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2)

蒔蘿聽到了,又得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她走到杜仲伸出的手邊用耳朵蹭蹭他,乖巧的喵了一聲。杜仲心一軟,幹脆將她一把抱在身上,“留你在外實在危險,不如暫時待在我的房裏。等下次下山,我再給你找個願意養你的人家。”

蒔蘿蜷在杜仲的臂彎裏,有些按耐不住的高興,又有些不安。

從主殿出來,浮簌還尋思著需不需要給蒔蘿帶些吃的。花櫟剛才看到杜仲手裏抱著一團白花花的肉球經過,心裏頓時明白了個大概。她半酸不酸的說道,“我看不必了。已經有人喂她了。”

浮簌倒緊張起來,“誰?”

“木頭人。”花櫟不願多說,三個字打發掉了浮簌。

兩人剛準備往廂房的方向走,半道上卻被葉甫真人攔下。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往一旁有些幽靜的院子一指,“那邊說。”

浮簌和花櫟都不明所以,還以為多大點事。結果到了那邊才知道,原來葉甫真人是想讓他們協助另外幾名弟子一同下山除妖。

“浣砂山的山洞裏一直住著一隻狼妖。近段時間殘害了不少周邊村名。甚至連半歲大的嬰兒也不放過。”葉甫真人頓了頓,“而如今正值鳴劍大會,此等事情不好大動幹戈,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讓師弟帶著其他弟子一同過去,如此一來比較保險。”

浮簌應承下來,“不知是哪幾位弟子一同前往。”

話音剛落,就見兩名弟子從院門外進來。花櫟定睛瞧了瞧,那兩人正是剛才她盯上的那一對男女。

“白術,烏羽,這位就是浮簌賢人。”葉甫真人衝那對男女的方向看去。

“烏羽見過浮簌賢人。”那個名叫烏羽的男弟子率先朝浮簌行了個禮。

“這一趟過去,你們幾個都需小心謹慎。”葉甫真人說著看向在一旁正無所事事的花櫟,“尤其是你,做事前必要三四,不要隨性而來。”

花櫟沒有回答,隻是將頭偏到一處,故意不看葉甫真人。浮簌當她又在鬧脾氣,語氣裏多了幾分冷冽,“不得對葉甫真人無理。”

葉甫真人卻隻是搖搖頭,“無妨。她向來這樣。”

浮簌也頗為無奈。原以為花櫟在葉甫真人麵前應該會收斂一些,沒想到她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

“明日一早便下山吧。拖得越久越棘手。那狼妖吸了不少靈氣,想必妖力也備漲不少。你們還得萬分小心。”葉甫真人叮囑道。

浮簌點點頭,“師兄放心,我定會保全他們的性命。”

談話結束後,烏羽和浮簌道了別後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白術跟在烏羽身後,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這番情景讓浮簌都有些納悶,忍不住詢問葉甫真人他們之間的關係。

“說來話長。”葉甫真人似乎也頭疼著要怎麼言簡意賅的和浮簌描述兩人的關係,“他們兩人之間,許是上天注定的孽緣吧。”

“此話怎講。”浮簌又問。

“幾年前,烏羽有個叫蒲蔭的師妹在下山除妖當中意外身亡。當時蒲蔭是同白術一起進的山洞,最後隻有白術一人存活。烏羽自認為是白術明知山洞快要倒塌,卻執意將蒲蔭帶到山洞深處才造成她的死亡,所以這些年一直怨恨著白術。”葉甫真人說到這裏歎了口氣,“而白術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當著烏羽的麵親口承認蒲蔭就是她害死的。也許是為了慪氣,從那以後她便成天粘在烏羽身邊,故意讓他煩亂。”

浮簌聽後了然的點點頭,“所以他們即便一起行動也不曾有過什麼對話。”

“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誰都不知道。白術能夠幸存下來已經算是萬幸。”葉甫真人擰眉,“她從亂石間渾身是血爬出來的時候,其他弟子都在歡呼雀躍,隻有烏羽一個人憤然離去。”

“實在沒有這個必要。”浮簌一陣歎惋。

“還是年紀尚輕,兒女情長,到底還是放不下。”葉甫真人不經意間將目光落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花櫟身上,“既是宿光派弟子,便要有不畏生死的覺悟。”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 章

蒔蘿自然是不知道浮簌和花櫟那邊的事,時下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杜仲的房裏百無聊賴的玩著藤球。杜仲從外麵回來,順道給她帶回來吃的。蒔蘿乖巧的湊過去,秀氣的吃起盤裏的飯菜。

杜仲隻端起一本書坐到椅子上翻看。偶爾瞥向蒔蘿一眼,蒔蘿不是舔毛就是蜷縮著睡覺。看著這樣的蒔蘿,杜仲心裏油然而生一股安逸感。平時在宿光派弟子麵前必須要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他很少有機會能夠流露真情,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下午還有事情要做,杜仲待不了很久。看了一會書便起身準備出去。蒔蘿被驚醒,抬眼就見杜仲人已經來到門口。心裏相當不舍,她悄悄走過去,用爪子扒住杜仲的衣袍下擺。

“乖,我一會就回來。你先小憩一會,晚上給你帶紅燒魚。”杜仲摸摸她的頭,關門而去。

蒔蘿一直等到杜仲走遠後才又化成人身,躺倒在杜仲鋪得整齊的床鋪上。枕頭和被套上都沾染了杜仲的味道。蒔蘿趴在上麵,心裏有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