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逆天的寵(1 / 3)

近乎逆天的寵

近乎逆天的寵

顧清苑的一番話落下,身後的淩菲渾身瞬間汗濕,臉色慘白,除了自己的心跳,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定定的站在那裏,怔怔的看著前麵顧清苑露出的衣角,她好像聽到了什麼逆天之言了……

麒一,麒麟因為跟顧清苑接觸的比較早,也比她多。繼而,在聽到顧清苑那番讓人心肝發顫,能把人嚇破膽的話後,除了心裏抖了抖,腳步極快的往後退了幾步外,還算是淡定。隻是心裏亦忍不住感歎:皇後驚死人不償命的功夫又進步了。

南宮玦弈低頭,麵無表情的看了顧清苑一眼,鬆手欲把她給放下。然,顧清苑卻是收緊攬在他脖頸上的力道,雖然什麼都沒說活,可耍賴的行為昭然若揭,她不要下來,要賴在他身上。

南宮玦弈磨牙,卻再次把顧清苑抱緊,隻是臉上的冷怒卻是無法掩飾,:“顧清苑,你以為我是你手裏的線偶嗎?想要就要,想舍棄就舍棄?你就那麼無所謂,我就該死的什麼都隻能跟著你的心情走?顧清苑,你……”

“我錯了!是我糊塗,請夫君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一次。”顧清苑垂眸,滿臉懺悔狀,利落認錯。

“你以為一句認錯就算了?”

顧清苑聽到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可胸膛卻是起伏的越來越厲害,心裏不由慫了一下,完了!男人這次真的氣的不輕。心裏很是明了,可臉上卻是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

顧清苑的笑臉映入南宮玦弈的眼裏,心口憋悶的讓他喘不過氣來,“顧清苑,你給我下來。”

“夫君,我錯了,總是要給我一個改過,補償的機會不是。”顧清苑是打定了注意,打死不鬆手,一鬆手,男人肯定就不見了。

“下來……”

“夫君,我做飯給你吃。”

“給我下來。”

多了兩個字,看來是不滿意。

“那,要不,肉償……”

“顧清苑……”

顧清苑話出,男人的怒吼聲隨之而起。這個時候根本不用探究,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一直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的皇上,已經處於暴走的邊緣了。

淩韻隻感覺眼前發黑,身體緊繃的發疼,她第一次看到皇上這麼大的火,而且,還是對主子。明明惱火的不行,卻還抱著主子,這……更讓淩韻發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麒肆,麒一相視對看一眼,麵麵相覷,能讓皇上情緒波動這麼大的也就隻有皇後了。不過,看著皇上怒火中燒的樣子,不由感歎:皇後挑釁的功夫也跟著進步了,再次的創造了一個前所未有。

顧清苑看著男人眼睛開始冒火,身體緊繃如石,頭發都快豎起來了,輕咳一聲,雖然她也知道,她這話問出來,一定是火上澆油。可,好吧!是她皮癢了。

“夫君,你是看著我的肚子,不想下手呢?還是,其實很想,隻是無從小手呢?”

“顧清苑你給老子下來,下來……”

‘老子’兩字出,雖不是髒話,可從南宮玦弈的嘴裏說出來,那就像是一道雷。

淩韻眼眸睜到了極致,不敢置信的看著南宮玦弈的背影,她好似又聽到了什麼逆天的言辭了。

麒肆,麒一再次後退了幾大步,直到確定南宮玦弈不會看到他們,才停下腳步。皇上真是要失控了,皇後不會如何,可他們卻自己卻是無法保證呀!

‘老子’兩字入耳,顧清苑楞了一下,抬眸,看著男人亦是開始變得有些莫測的麵色,怔忪片刻,忍不住笑開來,清靈的笑聲溢出。

眉眼彎彎的笑臉,是南宮玦弈許久未見的開心。

顧清苑眉眼帶笑,手用力,頭微揚,在南宮玦弈的唇上印下一吻,而後退開,笑道:“南宮玦弈,我會反省,隻此一次下不為例,我保證。”

