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櫟不答,她默念一段咒後將麵前的房門破開。還沒等蒔蘿和浮簌反應過來,就見剛才的老嫗滿眼紅光的衝了出來。
“哈哈哈,沒想到竟會被汝等識破。”那老嫗腳上長出奇怪的東西,形似大樹的根莖。她很快朝打頭的花櫟移動,花櫟抬手結出一個陣,沒想到浮簌已經擋在了身前。
浮簌施了咒,老嫗腳上的根莖瞬間被凍住。花櫟著了急,緊跟著又施了個具有殺傷力的咒。老嫗被打得吐了口血,浮簌連忙製止了她,“別動手,她是個老人家。”
花櫟不聽,轉身繞到浮簌另一端,抬手準備給老嫗致命一擊,卻被浮簌一把製住手腕,“我讓你停下。”
花櫟頓時就愣了。她憤憤的抽回手,冷著臉退到了浮簌身後,和看戲的蒔蘿站在一起。
老嫗雖然受了傷,卻還能繼續戰鬥。她腳下的根莖伸長至浮簌眼前,一個猛烈的抽打,差點攔腰截斷了浮簌的腰身。
“老者可是被人蠱惑?”浮簌猜測老嫗是被樹妖附身才會生成這種形態。
“蠱惑?”老嫗哈哈大笑,“哪裏有什麼蠱惑。”
浮簌用咒定住老嫗的根莖,又從身上取出收妖的符,咬破指尖按在上麵。
“我辛苦一輩子,換來的卻是親生兒子的疏離。世上誰都不要我了,我還需要在乎什麼呢。”老嫗想用根莖破開浮簌手上的符,卻撲了個空,“全村的人都對不起我,他們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多少年了,那些憐憫的眼神,鄙夷的眼神。哈哈哈,如今終於都死了。我就要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才能一解我多年來忍受的那些氣!”
浮簌這下更加肯定老嫗一定是受了妖的蠱惑被妖附身,才會去做如此極端的事。
“至於給你送信的那戶人家,我本想留他們一命,怎想我這身體依舊需要吃食。村裏的地早荒了,不吃了他們我又如何存活下去。”老嫗腳上的根莖已經分生出密密麻麻一片,全都往浮簌的方向抽去。
浮簌將收妖的符扔出,怎奈老嫗身上所附著的妖修行太高,光是一道符並不能將它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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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堆根莖就要打在浮簌身上,刹那間卻見眼前一道刺眼的光,方才還在說話的老嫗頃刻間沒了蹤影。浮簌轉頭,果真看見花櫟手持琉璃釧正對著自己。
“花櫟!”浮簌動怒,一把抓起花櫟戴著琉璃釧的手腕將她扯近,“你如此渺視生命,在本派究竟都學了些什麼!”
花櫟沒有抵抗,反倒任浮簌扯來扯去。她冷著臉,垂首不看浮簌。
蒔蘿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望望左邊再望望右邊,剛想說一兩句勸和的話,卻被浮簌瞪了一眼,立馬縮了回去。
“隻要將她身上附著的妖降除便可,何必取其性命。”浮簌仍抓著花櫟,仿佛一鬆手就會給她逃脫的可乘之機。
花櫟待浮簌稍微放鬆,漠然的抽回手,對他剛才的話置若罔聞,“先進屋看看吧。”
屋內的擺設大體和之前一致,唯一不同的是之前擺在牆角的櫃子被移開,露出牆壁上一塊血印陣,圖樣與之前在浣砂山洞裏看見的差不多。花櫟走到血印陣前停下,浮簌跟在她身後,自然也看到了血印陣。
“這是……”
“和浣砂山洞裏的那個陣法一樣,都是用來傳送妖力的。”花櫟抬手想結陣破掉血印,想了想又作罷。她退到一邊,扭頭望向浮簌,“是留著還是毀了。”
血印陣一日存在一日便會吸收靈力妖力,唯有徹底摧毀。浮簌聽出花櫟話裏的意思,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隻好沉默的破掉血印陣。
兩人出來,蒔蘿正蹲在另一間屋子外察看什麼。花櫟以為她見到了老鼠,轉念又想這種民不聊生的地方人都沒得吃,哪兒來的老鼠。
“臭貓,幹嘛。”花櫟湊到她身後,冷不防拍了她一下。
蒔蘿將食指抵在唇間,“噓”了一聲,“你聽,好像哪裏有哭聲。”
花櫟連忙屏息凝神,片刻後還真的聽到哪裏傳來孩童的哭聲。
“不會是騙人的妖怪吧。”這個地方還會有尚存的生命實在讓花櫟無法相信,她拱拱蒔蘿,“你是妖,去看看也沒什麼所謂吧。最多老鄉見個麵,互相坑一把。”
蒔蘿不滿的怒視了一眼花櫟,卻還是小心翼翼的走到堂屋裏麵。沒一會就聽見她驚叫一聲,“哎呀媽呀,還真是個孩子!”
浮簌和花櫟趕緊進去,抬頭就見蒔蘿懷裏抱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女童,正哭得淚眼汪汪,上氣不接下氣。
“賢人哥哥,怎麼辦啊。”蒔蘿不會應付小孩子,有些束手無策。
花櫟這回倒將自己置身事外,直愣愣的等著浮簌發號施令。
“那便……暫且帶回待月苑吧。”浮簌俯身想要抱起女童,女童卻極力的後退,硬是不想靠近他。
“這小姑娘不喜歡賢人哥哥啊。”蒔蘿剛化身人沒多久,自然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