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燁喝著手裏的酒,看著顧清苑那賢良淑德的小婦人形象,眼裏溢出笑意。她這樣子,恐怕很多人都無法想象,真實的她是何等的大膽吧!如男兒般的豪邁,還有那不時冒出的驚人之言,讓人聽了哭笑不得!
想起,她看著村長女兒送給她的荷包時,竟然說出她是無用太監之言。
還有,在聽到他跟她說,他們是斷袖的時候,那個惱火,憋悶的模樣。
還有,在師傅問她,和他斷袖辦事兒的時候誰在上麵時,她竟然敢說她在上麵。當時聽到那句話,他真是感覺雷劈了一下。何謂語不驚人死不休,他第一了解了。
看著顧清苑現在這摸樣,想起那個時候的顧清苑。慕容燁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懷疑,那樣獨特的女子,真的在自己身邊生活了將近一年嗎?
慕容燁想著眼裏溢出懷念,感歎,還有一抹遺憾,感慨,有些人,有些事情就如這流逝的時間一樣,一旦錯過就再也回不來了,所留下的隻有回憶。
慕容燁感傷之時,看到對麵的男人眼眸沉了下來,開始對自己釋放寒意,警告。慕容燁看著,隱沒眼底的情緒,臉上揚起溫和的笑意,除了遇到顧清苑這樣的女子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外,眼前這清冷的男人動情,也同樣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特別他對那個女子的占有欲,就和他的性情一樣強悍。不容任何人挑釁,而對那個女子是不容任何人窺探一分。
想到這裏,慕容燁不由想起祁逸塵,好奇他到底做了什麼惹到了眼前的男人。竟然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一張俊臉完全變了樣兒,如果不是聽聲音,恐怕就是他也認不出住那腫如豬頭的人,竟然是祁逸塵。
在慕容燁思索間,皇上該說的已經說完了,眾官員該恭賀,該恭維的也告一段落了了。
接下來就是夏侯本家人給老侯爺賀壽,獻壽禮的時候了。
夏侯勇和大公主送給老侯爺的是一名貴稀有的玩物,老侯爺看了點頭,表示喜歡,其他沒多說。
夏侯勇有些失望,那可是他花費了大價錢買了的,父親反應竟然那麼平淡。會不會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他的氣?夏侯勇想起昨天的事情也很不快,不過,這個時候他就是再沒眼色,也明白不能多提一句。
大公主倒是很平靜,老侯爺喜歡與否對她來說一點兒也不重要。因為她清楚有些事情老侯爺根本決定不了,她要做的就是靠自己來爭取。
夏侯勇,大公主獻禮過後就是下麵的一些小輩了。基本沒有太大的出入,都是一些昂貴稀有的物件。
至於顧清苑和夏侯玦弈就是給老侯爺送了一壇酒,老侯爺看了癟嘴,看著主位上的南宮胤抱怨道:“皇上你都看到了,老臣沒說錯吧!我就知道他今年還是送酒。”
南宮胤聽了,笑道:“怎麼?侯爺不喜歡。”
聞言,老侯爺輕咳一聲,“老臣喜歡酒,這皇上也知道,所以,他送酒還是很合老臣心思的。可這小子每年都送同樣的東西,讓老臣很是抑鬱。”
南宮胤聽完,歎氣,“老爺的心情朕很能理解呀!因為朕和你一樣,每年朕壽辰玦弈都送給朕同樣的東西。”南宮胤說著無奈道:“朕是喜歡字畫,他每年都送這也沒什麼,可他竟然送一模一樣的東西,一樣的畫,一樣的字,連紙張都是相同的,一點兒不同都沒有呀!”
老侯爺聽了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道:“皇上這是真的,字畫他每年也送一樣的?”
南宮胤點頭,臉上滿是哭笑不得之色。
老侯爺唏噓,“皇上這麼一說,老臣平衡多了。也感覺比皇上幸運呀!最起碼這酒雖然每年一樣,可這味道卻是同樣的好呀!可那個字畫,咳咳……每年看同樣的,還真是痛苦呀!”
“所以,看看朕,侯爺就知足吧!”南宮胤歎息道。
“是,老臣此時感覺很知足,很知足呀!”
顧清苑聽著老侯爺和南宮胤的對話,嘴角抑製不住的抽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夏侯玦弈,竟然每年都送同樣的東西,自己夫君果然了得呀!