嘴角的馨香,晶亮如琉璃的眼眸,讓人心動的美,某種魅惑的誘惑,別樣風情。然,此刻,南宮玦弈隻有一個感覺,該死的,水深火熱的煎熬。

五皇子府

南宮瑉坐在窗下,獨自喝著手裏的酒,看著天上皎潔的月色,歎了口氣,明天就是立後的日子了。皓月的皇後……想到這個莫名讓人心裏感到壓抑。

南宮瑉嘴角染上一抹落寞的笑意,有些事情就是那麼莫名其妙的發生了,在他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就駐在了心底,讓他連推拒的機會都沒有。不要說爭取,他連遺憾的資格都沒有。

她早已屬於一個人,且是一個掌握他生死的男人,哎!一切隻能說是他自討苦吃。

安信站在不遠處,眼裏帶著疑惑的看著南宮瑉,主子這些日子怪怪的,時不時的就會露出那樣帶著一絲落寞的表情,偶爾還會發呆,傻笑!安信想著撓頭,主子那樣子就好像府裏那些春心萌動的丫頭,剛想,安信心就不由的顫了一下,忍不住猜測道;難道主子也有喜歡的人了?

可他幾乎天天跟著主子,沒看到主子跟什麼女子接觸過呀!是他想太多了嗎?而且,主子哪裏是為了女子會傷神的人。安信搖了搖頭,或許其他的事情在煩惱吧!畢竟新皇登基,主子要麵臨的問題恐怕會很多。

“安信。”

南宮瑉的聲音響起,安信疾步走了進去,“主子。”

“明日封後大典,記得早些叫我起來。”

“是,主子,屬下知道了。”

“下去吧!”

“是!”

安信退去,南宮瑉放下手裏的杯子,躺在軟榻上閉上眼睛,遮住了眼中複雜的神色。

公主府

大公主靜靜的坐在外間,轉動著手裏的佛珠,眼眸少了以往的陰沉算計,轉而是深深的凝重。

從南宮玦弈登基為帝的那天開始,她就一直待在府裏再沒出去過。曾經的侄子為帝,對於她來說,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兒。可前提是,她沒有做過為難顧清苑之事。

遺憾的是,她做了,且還做的那麼明顯。又加上跟皇後走的如此之近,這都說明了什麼。皇上和顧清苑不用深究也都明白,她當初是和他們站在了一個對立麵。她根本無從辯解,更無從狡辯。

而且,南宮玦弈那人可從來不是一個你可以欺騙,搪塞的主,老實的坦白一切,或者他還能給你一個痛快,如果妄想在他眼皮底下玩兒什麼心眼,隻會讓自己死的更快。

南宮玦弈稱帝,對她不是福,而是最大的禍。

“公主,大少爺,二少爺,大少奶奶來了。”蘇嬤嬤輕腳走進來,看著大公沉重的麵色,恭敬稟報道。

大公主聽了,抬眸,神色不定,靜默片刻才開口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蘇嬤嬤領命走出去,心裏歎息,為了更高的富貴設想謀劃了幾十年,然,最後的結果卻是為此的殘酷。南宮玦弈一夕登基為帝,不要說富貴無蹤,就連性命也處於飄搖之中。

“大少爺,二少爺,大少奶奶,公主請你們進去。”蘇嬤嬤看著眼前神色同樣凝重的三人。

三人聽言,一語不發,抬腳走了進去。

“母親。”三人恭敬見禮。

大公主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起來,坐吧!”

“是。”三人起身,在大公主下首坐下。

落座,夏侯敬率先開口,“母親,明日就是封後大典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去?”

大公主聽言抬眸,“你想去嗎?”

“母親,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吧!而是,我們一定要去,要不然,落在外人眼裏好像我們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一樣。”夏侯敬,皺眉,沉聲道。

大公主聽了沒有回答,轉而看向夏侯琪,“你覺得呢?”

夏侯敬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該來的終究躲不過,還是去吧!”

聞言,大公主閉上眼睛,更加快速的轉動著手裏的佛珠,該來的終究躲不過嗎?

