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 / 2)

眼下情形,葉甫真人也不好勉強,回頭吩咐一聲,一幫人都退出了念思堂。

“若是可以盡早消滅鉤蛇,倒不為是件善事。”浮簌轉身注視著花櫟,有勸她的意思。

“我不想去。”花櫟這麼說,但語氣裏卻沒有以往她蠻橫起來的不講道理,反倒更像是一種哀求。

浮簌以為花櫟隻是不願和葉甫真人同行,隻好又哄她,“乖。到了那裏,有葉甫真人還有其他弟子護著你。你隻需盡力降妖,不要有太多負擔。”

花櫟抬頭,直直的對上浮簌的雙眼。浮簌摸摸她的頭,“去吧。”

“師父,覆盆子就拜托你照顧了。”花櫟說著往念思堂外走去。

浮簌看著她快走出念思堂,忽然又叫住了她,“等你回來,為師請你吃涼粉。”

花櫟回過頭,衝浮簌笑了笑,“好。”

葉甫真人見花櫟出來,朝身後的一幹弟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準備出發。花櫟走到最前麵,看都沒看葉甫真人一眼。

從花架下穿過的時候,花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上麵掛著的花。葉甫真人注意到了,還說了一句,“若成天隻知道沉浸在這種虛構出來的幻境裏,隻會蹉跎一生。”

花櫟也不反駁他,權當沒聽見。

直到走出待月苑一段路後,花櫟才忽然開口,“師父是怕浮簌賢人有意阻撓才帶了那麼多弟子過來的吧。”

葉甫真人掃了她一眼,並沒有否認,“他向來重視身邊的人。”

“我沒將琉璃釧的事告訴他。”花櫟輕哼一聲,“他還以為我一趟去隻是為了降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葉甫真人看向遠處漸暗的天,心裏暗暗說道:“花櫟,你莫怨我。為師實是不得已而為之。”

等覆盆子醒來,花櫟早就離開了好幾個時辰。她哭著要找花櫟,浮簌拿了糖葫蘆來哄她也無濟於事。其他弟子輪番來勸,覆盆子隻一個人蹲在念思堂裏哭。

“花櫟師姐離開待月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就這一次覆盆子最反常。”曾經帶過覆盆子的弟子對浮簌說。

“許是沒有親眼看見她走,所以才覺得不放心。”覆盆子撕心裂肺的哭聲讓浮簌頗為頭疼。忍不住去想如果蒔蘿還在,會不會製得住她。

浮簌來到覆盆子跟前。她哭累了,正扶著門欄在啜泣。浮簌看她的模樣也覺得有些心疼,將她抱在懷裏,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花櫟隻是離開幾天,很快就回來。”浮簌輕聲哄著她,“這幾日你跟著其他師兄師姐修練,讓他們帶你去玩。聽話。”

覆盆子把頭埋在浮簌胸`前,小小的身子一顫一顫的。她因為哽咽,一句話都說不連貫,“花櫟……真的很快……就會……回來麼。”

“嗯。很快。”浮簌輕拍著她的背。

“那覆盆子……等花櫟回來……再吃糖葫蘆。”覆盆子靠著浮簌,眼睛眨了幾下,終於安靜下來。

浮簌實在幹不來哄小孩的事,隻好將覆盆子又交給了其他弟子。等他們離去,浮簌才注意到胸`前的衣襟上還沾上了覆盆子的淚水。不知怎地,忽然又想起花櫟臨走前的那抹笑。他叫來一個弟子,吩咐道:“若是明日無要事,就到山下買些涼粉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哼哼哼哼。

☆、第 22 章

快到西琉山的時候,花櫟遠遠就看見山洞處冒出暗紅色的煙。葉甫真人吩咐其他弟子走在前麵,眾人快步走向山口。

隻不過短短一段山路後,眼前忽然出現宿光派弟子的屍體,都是橫七豎八的倒在山洞前方,粗略估計有幾十個人。其他弟子仍在頑強抵抗,鉤蛇身上還掛著之前封印住它的繭。

葉甫真人示意弟子們圍成一圈,擺出一個陣,再一起朝鉤蛇施法。花櫟站在人後,手腕上的琉璃釧一陣一陣的閃著白光。

那鉤蛇用尾部的利刺掃向施法的弟子。眾人後退,卻仍舊有幾個躲避不及而受傷。有弟子想過去,葉甫真人厲聲喝住他們,“不準過去!繼續施法!”

鉤蛇聽後竟然訕笑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副模樣,對自己的同門弟子依舊心狠手辣,不留情麵啊。”

葉甫真人絲毫未受影響,仍在專心結印施法。隻是鉤蛇如今的妖力倍增,光是葉甫真人和其他一幹弟子已經無法將它控製住。

花櫟按住琉璃釧。她至今也見過不少厲害的妖,像鉤蛇這種卻還是第一次見。琉璃釧呈白光就說明鉤蛇的妖力極為強大。如今它竟然因為所感知的妖力過大而在隱隱發顫。花櫟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葉甫真人極力施法,其他弟子隻好暫且放下受傷的弟子,嘴裏念念有詞,在鉤蛇身外繞出一個金色的圓環。

鉤蛇似乎被束縛於其中,它卻不著急,靜靜呆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說:“當年若不是你那個小師弟用了蓮盞燈才將我的妖力製住,你早就進了我腹中,化成一灘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