常道:“外公可還好嗎?”
“祖父他……”李智想到家裏的情景,頓了一下道:“他已經向皇上提出辭官了,也許不日就會離開京城。”李智說完,不自覺的緊緊看著顧清苑的反應。然,隻見顧清苑卻隻是微愣了下,隨即就恢複平淡。比起當初他聽到祖父說要辭官的反應,清兒的反應真是太平靜了。
想此,李智眼裏閃過一絲探究,“清兒,好像對祖父辭官並不是很吃驚。”
聞言,顧清苑輕笑,“外公年事已高,丞相的職務卻很繁重,外公覺得負荷不了,提出辭官這很正常,沒什麼需要吃驚的。”
聽言,李智歎息,清兒和祖父說的話完全是如出一轍呀!想著李智苦笑,是他反應太大了?還是祖父和清兒太淡然,隨性了呢!一輩子掙得的仕途說舍棄就舍棄,這……需要的不隻是魄力吧!隻是辭官一事已成定局,現在再多說已經無異了。現在他隻想知道一件事情。
“清兒,我今天過來有件事情想問你?”
“大表哥請說。”
李智卻沒開口,隻是看了一眼屋裏的梅香,淩菲。
梅香會意,俯身,機靈退下。然,淩菲卻沒動,看著李智麵無表情道:“奴婢的任務就是保護世子妃安全,其他的都跟奴婢無關。”
此話出,李智明了淩菲所謂的其他,指的就是她完全不關心他要說什麼吧!這是一種不在意,也是一種隱晦的表達會不會多說什麼。而那句保護世子妃的安全,不由讓李智臉上溢出苦澀。
抬眸看著顧清苑歉疚道:“清兒,對於雪兒做下的事情,我很抱歉。”
聞言,顧清苑神色淡淡,“已經過去。”
李智搖頭,怎麼會過去呢?歎氣道:“雪兒做錯了事情,祖父已經下令在他離京的時候會把她帶走。”
顧清苑聽了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卻沒多說什麼。
“另外,母親因教養不善。祖父已經下令讓父親……”李智說著頓了一下,道:“讓父親休棄於她。”
此話出,顧清苑眼裏閃過什麼。
李智說著,看顧清苑對這些消息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是因為早就知道了?還是並不在意呢?也許都是吧!李智無法分清心裏是什麼感覺。不過,這樣是否也證實了清兒她是真的知道什麼呢!想此,李智再次開口,神色凝重道:“清兒,母親會被休棄除了教養不善,還有一個原因。而這也是我想問清兒的。”
“問我嗎?”
“是!我想知道母親她是否對姑姑做過……做過什麼令人無法容忍的事情?”李智語氣沉重道。
聽了李智的問題,顧清苑緩緩垂下眼眸,片刻抬眸,淡漠道:“大表哥,這個問題你該去問你母親,她更能給你答案。”
“我問了,隻是母親她什麼都不說。”
“是嗎?不說就是什麼也沒做吧!”顧清苑平淡道。
“不,我了解我母親,如果她真的沒做她一定不會沉默。可現在她什麼都不說,也間接的默認了她曾經真的做過什麼。”李智神色緊繃道:“而且,祖父也從來不是一個隨便會汙蔑他人的人,祖父既然說了,就一定有原由,也一定有某種事實存在。”
“既然大表哥已經確定了,那又何必來問我?”
“我想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什麼樣的過往,令祖父再無法容忍母親的存在?”
“知道了又如何?”
聞言,李智正色道:“清兒,我不求祖父,姑姑和你原諒母親,我隻是想彌補。”
“彌補?”聽到這兩個字,顧清苑想起李嬌逝去的情形,眼眸劃過冷色,清冷的看著李智,“大表哥,不是所有的錯都有機會改過。同樣的,曾經對他人犯下的錯,也不會都有機會彌補。特別當事人從來不曾覺得她錯過,更不曾有過悔過,如此無心且帶不甘的彌補,更不需要。永遠都不再需要。”
顧清苑忽然的疾言厲色,讓李智更加肯定,母親一定做了什麼。想此,起身,急切道:“清兒,我是誠心想要彌補的,請你告訴我。”
“大表哥是想要代母受過嗎?”
“如果可以,我……”
“如果我說你母親曾經是謀害家母的其中禍手,大表哥準備如何彌補?”
顧清苑話出,李智臉色瞬間大變,“清兒……”
“你們誰來為其償命,是你?還是其母?”顧清苑靜靜的看著李智,神色平淡,眼裏是極致的涼薄。
看著那雙眼睛李智不由從心底發出寒氣,好似隻要你敢說,她絕對就會去做,取你性命。
“清兒……”
看李智備受衝擊的樣子,顧清苑起身,清淡道:“世間事沒有絕對的公平,同樣的也無法絕對的分清黑白,對錯。所以,有些事情就算是清楚,可卻無法深究。而,你母親曾經是否做過什麼,對於我和母親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至於你,就算知道了,也同樣的沒有任何意義,你什麼也做不了。往事已去,無法抹去,也無法挽回,讓它過去吧!”
顧清苑言語裏的無奈和那絲蒼涼,讓李智惶然覺得眼前的女子,好似經曆過太多的事情,那沉澱下來的豁然和淡泊遠非他所能理解,看透的。
顧清苑看著李智怔忪的樣子,淡淡道:“其實,很多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外公不想說自有他不想說的緣由。你就算打探清楚了,對外公來說絕對不是值得開心的事情。既然如此,又何必揪著那無法挽回的事情不放呢!”
“可是,我心裏……”李智眼裏滿是愧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