夏櫻蘭看大公主一直不說話,心裏很是焦灼。本以為嫁入公主府日後那就是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那曾想,破天的富貴沾都還沒沾到,一朝新帝登基,等待自己的卻是滔天大禍,性命危機。生死當前,夏櫻蘭無法保持平靜。

夏櫻蘭急切道:“新帝登基我們都沒露麵,如果連封後大典我們也避而無視的話,那可就真的如夫君說的,我們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這樣說不定會讓新皇和皇後誤會的,說我們大不敬,不把他們放在心上。母親,那樣可就真的不太好了。”

“所以,兒媳看明日我們還是去吧!等見到了皇後娘娘也好把前些日子的事情給說道,說道,免得皇後對我們誤解了什麼。”

夏櫻蘭說完,大公主慢慢睜開眼睛,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的眼裏,那兩個人就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容易被忽悠的嗎?她這腦子還真是簡單的可以。

夏侯敬聽了卻很是讚同,“母親,櫻蘭說的不錯,新皇登基,我們可以說是來的太突然了,沒有準備所以沒去恭賀。可封後大典那是整個皓月都知道了,如果我們還是故作不知,那可就真的太說不過去。”

說完頓了一下,神色不定道:“而且,新皇對我們本來就沒什麼情誼,我們再不自覺點兒,沒得給他抓住把柄,無緣由額給我們按個什麼罪名出來。”

聽著夏侯敬那帶著情緒的語氣,大公主的眉皺的更緊了。眼底溢出沉冷,她怎麼能指望他們夫妻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來?聽他們說話除了讓自己更加鬧心之外,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好了,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讓我好好想想,等決定了,會讓下人知會你們一聲。”大公主看著夏侯敬,夏櫻蘭淡淡道:“你們先下去吧!”

夏侯敬聽了皺眉,“母親,這還需要考慮什麼,我們沒理由不去呀!”

“是呀!母親,還是去吧!”夏櫻蘭跟著急聲附和道:“要不,兒媳現在就去準備一下。”

大公主聽著他們那亟不可待的樣子,冷淡道:“既然你們自己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吧!不用跟我報備了。”

“母親……”

“下去!”

大公主強硬的話語出,夏侯敬心裏不快,大公主的堅持在他看來毫無道理。心裏更是忍不住冷嗤,母親雖然貴為公主,可到底是婦道人家,眼力界太窄,曾經和顧清苑的那一點兒摩擦就把她給嚇住了,連麵都不敢露了,怪不得駙馬府除了一個尊貴的名頭,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他更是沒有受到一點兒的庇佑,萌照!

夏櫻蘭的心裏亦是充滿抱怨,這都什麼時候了,大公主還拿著她那該死的架子。她怎麼就不想想,顧清苑現在是皇後了,她一個公主在這裏矜持了什麼勁兒,如果請個罪,磕個頭,服個軟能讓顧清苑高興的話,有什麼不能做的。

夏櫻蘭惱火,自顧著自己的顏麵,怎麼就不想想他們的難處。妄她以前還覺得大公主個厲害的了不得主,原來也是個目光短淺的,拿不起也放不下的主兒。

夏侯敬,夏櫻蘭兩人的神色落入大公主眼底。大公主嘴角溢出一絲冷笑,無知小兒。

“想去,就準備東西去吧!本宮不會攔著你們。”大公主麵無表情道。

“母親,兒媳不是對您的考慮有什麼不滿,隻是想著提前準備一下子,要是母親決定去了,兒媳婦也不會措手不及,所以才……”

夏櫻蘭的話未說完,就被大公主打斷了,“你想的很對,那你就去準備吧!”

“母親……”

“好了,母親不是已經同意了嗎?你就不要說了。”夏侯敬截住夏櫻蘭欲解說的話,看著大公主沉聲道:“母親,我們先告退了。”

“嗯!”

大公主點頭,夏侯敬拉著夏櫻蘭,轉身疾步離開。

看著他們的背影,大公主的眼睛眯了起來。夏侯敬皇家之人的城府,心智他沒學會一點兒,倒是皇家之人的冷血他全部遺傳了。

夏侯琪對於夏侯敬,夏櫻蘭的離開,就像是毫無察覺似的。靜靜的坐在那裏,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琪兒,對於眼前的危機可有什麼應對之策嗎?”大公主看著夏侯琪語氣明顯的柔和了很多。

夏侯琪抬眸,看著大公主神色莫測道:“十全十美的對策沒有,不過,保住性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必須舍棄些東西。”

夏侯琪話落,大公主已經多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

夏侯琪淡淡道:“新皇性情雖然性情不定,難以琢磨。可有一點兒可以肯定的是,他卻比南宮淩,南宮夜包括太上皇,多了一份魄力,能力也比他們要強悍很多。他會容的下一些人,前提是他們必須聽話。不然,他可讓你活,也能隨時讓你死,這就是那極致的掌控力,還有那難以預測的遠控能力。”

