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並不想跟這女人有太多的糾葛。
他怕回想起三年前的一切。
更多的時候,他希望把三年前的一切壓在心裏。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羊城開始新的生活,他不允許現在的生活遭到破壞,至少在完成父親遺願之前,不願意被破壞。
一切的一切,隻有等到完成父親的遺願後,再作打算。
當年的仇,不是不報,僅僅是因為時候未到罷了。
“你…你…你居然罵我?”
林雨晨俏臉通紅,不可思議的盯著對方。
白哲並沒有搭理她,而是徑直朝前邊走了過去,身後傳來林雨晨的質疑聲。
“你是九指神相,絕對就是九指神相。”
他淡淡的笑了笑,也沒回話。
社會就這樣,越是搭理,對方越會覺得有理,再無農村那般樸實虔誠。
見對方不理會自己,林雨晨饒有深意地盯著白哲望了幾眼,欲追上去。
但,偏偏這個時候,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打亂了她的計劃。
來電話的是她閨蜜。
而白哲離開後,在附近又轉悠了一圈,結果很失望,還是沒能找到自己的家。
掏出一根香煙,點燃。
他靠在一根柱子邊上,悠然地吸了一口。
“你是白哲嗎?”
一道充滿疑惑的男聲傳了過來。
白哲一聽,下意識抬頭朝發聲處望了過去。
一眼!
僅僅是望了一眼!
他臉色變了,堅韌的臉龐上閃過幾絲欣慰,更多的卻是震驚。
來人六十歲左右的年齡,中等身材,圓臉,下顎留著長長的黑色胡須,身著一襲青衫長袍,給人一種風仙道骨的感覺。
親人。
終於見著親人了。
他摁耐不住內心的躁動,滾燙的熱淚,溢溢而出,滑過眼角,滑過刀削般的麵孔。
在監獄的三年,每次看到別的嫌疑犯有親人來探監,白哲心中特別不是滋味,內心格外渴望親人。
三年下來,他看似沉穩了不少,但,內心依舊脆弱的很。
所以,他把親人看的格外重要。
而眼前這老翁,正是他唯一的親人,大伯,白青山。
“白哲,真是你,我苦命的侄兒。”
望著白哲的眼淚,白青山渾身激動的發抖。
自從十幾年前,不爭氣的弟弟,不顧自己的反對,帶著白家唯一的子嗣白哲離開羊城,白青山氣得一把火將白哲的房子燒了個精光。
誰曾料想,如今居然看到自己的侄兒回來了。
“大伯!”
白哲不善言辭,對著白青山跪了下去。
“哲兒,大庭廣眾之下,你這是幹什麼。”
白青山連忙走了過來,欲扶起白哲,他舍不得自己侄兒受半點委屈。
白哲連忙罷了罷手,連磕三記響頭,沉聲道:“大伯,這是我家欠您的,這些年,讓您擔心了。”
他曾聽父親提過大伯。
每次父親提到大伯都是滿臉愧疚。
“你…你這是何苦,都1世紀了,哪裏還有給人磕頭的道理,現在父母打子女都算違法了。”
話是這般,但白青山內心跟吃了蜜餞一般。
白家祖上有規矩,大凡晚輩見到長輩,必須行晚輩禮,以表尊敬。
看來,這侄子還沒忘記家規。
白青山內心嘀咕一句,連忙扶起白哲,笑著:“走,隨大伯回家,讓你伯娘給你做頓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