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逸塵的無助
祁逸塵的無助
聽到顧清苑的問話,夏侯玦弈眼裏溢出無奈,歎了口氣,拉下她的手在她的身邊坐下。看她擔憂的眼神,夏侯玦弈揉了揉她的長發,浩瀚幽深的眼眸溢出不舍,“我過幾天可能要離開京城一段日子。”
“去哪裏?”
“陵城。”
“去多久?”
“可能要幾個月,具體時間無法確定。”
“一個人去嗎?”
聽到顧清苑這句話,夏侯玦弈剛硬的心緊縮了下,歉意、憐惜、不舍、最後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伸手把她擁入懷中,“嗯!一個人去。”
聞言,顧清苑眼裏擔憂之色更濃,依在夏侯玦弈肩膀上,低聲道:“有危險,是嗎?”
夏侯玦弈聽言,歎息,這女子呀!總是敏感的讓人忍不住想對她再多一份疼惜,“不會平靜。”
顧清苑聽了垂下眼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男人擔心她跟著去會有危險,所以,才準備留下她在京城。
沒聽到顧清苑說話,夏侯玦弈眉頭輕皺了下,聲音裏染上一絲急切,“丫頭,我不是不想帶你一起去,隻是擔心無法絕對的保護好你,所以……”
顧清苑從夏侯玦弈懷裏退出,看著他眼裏的那抹緊張,顧清苑輕輕搖頭,淡笑道:“我明白!我跟著你去陵城不合適,我自己無法自保,在遇到危機的時候就會成為你的負累,讓你分心!對我是危險,對你也是!”顧清苑說著,頓了一下,看著夏侯玦弈聲音染上一抹不安:“隻是,留在京城,無法確切的看到你是否安好,心裏會擔心。”
夏侯玦弈心口盈出暖色,看著顧清苑柔聲道:“丫頭,你從來就不是我的負累。而那些危機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不能容許你也牽涉到其中,出現一絲一毫的差池。至於我,不會有事兒的,你不用擔心。”
顧清苑點頭。然,眼裏的擔憂仍然無法抹去。夏侯玦弈在京城就算有人想動他,可需要顧及的太多,他們不會輕易的動手。
然,在外麵就不同了,那裏能支援的人有限,而對他有敵意的人卻太多,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就算夏侯玦弈做好萬全的準備,也無法保證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更重要的是有些算計,有些劫難是夏侯玦弈必須經曆的,是無法避免的。這讓人無法心安。
看顧清苑眉頭輕皺的樣子,夏侯玦弈因顧清苑為他掛心而感到喜悅,溫暖。可同時也為自己讓顧清苑憂心,感到挫敗!矛盾的心裏讓夏侯玦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抱著顧清苑不想放開。
懷裏的嬌小的人兒,讓他第一次感到了離別前夕那淡淡的憂桑,還有濃濃的不舍。她看不到他擔心,而他又何嚐不是呢!
皇宮
南宮夜看著躺在床上臉色灰白的韋貴妃,皺眉道:“母妃,可是哪裏不適?宣過太醫了嗎?太醫怎麼說?”
聽著南宮夜一連串的問話,韋貴妃無力的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我無礙,就是心口有些煩悶,休息一下就好了。”韋貴妃說著,向南宮夜伸出手,“扶我起來。”
“母妃,你身體不適就躺著休息吧!”
“扶我起來。”韋貴妃的聲音染上厲色。
聽言,南宮夜眉頭皺的更緊了,不過這次倒是沒違背韋貴妃的意思,伸手把她起,在她背後給她墊一個墊子,讓她坐好。
“夜兒,有一件事情我要問你,你要老實的告訴我?”韋貴妃眼裏帶著戾氣,言語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厲色。
“母妃,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你……”
“你先別問我這個,先聽我問你。”
看韋貴妃暴躁的樣子,南宮夜明了,看來一定是出事兒了。
“好吧!母妃要問兒臣什麼?”
“我問你,在南宮夜的事情爆發後,你可往陵城傳遞過什麼東西?”
“傳遞東西?母妃指的是什麼?”
“就是用飛鴿傳信的方式,傳遞過紙條信息?”
南宮夜聽了搖頭,“沒有!那種方法兒臣覺得不安全,所以,從來不喜歡用。而且,南宮夜的事情都已經定下了,母妃不是說讓兒臣不要再節外生枝嗎?所以,兒臣沒傳遞過什麼消息。”
聞言,韋貴妃的眼眸沉了下來,緊緊的看著他道:“你真的沒有傳遞過?”