大公主聽了點頭,“新皇的能力比起太上皇,確實更上一籌。明明人活的很好,卻在最後一刻才出現在繼位大典上,這份控製力,掌控力,絕非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南宮夜淩隱忍多年,可終究少了一份狠辣之氣,人太過穩重,太過要求完美,反倒成了束縛他的成功。既然想要得到皇位,那麼就該舍棄一些東西,比如名譽。如果他能早些動手,或許……”大公主心裏實在太過憋悶,忍不住惱恨道。

“母親,你現在說這話可就太不智了,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如果傳到新皇上的耳朵裏,對我們不是宜事。”

大公主聽言,深深的吸了口氣,“琪兒說的是,我真的是有些太過激動了。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局了,我再說那些又有什麼用呢!”

夏侯琪也不由的歎了口氣,如果當初真的是南宮淩繼位的話,現在他們怕是另一番局麵了吧!

兩人靜默良久,夏侯琪開口,“如果這個時候父親在的話,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大公主聽了,神色不定。

“新皇雖然性情清冷,淡漠。可卻不是一個極致無情之人,看他曾經和祖父的相處,就可以看出,他對祖父還是很敬重的。而祖父曾經為他付出了多少,想必他心裏也是清清楚楚的。就算新皇不顧及我們,可那份情誼,還有這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他應該還會顧慮一二。”

“所以,如果父親在的話,祖父或許還願意想新皇開個口,畢竟父親是他唯一的血脈,祖父就算是惱恨父親,也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

“會留下你父親,卻不見得會留下我們。”大公主冷聲道:“剛才你大哥,大嫂的想法你也聽到了。有他們在,那就是火上澆油,讓新帝王更難以容下,他們這樣成不了大氣候,可惹些小麻煩也夠讓人鬧心的。”

夏侯琪聽了,沉默片刻,眼裏閃過冷色,意味深長道:“母親,既然注定要舍棄些東西才能保住自己。或許,要見點兒血才能讓新帝滿意。那,該狠下心的時候,不要因一時的心軟,最後卻失去的更多,那樣可就很不劃算了。”

夏侯琪話出,大公主的心裏一稟,看著他,眼神變幻莫測。看來該有的無情,冷血,她這個兒子也不少。

看著大公主的神色,夏侯琪垂下眼眸,風輕雲淡道:“父親因為是祖父的唯一的血脈,所以才會顯得特別的珍貴。同樣的,如果父親的血脈隻有一個,那樣才值得更多的人去在意,才能平安的存活下來。”

夏侯琪說完,抬眸,看著大公主麵色平靜,淡淡道:“這個唯一,該如何取舍,母親做主吧!”說完,俯身,“兒子先告退了。”

大公主看著夏侯琪離開的背影,眼睛微眯。

夏侯敬回到自己的院中,走入書房,把裏麵的下人都給打發了出去,躺在軟榻上閉目眼神。

片刻,一個小廝輕腳走了進來,看著夏侯琪低聲道:“主子。”

聽到小廝的聲音,夏侯琪眼睛都未睜開,隻是淡淡道:“說吧!”

“是。”小廝回應,稟報道:“大爺和大少奶奶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在封後大典那天,送給皇後的禮物了。對於公主的猶豫不決,他們心裏好像很不滿。大少奶奶言:既然以前做錯了,那麼,就趕緊認錯,然後巴結,討好,放下身段那樣才是生存之道,無論最後公主如何決定,他們是一定要去的。”

“至於大爺則言:侯爺是新帝的恩人,為新帝付出那麼多。現在新帝登基了,該是新帝回報的時候了。而且,大爺也不覺得他曾經做錯過什麼,根本就無需賠什麼罪。”

小廝說著頓了一下道:“李翼離開後,丞相的空缺一直未補上,大爺好像瞄上了那個職位,或許,回向新帝王提出。”

聞言,夏侯琪臉上揚起笑意,眼睛緩緩睜開,低沉的笑聲溢出喉頭,“跟新帝索要恩情?嗬嗬……看來,不用母親做出什麼選擇,大哥他自己就已經決定自己的後路了。這樣還真是省了不少力氣。”

小廝聽著夏侯敬那溫和的言辭,垂首,極力的隱藏眼底的畏懼。

伯爵府

“主子,時辰不早了,該起床了,主子……”

耳邊傳來淩韻的連續不斷的呼喚聲,顧清苑無奈的睜開眼睛,看著窗戶外才蒙蒙亮的光線,歎了口氣,轉頭,“淩韻,要起來這麼早嗎?”

