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們都還記得我進宮那日的一萬頭野狼,如果你們中沒有人認罪的話,我就把你們所有人都扔進狼群,任野狼分食。”君臨依然沉著聲音緩緩說著,並不著急的樣子。
這下所有人都驚慌得大聲喧嘩起來,關於君臨有太多傳言說她是一個如何殘暴之人了,聽說落到她手裏的人沒有一個能安然活命的,聽說她生吃人肉渴飲人血,聽說太多,於是人們就以為那是真的了。
“都怕死?那好,你們告訴我誰最可疑,今日誰的舉止反常,誰在暗中與其它人來往,誰最有可能下毒,說得我滿意了,我就放了他,但誰若敢瞎編胡造來騙我,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他!”君臨坐在了椅子上,她的內心其實十分焦急,古安和那麼小一個人兒,還不知道能不能扛得過去這次毒害,可是她卻連誰是下手之人都不知道。
“幾天前我看見她一個人偷偷哭過,好像是做錯了事被嬤嬤罵了。”
“昨天我看到他鬼鬼祟祟,一個人在住房裏不知道在做什麼。”
“兩天前阿綠兒去地太醫院。”
“你胡說我那是頭痛,卻找太醫拿藥,你前兩天還偷過我的荷包呢,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誣陷我,誰看見我偷你荷巴了……”
“小息看見的!”
“小息前天還出宮買了好多胭脂回來,你怎麼不說是她偷的?”
“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偷錢,還有你幾天前也跟我說過這宮裏太可怕了,對君小姐心有不滿,陳曉你是不是說過?”
……
最醜陋的事情莫過於此,每個人為了活命都在拚命地出賣著曾經最是信任他們不過的人,瘋狂地把自己知道的秘密全部抖落出來以保自身平安,君臨仔細聽著他們每一個人都爭吵和爭先恐後地告密。
突然君臨伸出了手掌,壓住了吵鬧如同菜市口一般的喧鬧聲:“你,出來。”
“君小姐……”一個綠衣服的姑娘哆哆嗦嗦地爬到君臨跟前,不知等著她的命運是什麼。
“你前兩天出宮了?”君臨問她。
“……是。”
“為何出宮?”
“隨公公出宮辦差。”
“買的哪家胭脂?”
“如水家的胭脂鋪。”
“如水胭脂……不知胭脂鋪裏的掌櫃的可還安好?”
“……都,都好。”
君臨突然笑了:“靈姬,我倒是不知道你兩日前還出宮賣過胭脂。”
靈姬走出來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個綠衣宮女:“這半個月我都住在這宮中,如水胭脂鋪一直交給夥計打理,所以,她並未去我的胭脂鋪。”
綠衣服的姑娘叫小息,聽了靈姬的話冷汗兜頭而下,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成日戴著鬥篷的就是如水胭脂鋪的老板娘,隻見她臉色一狠,就要用力咬緊牙齒。
雲之遙大步向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捏開了她的嘴,果然從裏麵找到個藥丸子,這是死士常用的自殺手法,在這裏的人沒有人會覺得陌生。
“說吧,是誰指使你的?”君臨看著雲之遙遞到眼前的毒藥丸子,又看了一眼麵若死灰的宮女,神色冷然。
“我不會說的。”小息咬緊著牙關。
君臨冷笑一聲,這樣的人她見得太多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一副絕不會出賣主人的樣子,一副你縱使給我上再多刑也休想從我口中得到半點消息的樣子,她見多了這樣的人最後是如何求饒的,所以更覺得這副樣子的人何其可笑。
個個都以為自己是義士,是死士,真不怕死你在完成任務之後就可以去死了,那君臨就真的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一共有七十二種刑法,其中鞭打之後潑鹽水,剝指甲,割眼皮之類的是最基礎的待遇,到後來有篩肉,就是把燒滾了的開水往你身上倒,你的肉會被燙熟,然後會有人用鐵刷子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篩下來,這跟淩遲有點像,但比淩遲好用,因為可以割下更多的肉來。再往後一點呢,我知道有一種顏料很特別,在普通的事物上並沒有太多的不同,在但若畫在身上就能讓你全身的皮膚筋肉痙攣收縮,最後你全身的肉都會縮在一起,這個時候你的骨頭就會戳破你的皮肉,從各個地方伸出來。以上所有方法我都可以保證你神智清醒,那麼,你想從哪一步開始?”
君臨麵帶笑意地看著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