“母妃,兒臣都是讓人傳的口信真的,沒有用你說的那個飛鴿傳信。”南宮夜正色道。
聽言,韋貴妃眼裏盈滿沉冷,果然!她沒有想錯,是有人看不過她太多得意,竟然來了這麼一招,以她的心思為引子,來了這招嫁禍之術。那紙條上麵的內容,看著是以皇後的口吻說的,可皇上知道皇後絕對不會那麼蠢,那樣大逆不道的話竟然會寫在紙條上傳遞過去,留下那樣一個致命的證據。
所以,分析下來,很容易就想明白這是有人想陷害皇後了。而陷害皇後的人,那就是有能力和皇後抗衡的人。而這宮之中,皇後如果倒下最得意的人是誰?不用想,那就是自己和二皇子。繼而,陷害皇後的這個人不用深入探究,就是她,或者二皇子。
隻是,皇上就沒想過,是皇後等人誣陷她的計策嗎?畢竟,她倒了,最得意也就是皇後和大皇子了,這些都是相互的,都是一個道理呀!難道,是因這次揭發南宮玉事情的是夜兒,所以,皇上就認定了是他們做的了嗎?
而看皇上的反應,是確實如此呀!所以,竟然對她說出那樣狠毒的話來。這是完全容不下她了。他死,她也必須死。
如此,她還爭什麼?還盼什麼?輸了,贏了她都一無所有,她享受不到一點兒,那還有什麼意義!
韋貴妃那變幻莫測的神色,讓南宮夜感到不安,急切道:“母妃,你告訴兒臣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韋貴妃聽了沒有反應。隻是怔怔的想著什麼。
“母妃……?”
“我無事兒,你先下去吧!”
“母妃……”
“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可是……”南宮夜還想說什麼,卻看見韋貴妃閉上了眼睛,一番不願再談的表情。看此,南宮夜無奈,低聲道:“那,兒臣告退。”然,剛轉身就聽到韋貴妃忽然開口。
“夜兒。”
南宮夜轉身,疾步退回韋貴妃身邊,“母妃!”
“你去陵城的事情,你父皇可同意了?”
聽到這個問題,南宮夜的臉色沉了下來,眼裏滿是失望,搖頭,“沒有!”
“是嗎?”韋貴妃聽了冷笑,看來皇上是真的對她們母子開始有戒心了。
“父皇說,兒臣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婚期也已經定下了,讓兒臣收收心準備娶妃的事情。”南宮夜淡漠道。
韋貴妃聽了眼裏的諷刺之色更濃,麵無表情道:“既然你父皇那麼說了,你就好好準備吧!”
“娶一個五品小官的女兒,有什麼好準備的。”南宮夜嗤笑道。
“一個五品官員那也是你自己惹來了,所以,現在就不要在本宮的麵前來抱怨。”韋貴妃冷聲道,臉上帶著其敗壞之色,看著南宮夜韋貴妃心裏確實有些惱火,如果他再爭氣些,她何苦需要操那麼多的心,還落到這樣一種境地。
韋貴妃的疾言厲色,讓南宮夜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不過,更清楚的感到韋貴妃有事兒瞞著他。
“母妃,你告訴兒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南宮夜正色道。
“就算有,那也不是你能解決的。”
“母妃,你都還沒跟兒臣說,如何知道兒臣不能解決。”
韋貴妃聽了擺擺手,臉上帶著一絲不耐,和完全不想提起的神色,冷淡道:“你回吧!回吧!”說完,徑自躺下。
南宮夜看著臉色冷凝,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兒了,要不然,如母妃這樣城府深沉的人,絕對不會如此焦灼,甚至帶著一絲惶恐!但是,母妃不說而這裏是皇宮他也不好探查什麼。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不要影響到他才好呀!
厲城
刑部大牢之內,顧長遠,顧馨兒,顧雲兒,顧憐兒,還有老夫人和何氏,幾個人被關在一起,一個單獨而最裏麵略顯隱蔽的牢房中。
從京城到曆城四天的車程,但那些官兵卻像是急著投胎一樣,日夜趕路兩天就衝回了厲城。
如此,讓老夫人從最初的怒火中燒,大喊大叫,到後來有氣無力的咒罵,直到現在完全是癱在地上隻剩下喘氣了。不要說質問顧挺遠了,那是連嘴巴都無力張開了,隻是用眼睛惱火的看著同樣狼狽不堪的顧挺遠。
何氏看著顧挺遠,眉頭緊皺,神色不定道:“老爺,那些官兵說的是真的嗎?”
顧挺遠冷冷的看了何氏一眼,沉聲道:“你說呢?”
“婢妾自然是不相信老爺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了。可,那些官兵竟然跑到京城,大肆張揚的把我們給帶了回來,婢妾這心裏實在是不安,所以……”
“所以,想證實一下嗎?”顧挺遠冷哼道:“我倒是還想向你們證實一下,你們在京城都做了些什麼還事兒,竟然拖累到了我?毀了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