“主子,今天要準備的東西很多,所以,主子一定要早些起來才行。不然,誤了吉時就不好了。”淩韻看著顧清苑疲憊的樣子,眼裏的帶著心疼,卻很堅持,今天是主子的大日子,如何也不能耽擱的。

“主子,等大典過了,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顧清苑聽了,點頭,在淩韻的扶持下起身,在梳妝鏡前坐下,轉而問道:“皇上呢?上朝去了嗎?”

“今日封後大典,皇上按例免了早朝。”

“免了早朝還起來那麼早,他可真是有精神。”顧清苑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好困!哎,夫妻連這個也互補嗎?我好想睡,可我們的皇上大人卻是睡不著。”

淩韻聽了心裏鬆了口氣,看來皇上和主子之間應該已經沒事兒了吧!

“淩韻,起來這麼早要做什麼?”顧清苑看淩韻把她叫起來,卻什麼動靜也沒有,不由感到很是迷茫,難道封後,一定要在定時的點兒起來嗎?睡了會不吉利?

“那個,奴婢也不太清楚要做什麼。”

淩韻話出,就看到顧清苑驚疑不定的看著她,趕緊道:“淩菲馬上就帶宮裏的老嬤嬤過來了,隻是交代奴婢要趕緊叫主子起床,所以……”

顧清苑聽了哭笑不得,看來,封後大典很神秘呀!

“嬤嬤,請先稍等片刻。”

“好的,好的。”

外麵的對話聲傳來,淩韻開口,“主子,淩菲回來了。”

“嗯!”

淩菲走進來,看到顧清苑已經起床,雖然還是一副睡眼懵忪的樣子。不過,起來就好,她還真是擔心主子在今天這個日子也要賴床呢!

“娘娘。”

“嗯!”

“宮裏為娘娘準備封後事宜的嬤嬤來了,在外恭候,要傳她們進來嗎?”

“進來吧!早點兒做完,早點兒休息。”

顧清苑那趕鴨子上架的語氣,讓淩菲哭笑不得,封後!多大的榮譽呀!擱在其他女子身上肯定會興奮的睡不著吧!可主子卻好似受罪似的。淩菲歎了口氣,眼裏滿是無奈,主子本就懶散,最愛的就是賴床,特別是有了身孕以後,身體重人也跟著疲乏,起來這麼早還真是難為她了。

另一院中,老侯爺幾乎徹夜未眠,當然,他不是因為封後大典在緊張什麼。而是,為了即將離開準備些什麼,也為了安置一些人。

而大公主和夏侯琪所希望這個時候能在的人,此時就坐在老侯爺的對麵。

夏侯勇神色不定的看著老侯爺,“父親,你是因為皇上,所以這麼多年來才會推拒兒子回京的嗎?”

老侯爺聽了夏侯勇的話,平淡道:“這個時候探究那個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想問你,對於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聞言,夏侯勇眼神微閃,卻沒有回答老侯爺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父親,可是擔心我為了某個位置,而做出什麼危害皇上的事情,為自己招來禍端,所以,父親才一直讓我遠離京城的嗎?父親是為保護我才那麼做的,對嗎?”

老侯爺看著夏侯勇,靜默良久才開口,帶著一絲恍惚,感傷:“從小,你和你大哥就沒有了母親。而我因為忙於公務,能照顧你們的時候也不多,你們可以說說府裏的下人,嬤嬤帶大的。”

“而我就算是有個空閑,很多時候也是關注著你大哥,因為他的身體不好,讓人總是不由的對他多關心一份。以至於很多時候都忽略了你。雖然,最後你大哥還是早早的走了,可在為父的心裏最對不起的卻是你。”

老侯爺話落,夏侯勇嘴巴緊抿,神色緊繃,聲音沉冷道:“兒子以為父親一直對那些過往並不在意,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想到父親竟然放在了心裏,兒子還真是有些意外。”

