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皇上傳您去君王殿一趟。”皇上身邊的康總管彎著腰,向東方軒海傳達著當今皇帝的旨意。
東方軒海轉過身,眯起眼,盯著康總管,這是危險的信號,絕對的是在威脅!
嚇得康總管一身冷汗,這位主子連皇上都得讓著三分,他可沒那麼多腦袋夠砍啊。
可是皇上那邊還等著呢,隻能暗歎一聲,然後大著膽子,加了一句:“皇上等著大皇子殿下呢,殿下還是趕緊移駕吧,免得皇上久等了。”
可是東方軒海完全不領情,轉過身去,繼續欣賞那片竹林。
肯定又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政事。
這下康總管就著急了,要是大皇子不去的話,自己一定會被皇上責罰的,可是這位殿下,也不是省油的燈啊,他不想做的事就是皇上也拿他沒轍,自己區區一個奴才,又能怎麼樣呢。
這邊正胡思亂想呢,就見,東方軒海轉身走向了書桌,拿起毛筆,洋洋灑灑寫了什麼,然後大手一揮,把宣紙扔到了康總管麵前。
康總管怎麼也是宮裏麵的老人了,馬上識趣地撿起紙,呼哧呼哧得跑回去向皇上交差了。
隻見皇上東方馳拿過宣紙後,眉毛都快糾成一團了,康公公縮了縮脖子,做好了英勇就義的準備。
末了,卻隻聽得一聲歎息。
“皇上,要不要奴才再去請一趟?”
沉思了一會,望著紙上的“靜”字,皇上無奈地說:“不必了,這孩子,真正是像極了他母妃。誒,隨他去吧,隨他去吧。康子,你去傳金將軍和樸丞相,這邊疆之事和立儲之事不宜再拖了。”
“是,奴才這就去辦。”康總管趕忙退出君王殿,去辦差事去了。
忽然想起母妃房門口的荷花都快枯萎了,東方軒海快步走出憶靜閣,來到禦花園的荷花池邊采摘荷花。
望著滿池荷花,東方軒海靜靜地回憶著。
母妃生前最喜歡荷花,隻要有,母妃必會帶著他去禦花園采。
母妃說,荷花總是靜靜的呆著,卻自然散發出悠遠的香氣,吸引著人們,讓人也能像它般安靜下來。
所以自母妃離開後,東方軒海就常常自己過來采。
“皇兄,你又來為母妃采荷花啊。”
東方軒海回過頭,看到二皇子東方宇豪正站在他背後,笑著,看著他。
“恩。”依舊是這樣簡潔的回答。
東方宇豪向前走了兩步,微微頷首,說道:“母妃,真是幸福。有那般愛她的父皇,還有那般念她的皇兄,此生足矣。”
東方軒海輕笑,“荷花依舊,物是人非,即使念,奈何遲。”
說罷,轉身離開,留東方宇豪一個人在池畔,回想過去。
曾經的東方軒海,早已消失了。
那個,會拉著他這個弟弟一起玩遊戲,一起吃飯睡覺,一起傻笑一起大哭的哥哥,早已不在,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東方宇豪望著這皇宮,這充滿了他和哥哥兒時回憶的地方,不禁脫口而出“哥,我好想你啊!”
拿著荷花,東方軒海走到了母妃的房間門口。
這個房間自母妃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人進去過。母妃素來喜靜,想必也不想他人進去打擾吧。
這裏的一切都顯得死氣沉沉,隻有門口那盆快要枯萎的荷花,似乎還有點生機。
東方軒海走過去,換了荷花,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這裏的一切和母妃生前的是一樣的,裝飾簡單,幹淨整齊。
看著梳妝台上那隻鳳釵,那是父皇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迎娶母妃為皇後的那晚親手為母妃戴上的。母妃一直都很寶貝這支釵子,每天都會戴著。
走過去,拿起那支釵,望著銅鏡,裏麵似乎還影著。
女子笑靨如花,淺笑含羞,身後的男子,溫文儒雅,含情脈脈,手執木梳,緩緩地替女子梳著,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其眉,三梳兒孫滿堂……
可是,過了一會兒,裏麵的景象卻變成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顫抖著雙手想要用這支鳳釵點綴自己早已淩亂的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