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傷卻更像是威脅。吳邪不喜歡吃那些苦的藥草,他可選擇的藥草一下就縮減了許多。反正摘了這些藥草他們也很快就會長回來,不過就是痛一下而已,忍忍就去過了。
“我怕疼。”人參抖得更厲害了,連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忍著。”張起靈好像也沒了繼續和他糾纏的心思,直接伸手欲取他頭上的紅果。
“小哥,你在做什麼?”吳邪還是穿著他那身衣袍,赤著雙足走在林間的草地上。他看到那株人參哭的很慘,可張起靈卻還要取人家的果子,儼然一副毫不留情的樣子。
張起靈看著那株哭得一抽一抽的人參歎了口氣,知道今天吳邪的加餐八成又沒有了。吳邪心軟,見不得別人哭,所以他都盡量選吳邪午睡的時候外出摘藥。不過土撥鼠的午睡時間顯然並不是很長,這已經是吳邪第四次撞到他取藥了。每次吳邪都會以為自己在欺負那些藥草,整天整天的不和他說話,那時候自己心裏可不好受了。
“沒什麼,你怎麼出來了?”在繼續摘果子和挽救自己在吳邪心目中的形象這兩個選項之間,張起靈連猶豫都沒有,直接選擇了後者。
吳邪上前拉了拉張起靈的衣袖,眨了眨眼睛。“你不在,我睡不著。”
身為一隻土撥鼠,比起明亮寬敞的木屋,吳邪更喜歡昏暗狹窄的地洞,那更能讓他有安全感。不過張起靈不喜歡他待在地洞裏,他也隻好順著來了。
隻是一點,張起靈不在身邊的時候吳邪是絕對睡不安穩的,即使被折騰來折騰去一整晚,第二天他也依舊要抱著張起靈才能入睡。
說不出為什麼,就是突然養成的習慣。
張起靈把人攬在懷裏,瞥了那株人參一眼,還是放棄了繼續摘他。
“還困嗎?”張起靈撫著吳邪眼底淡淡的青色有點心疼,這幾天吳邪睡得越來越少了,精神尚可,身體卻每況愈下,走起路來連腳步都是虛的。
吳邪點點頭,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窩在張起靈懷裏又睡了過去。
張起靈又摸了摸吳邪的臉頰,這才抱起他,向自己的木屋走去。
之後幾天,張起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吳邪清醒的時間幾乎沒有,就連他外出取藥時吳邪都沒有再去找過他,每次睡醒也是混混沌沌的說不了兩句話就又會睡過去。
“小哥,我惹你不高興了嗎?”土撥鼠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立刻就看到張起靈黑著一張臉坐在床邊,嚇得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沒有。”張起靈把人半抱起來,倚在自己懷裏,輕輕拍著。“感覺怎麼樣?”
“困,還想睡。”吳邪在張起靈胸口處蹭了蹭,抓著衣襟又闔上了雙眼。
張起靈眉頭微皺,攔腰將他抱起。“別睡,我們去找那朵荷花。”
“小花兒?你不是一直不喜歡我去找他玩兒嗎?”吳邪勉強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帶你去看病。”張起靈又把人往上掂了下,讓他待的更舒服些。
“不要,我沒病都吃了那麼多苦藥,有病更要吃了。”土撥鼠被張起靈身上的香味誘惑,又蹭了蹭他的脖頸,咬了口他的下巴,喃喃道:“小哥,我好想把你吃掉。”
“吳邪。”張起靈呼吸略微急促了些,低頭欲吻,卻發現那人已經閉緊了雙眼。很快,他的身體也變回了原形。
心下一緊,張起靈把小土撥鼠揣進懷裏,直奔湖邊而去。
“解雨臣。”
湖邊成片的荷花早已開敗,唯那一朵粉荷依舊嬌豔。
立於粉荷之上的男子轉身看向張起靈的方向,挑唇微笑。“我可以救他,不過你要把他送給我。”
“不可能。”
“他快死了。”解雨臣踏水而行,來到岸邊,伸手撫了下小土撥鼠的毛。“本來用麒麟竭強行化人就導致他根基不穩了,你還用填鴨式的方法喂他那麼多藥草。而且你早就察覺到他不對勁了,為了那點該死的嫉妒,硬是不來找我,他就算死了,也是被你害的。這樣的你,有什麼權利繼續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