聽著夏侯勇帶著諷刺的話語,老侯爺的眼裏閃過一抹痛色,沉重道:“你是我的兒子,我如何會不在意!是我對你疏忽的太多,你大哥因為身體不好,所以人也特別的敏感,有的時候不經意的一句話就會讓他難過很久。而你和你大哥正好相反,身體康健,人也開朗,我也就自認為你每天都過的很好,還為此感到很欣慰,以為你對那些並不太在意。”

“可後來,我才明白,是我想錯了,也做錯了,你怎麼能不在意呢!是我自己故意不去探究,也不敢探究,怕被自己的孩子埋怨。你的故意隱藏,我的有意回避,最後讓我們父子之間越走越遠。又加上後來的事情,你遠離京城,我也隻能無奈的認為,或許沒我這個父親在身邊,你過的會更加快活些。”

夏侯勇聽了,神色冷硬,眼底帶著深沉的怨恨,“快活?父親覺得我會快活嗎?”

夏侯勇咬牙,“父親可知道,小的時候看到父親每次回府,或者得了空閑就去陪著大哥的樣子,我是怎麼想的嗎?”

夏侯勇說著,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道:“我多希望當時生病的就是我!那樣,我就不會被父親無視,也不會在和大哥爭搶父親疼愛的時候,被家裏的婆子,小廝說不懂事,說我不關心大哥,冷血無情。”

“每次,父親去探望大哥,隻要我往前湊就會被人那樣議論著。父親,每天聽著那些批判的聲音。父親,你覺得我可以不隱藏嗎?我可以繼續大肆,無動於衷的去和大哥爭搶父親那本來就少的可憐的父愛嗎?”

“父親,在我的記憶裏,我從小不是沒了母親,而是連父親也沒有。我就像是一個孤兒。不,我連孤兒都不如,因為我明明有,卻被徹底的無視了。也因為父親的無視,我被那些下人冠上了,被父厭惡的孩子。名義上我是夏侯家的二少爺,可暗地裏卻還有受那些小廝的白眼。父親,這些你都知道你嗎?”

“父親,聽著那些過往,你不覺得我淒慘嗎?不覺得我身為你的兒子,很可悲嗎?”

老侯爺聽著,隻覺得心口憋悶的發疼,他能說什麼?說不知道?還是說知道,隻是卻無視了呢?

看著老侯爺沉痛,愧疚的樣子,夏侯勇身體微微發顫,麵色有些扭曲,陰沉道:“父親可知道,我當時曾經惡毒的詛咒過,祈禱過,讓大哥趕緊死了,馬上死了,隻要他沒了,我就什麼都有了,父親的疼愛,下人的尊崇,還有京城那些子弟的敬重,那些我都會有,不必再羨慕,嫉妒任何人。”

“可老天顯然沒聽到我的祈禱,大哥確實如我所願的死了,可大哥死後,卻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什麼都沒得到,反而被驅逐出了京城。父親的疼愛再次被另一個人給搶走了,被我所以為的大哥的兒子,被現在的皇上一個人獨占了,我還是什麼都沒有,我還是被無視的那個。”

“不但如此,我還成了該死的駙馬,一個隻有尊貴名頭,卻什麼也沒有的駙馬。我曾經的壯誌,為了讓父親對我刮目相看的大誌,都因為這一名頭而全部被抹殺了。”

“我曾經還不明,京城那麼多的子弟,為何偏偏就選中了我做那個駙馬。不過,現在我明白了,那是因為父親對皇家家的付出,父親是有功之臣。而我作為你的兒子,理所當然的分得了你的榮譽,得到了你佛照,得皇上恩典才有了我這高貴無比的身份,皇家人!哈哈哈……多麼高尚的身份,多麼榮耀的地位。”

“父親,這就是我作為你兒子該得到的嗎?”

夏侯勇的怨恨,質問,不甘,委屈,冷血。聲聲字字聽在老侯爺的耳裏,卻重重的砸在了心裏,一直被壓抑在心底的愧疚,還有那一直不敢麵對的失責,讓老侯爺無從辯解,更無從解釋。

“是……是為父對不起你。”老侯爺聲音發顫,帶著滿滿的沉痛。

“我恨父親生下我,卻又無視,舍棄了我!”

