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師兄他……一定是因為喜歡你才留你在身邊的。”青黛垂下眼,“所以你決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
喜歡……
蒔蘿愣了愣,隨即有些想笑。
“他喜歡我一定沒喜歡你多。”蒔蘿眨眨眼,看向青黛,“你是他師妹,從小與他一起長大。”
“算了。和你也說不清楚。”青黛心煩意亂,“總之你好好看好我師兄,別讓他出什麼事。”
蒔蘿點點頭,“放心。”
隔日,杜仲帶著蒔蘿一同去往宿光派。浮簌和花櫟並不知道他們要來,當兩人出現在眼前時都有些詫異。尤其是浮簌,還以為宿光派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杜仲沒讓蒔蘿跟著,蒔蘿便去找覆盆子。一段時間沒見,覆盆子和之前相比老成了不少,而且說話做事學著花櫟,越來越沒下限。
蒔蘿問她最近有沒有出什麼事,覆盆子一臉嚴肅的指指一旁的花櫟,“我看到了師姐和師父在房間裏。”
“在房間裏?”蒔蘿眼睛一亮,“做什麼?”
“聊天。”覆盆子答。
“誰問你這個了。”蒔蘿歎口氣。她一走那麼久,難道那兩人還沒有進展?
“可是他們是光著身子蓋著被子……”
“好了……”蒔蘿趕緊捂住她的嘴,“你看,天邊那朵雲好看麼。”
“好看。”覆盆子等著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蒔蘿指向的那朵雲。▼思▼兔▼在▼線▼閱▼讀▼
“以後你看到這些,千萬別到處說。不然你師姐會把你塞到那朵雲裏永遠下不來的。”
“覆盆子知道。”覆盆子點點頭,“覆盆子隻會記在腦子裏,絕對不會到處說的。”
蒔蘿額角跳動一下。看來覆盆子早熟得不是一點兩點。她忍不住為覆盆子的未來擔憂起來。
花櫟端著糕點走過來,冷不防在蒔蘿身後叫了一聲。蒔蘿嚇了一跳,還以為剛才和覆盆子的對話被她聽見。轉過頭,見她一臉茫然,才放心下來。
“你和我師兄怎麼突然來了。”花櫟狐疑的盯著蒔蘿。
“他有事要問賢人哥哥。”蒔蘿不客氣的拿了塊綠豆糕,“幹嘛,不歡迎啊。”
花櫟沒像以前那樣和她繼續對罵開玩笑,反而看著院子裏的牡丹半垂眸,“我師兄……接受你了?”
蒔蘿舉在唇邊的手一頓,“……我也不知道。”
“哈?”
“他……願意留我下來,但……隻是為了多個幫手。”蒔蘿嘟嘟囔囔,一句話說得艱難。
“這樣啊。”花櫟似乎並不意外,“不過有了你一個幫手,我師兄也絕不會找第二個了。”
“什麼……什麼意思。”蒔蘿一驚,忍不住揣測杜仲難道還想再找一個女的做幫手?
“你自己體會唄。”花櫟狡詐的笑笑,一副已然得勝的樣子。
蒔蘿自然是不甘示弱的,追在花櫟的身後連連發問,“我聽覆盆子說每晚都是通宵達旦啊?是不是通宵達旦啊?”
花櫟猛然站定,滿臉通紅看向蒔蘿,“你找死啊臭貓!臭貓!”
不遠處正在和杜仲進行談話的浮簌隻有陰沉著臉,看著麵前略顯尷尬的杜仲,思考了半天後緩緩解釋道:“呃……童言無忌……莫要當真。”
杜仲此時已不知該作何表情,隻有強裝鎮靜,“晚輩明白。”
兩人沉默一陣後,杜仲終於將此行真正想探知的話問出。浮簌聽後沉思許久,“這件事其實我知道的也並不詳細,隻聽到過些隻字片語,也不好作何評價。”
“晚輩隻想知道,宿光派會與狐族結下怨仇的原因。”杜仲見浮簌不願多說,知道此事牽連不淺。
浮簌先是輕歎一聲,然後才說:“我與你師父還有現任掌門多年前曾一同下山曆練。當時的掌門心境是我們師兄弟三人中最為浮躁的,下山之後,便以願雲遊四方為借口,不願回到門中。他天資最高,師父便也放心。隻希望待他心境成熟後,會自行回來。”
“但一晃就是三年,他在山下過得逍遙自在,漸漸將門中之事遺忘,甚至……與外麵的女子同住,無論掌門如何勸說都不願回來。”浮簌說到這裏看向杜仲,“當時,掌門已將他視為下一任掌門的繼承者。若是他遲遲不願回來,便隻能換做葉甫真人。”
杜仲不禁有些唏噓。他的師父如此執著於讓他繼承掌門一位,難道就是因為自身的經曆……
“隔年,掌門因病離世。臨終前派人送信,說這是最後一次讓他回來。當時妖族作亂,世間戰爭頻繁,兵荒馬亂,門中不能無主。也許是他被當時門中淒涼的景象所震撼,他在送走了掌門後,便接任了掌門一位,再沒離開過宿光派,也沒找過那個陪伴了他三年的女子。”
提起那段過去,浮簌腦海中浮現的是掌門年輕時候的模樣。那時候不知世事的弟子們談起未來,總是充滿希望的。隻可惜事與願違,後來發生的那麼多,都快將最初的信念抹殺。
“那名女子……是狐妖?”杜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