不過,自己生辰的時候他送給自己的是簪子,那麼,會不會每年他都會送簪子呢!如果是的話,還真是沒什麼不好,畢竟,那簪子好似很值錢的呀!如果存的多了,當了肯定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夏侯玦弈看著顧清苑眼睛晶亮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微微低頭靠近顧清苑,幾不可聞道:“本世子是不會每年送你相同的東西的。”此話出,就看到顧清苑晶亮的眼眸暗了一分,抬頭看著他,笑的一臉的無辜,懵懂。
夏侯玦弈看了,瞪了她一眼,這個貪財的丫頭。
而下麵的眾大臣,聽著皇上和老侯爺抱怨夏侯玦弈,心裏對夏侯玦弈的敬畏不但不減一分,還更加的忌憚了,皇上那樣的抱怨何嚐不是對夏侯玦弈絕對的寵信呢!要是一般的人,你如何,皇上根本不會看在眼裏。要是你惹得皇上不高興了,他直接辦了你,哪裏會像這樣包容著。
老侯爺,皇上說著,下麵的眾人眉眼帶笑的聽著,宴會平穩的進行著。隻是,顧清苑在偶爾掃過夏侯絮時,看到她心不在焉的神色,就連偶爾跟人說話,笑容也不複最初的自然,帶著一絲恍惚。那模樣不用探究,心思重重的模樣。更重要的是她時不時的就會看韋柔兒一眼……
韋柔兒?顧清苑抬眸,看著那個坐在韋夫人身邊垂眸不語,恬靜,溫和的女子。想起曾經的某些過往,顧清苑眼神微縮。今天不平靜的源頭會和她有關嗎?
如果是的話,顧清苑轉眸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垂下眼眸,眉頭不經意的皺了起來。
顧清苑的異樣夏侯玦弈看在眼裏,低頭,輕聲道:“怎麼了?可是哪裏不適?”
顧清苑聽言,看著夏侯玦弈輕言。
夏侯玦弈聽了,輕輕拍了拍顧清苑,眼神莫測。
城外一殘破的暗房中,幾個高大的蒙麵男子隱匿在暗處,神色戒備的看著四周。房間裏,滿屋子都是點燃的蠟燭,擺放成一個圓,一個念過半百的老人坐在中間,白發白須看起來頗有幾分仙氣,隻是身前擺放的東西,讓人看了不由感到幾分詭異之感,仙氣不複存在,邪惡之氣油然而生。
房間的一邊站著一個精壯男子,看著不停在擺弄那些奇異之物的老人,聲音略帶黯啞道:“還沒準備好嗎?”
老人聽了抬頭,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們準備好了嗎?”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你隻要做好你該做的就好了。”
“哼!”老人冷哼一聲,憤怒道:“我該做的?如果不是你們卑鄙的綁架了我的孫女,拿我孫女要挾我,我如何會做這種自己損命,又禍害他人的罪惡之事。”
男人聽了神色淡漠,冷硬嗤笑道:“王老,不要把自己說的多無辜,多大義。你們是巫蠱家族,想來曾經做的惡事肯定也是數不勝數吧!如此,做這樣的事情,對於你來說應該是小事兒一樁吧!你又何必這麼激動呢!”
“是,我們家族曾經是做過很多壞事兒,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們的族人都死了。這就是惡報,所以,關於巫蠱的東西,族長在過世的時候就已經全部銷毀,也下令凡是在世的族人絕對不許再使用巫蠱,而為了有族人不遵從,族長在僅剩下的幾十個族人身上都下了禁令蠱,如果那個人敢用,事後就會立馬被反噬,雖然不至於喪命,可卻要損壽十年。”
“而我就是被下禁令蠱的其中的一個,老夫現在已年近五十,減壽十年,我還有那個命,看著我那個苦命的孫女長大成人嗎?”老人說著眼裏滿是憤恨,“你們這幫人實在是太卑鄙了。”
“王老,話可不能這麼說,一個月前如果不是我們的人救了你孫女,她可能早就沒命了。命都沒了,如何還有長大一說。所以,在我看來王老你減壽十年,卻換的你孫女幾十年的命,還有一筆財富,保你們祖孫兩個後半輩子都衣食無憂,這樣的交換可是很劃算的。”男人麵色冷漠道。
“財富?後半輩子無憂?哼!這些老夫不敢想,隻求你們還有一絲良心,事後能放了我們祖孫兩個離開就好。”老人冷笑道:“如果想滅口的話,請你們留我們一個全屍。”
“王老想太多了,隻要你把這次的事情做好了,我們主子答應你的,就絕對不回複反悔。”
“是否會反悔,不久就會知道了。”老人說著,看著男人,眼睛微眯,神色莫測,“就算你們反悔了,老夫也沒什麼好怕的,隻是到時候你們自己不要後悔就好。”
此話,讓男人眉心一跳,臉色瞬時沉了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讓你轉告你主子一聲,不要忘了我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