“我恨大哥,恨他霸占了本該我們共同的所有,一分一毫也沒分給我。”

“我恨的妻子,恨她公主的身份,讓我頂上了無用的駙馬明頭。我更恨她把我當傻子一樣的利用。”

“我恨皇上,明明不是我夏侯家的人,卻平白的擁有了我可望而不可即的父愛。”

“父子情,兄弟情,夫妻情,君臣情。這些除了身份之外,沒有一絲屬於我的情意。”

“因為恨,我明明知道公主暗中派人,對父親的藥物動了手腳卻無視。”

“因為恨,我明明知道公主對我多番利用,卻順勢的聽從了。並且如她意的找了一個外室。或許,那樣在以後的日子裏,我就可以逃避的安慰自己,因為是被她給抓住了把柄,所以,才會無視她謀害父親的事。”

“因為恨,讓我想殺了新皇,謀奪了這世子的位置,因為那樣父親就再無理由讓我離開了。”

“而現在老天卻用令一種方法是讓我如願了,夏侯玦弈不再是世子,他成了皇上,他脫離了我夏侯家。可我卻無法感覺到一絲的高興,歡喜!甚至更恨,為何不早一些讓讓我知道,為何要在我成為謀害父親的同謀之後,才讓我知道一切。”

“他不再分的父親的疼愛,可我卻成了一個弑父之人。這樣的我,還有什麼臉麵,有什麼資格來奢求那,我一直未得到的父愛?”

“或許,這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生命裏本就沒有的東西,我卻偏偏要去強求。詛咒兄長,置父於死,我這樣的人渣怎麼可能得到誰的關愛!我注定該是孤寂一生,這我就是我的命格。”

夏侯勇閉上眼睛,遮住眼裏的灰寂,苦澀,還有那厚重的後悔!

夏侯勇說完,老侯爺眼睛模糊,心口抽痛!

一個兒子因他隱忍了一生!一個兒子因他掙紮了一生!他,是個失敗的父親。

南宮玦弈從外麵回來,本以為這個時辰顧清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可走入院子卻發現一眾人候在外麵,個個顫然而立,惶惶不安的模樣。淩韻,淩菲亦是滿臉沉重的樣子。

看此,南宮玦弈眼睛微眯,沉聲道:“皇後呢?”

聽到南宮玦弈的聲音,所有人一震,瞬時回神,迅速收斂臉上的神色,疾步上前,下跪,敬畏叩首,“奴才(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宮玦弈卻無回應,隻是看著淩韻,淩菲道:“怎麼回事兒?”

“回稟皇上,剛才影護衛向皇後稟報了些事情,然後,皇後就讓我們先出來了,說要一個人靜一靜。”淩韻急速回稟道。

南宮玦弈聞言,眼神微縮,什麼都未說,抬腳向屋內走去。

進入房間就看到,顧清苑靜靜的站在窗下,滿頭青絲垂落在背後,鳳袍放在床上。

聽到腳步音,顧清苑轉頭,正好看到南宮玦弈輕皺的眉頭,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回來了!”

“嗯!”南宮玦弈走到顧清苑麵前,撫著她已晾幹的長發,低聲道:“不高興嗎?”

顧清苑搖頭,抬眸看著南宮玦弈道:“爺爺準備離開京城,所以,我就讓影衛把駙馬給帶回來了,我想爺爺應該很想見見他。”

聽言,南宮玦弈手微頓,“影衛告訴你,他們的對話了嗎?”

顧清苑點頭,淡淡道:“爺爺心裏肯定很難過。”

南宮玦弈聽了眼裏閃過什麼,靜默片刻,神色莫測道:“你該知道,有些話如果侯爺有心,就絕對不會傳到你的耳朵裏來。”

聞言,顧清苑淡淡一笑,“我知道。不過,在我看來那並不重要。以往的二十多年,那些真實的過往你身在其中,應該比我更清楚爺爺對於你,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在承擔著那份責任。”

南宮玦弈聽了沒有說話。

顧清苑看著南宮玦弈,輕聲道:“夫君,爺爺的所求並不多,他隻是單純的想保住一些人。”

“自己還是戴罪之身人,就想著為別人求情了嗎?”

南宮玦弈話出,顧清苑嘴巴歪了一下,男人這是想耍賴嗎?

“夫君,昨天晚上我好像已經將功贖罪了吧!而且,夫君不是也親口說不再追究了嗎?”

“你不是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能相信嗎?”南宮玦弈話落,就看到顧清苑的小臉瞬時變得青紅交錯,卻又啞口無言的樣子。

看此,南宮玦弈的眼裏極快的閃過笑意,淡淡道:“而且,在當時那樣的酷刑之下,你讓為夫說什麼,我都會毫不猶豫的講出來的。”

“酷……酷刑?”

“不錯,酷刑!生不如死的酷刑。”

南宮玦弈那別有含義,奧妙玄義的言辭,讓顧清苑的嘴巴抽了了一下,此時心裏隻有兩個感覺,第一挖了個坑,自己把自己給埋了!第二,男人是越來越難哄了,而那調情的小黃話說的也是麵不改色,順溜極了。難道這也是男人的本能?

顧清苑深深的吸了口氣,話題扯的找不到邊了!不過,看南宮玦弈的反應,顧清苑已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安排。南宮玦弈從小就是按照帝王的準則在教導的,他心中的規矩比一般人都要嚴謹,苛刻的多。

老侯爺的功勞無法抹去,但是,那些付出在太上皇的眼中,那隻是他身為臣子該做的。或許,還是帝王賦予他的榮譽。回報一說,根本就不會存在於一個帝王的心裏。

至於南宮玦弈,他和老侯爺將近二十年的相處,要說完全沒有情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情誼也無法越過他身為帝王該回避的某些規矩。老侯爺餘生安樂無憂,或許,就是他能給老侯爺的吧!

“夫君請先出去吧!我要更衣,不然,可真的要誤了時辰了。”

南宮玦弈聽顧清苑忽然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眉頭微挑,眼裏閃過什麼,“不想聽聽結果嗎?”

顧清苑聽了輕笑,“夫君心裏已有決斷,妾身聽令就好。”

聽著顧清苑那討喜的話,南宮玦弈冷哼一聲。刁鑽至極的丫頭。

顧清苑淡淡一笑,有些話適可而止就好,說多了或許會適得其反。如果老侯爺有心,那些話就不會傳到她的耳朵裏來!這句話,已經透出男人的某種不快,老侯爺一夕自私,如果被沾上對她的利用。那,她的開口,不是幫了老侯爺,而是幫了倒忙了!

“妾身要更衣,夫君,請回避一二可好?”顧清苑咬文嚼字,自認古言說的不錯,規矩也做到極好。

然,聽到的卻是男人的嗤笑,“裝腔作勢的丫頭!”

顧清苑聽了揚眉,輕笑道:“會說‘老子’的夫君,自然比妾身規矩的多。”

顧清苑話落,就看到南宮玦弈的麵色僵了一分。

看此,顧清苑抿嘴一笑,仰頭看著南宮玦弈,眼裏帶著赤裸裸的調侃,“夫君,你說那個字的時候,真是驚天動地的有魅力。”

“丫頭,你給我適可而止!”南宮玦弈咬牙。

“夫君的潛意詞,是讓我不要提起了吧!可是,我覺得那是值得紀念的一刻,所以……”顧清苑說著看到南宮玦弈投來那暗沉,別有深意的眼神後,要說的話頓住了。眼眸微轉,不自覺的移開視線,小女子要能屈能伸,雖然有陽光可也不能太燦爛。畢竟,白天還是會過去的,晚上不想過的太無力,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好。

嘴上痛快了,身體可就要累了,雖然她身體不方便,男人也無法太放肆,可胳膊酸軟的感覺也很是不好呀!

兩項比較,稍一分析,利弊馬上明白。顧清苑那調侃的神色,也跟著瞬時收斂不見,看著南宮玦弈皮皮一笑,開口:“淩菲,淩韻!”

顧清苑話落,兩個丫頭急速來到顧清苑麵前,看著顧清苑帶笑的麵容,心裏鬆了口氣,“主子!”

“讓外麵的嬤嬤進來吧!”

“是!”

南宮玦弈看了顧清苑一眼,不必深究就知道她為何會隱沒了剛說的話。心裏忽然不知道是該氣惱,還是該感到好笑,他現在好像隻能在床第間,才能讓那個丫頭對他這個丈夫感到一絲畏懼。身為男人,他該感動驕傲嗎?

想此,南宮決弈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的夫綱惡也就剩下那麼一點兒了。

“老奴見過皇上,見過皇後。”

南宮絕弈沒有回應,隻是對著顧清苑道:“我去梳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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