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直進了殿門。
有宮女掀了內殿的簾子,皇帝邁步入內,墨婉已經立在殿內,聞聽皇帝的腳步聲緩緩的低了身子輕聲說:“答應雲氏叩見皇上,皇上吉祥。”
皇帝淡然,隻說了聲:“平身。”
墨婉起身,見皇帝身後,宮女皆退出了殿門,便上前為他寬衣。
她看見他一如往日的麵色,眼底卻有說不出的清冷,不由的心裏微微一顫。
他隻任由墨婉為他寬衣,兩人皆不語,殿內極靜,聽得見她縐紗袍袖擦過他那明黃朝袍發出的沙沙聲,他劍袖上用金色絲線密密繡著夔紋,好像符咒一般讓人看了眩暈。
因禦前有規矩,背對皇帝是大不敬的,墨婉豈敢逾越,隻好捧著禦袍後退數步,至那紫檀透雕的衣托邊方轉了身去掛袍子。皇帝見她伸手投足都是穩而不亂,一行一動就像以往在禦前當差沒有兩樣,不免心中一蕩,仿佛又回到微服出宮的那夜,屋內亦隻有他們兩人,她也是這樣默默的掛著他的袍子,隻是那時烏黑的辮子這會兒已經挽成蝴型的發髻。
紗罩裏的蠟燭熄了,寢殿裏一下子黑了下來,隻有一抹輕柔的月光從裱糊了綃紗的朱色窗欞間照了進來,朦朦朧朧。
墨婉聞到那極熟悉的龍涎香的香氣,在皎潔的月光下沉思起來。他,江山之主,萬乘之尊,脫去不可直視的龍袍,便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儒雅,進門時他眼底的冷色讓她的心縮的很緊。
她靜靜的躺著,聽見悉索的織物摩攃發出的聲響,那熟悉的味道近在咫尺,側頭看,他正坐在禦床上,柔和的月光照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墨婉不明白他為什麼坐在那,停了半晌,自己也裹了絲被緩緩坐起身來。皇帝聽到聲響,轉過頭來,見紗織的幔帳上攢花的影子印照在她淨白如雪的臉上,汪汪的明眸望著自己,裹在胸`前的明黃色絲錦分外柔滑,似乎時刻都會滑落,打散了的長發還帶著梳發髻時留下的微微的彎弧。
因是侍寢,她隻穿了件月白色的江綢小衣,寬大的衣領鬆鬆的搭在肩頭,胸`前光潔的隆起被遮掩在小衣與錦被之間,在月光下形成一個極深的溝壑。
他的手穿過她如漆黑的長發,觸及她嫩滑的肩頭,看著她如秋水般的眼睛,在月光下仿佛不摻一絲雜質,好像讓人一下子就能看到她的心底去了,他竟升起一絲波動。
重重的吐了口氣,想,不過是個侍寢的宮妃罷了。
他的眼神總是如此清朗分明,此時卻多了一絲涼意,這月,這殿,這幔帳禦床,讓自己認不清是夢還是幻。她的雙手輕輕插入他的寢衣服,他的雙肩堅實而溫暖,明黃的輕軟的寢衣抖落下來,他健碩的上半身頓時顯露出來,強壯的胸肌,平坦的腹部,線條分明的肌肉一直延伸下去,散發著男子特有的氣息。
她輕輕把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聞著熟悉的味道,手指輕輕一圈圈撫摸他的胸肌,輕喚了聲:“皇上。”
他未做聲,隻握住了她的手。
她像是自語道:“人間如夢,一尊還酹江月,這是夢還是真切?”
他看著她的眼睛,隻覺得自己心中自有萬般心思,卻在這一瞬間亂做了一團,雜亂亂的一個也沒能理的清。她輕柔的吻已經輕輕蓋上了他的唇。
三藩,刺客,朱三太子,那染在他胸口的她的血……讓他覺得腦子好像被什麼箍著。
他手一用力,解開了她的小衣,絲錦的被子也滑落下來,頓時,她全身已無一絲可遮之物。
她微微扭動著,害羞地將兩手擋在胸`前遮掩,她的皮膚白皙,在朦朧的月光下,更顯得潔白、光滑,像一塊打磨得極潤澤的羊脂玉。
他溫暖的手從粉頸到腰間耐心而輕柔來回愛撫,然後仿佛偶然觸摸到她的手似的,若無其事地挪開她遮掩在胸`前的雙手。
她下意識的不願任他挪開雙手,卻見他眼底一凜,一雙手握住她的手腕,這一握極用力,讓她覺得腕上一痛,不禁吸了口氣。
於是,毫無遮攔的她身體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朦朧月光下,羊脂般的雙腿間的一抹黑□人般地綻放著,令人遐想無邊……
他再不猶豫,重重壓了上去,他的唇猛烈的襲上她胸`前的凸起,深深的啃吻著,好像要將她撕裂一般,她忍不住疼痛,伸手想抵住他,卻發現雙手被他鉗住,絲毫無法動彈。他的另一隻手向下摩挲,直到那黑絲的遮掩處,用力的揉捏著潛藏在裏麵的嬌嫩……
絲滑的錦被上,他近乎瘋狂的的撫摸中,墨婉再無法忍受,長長的吭出聲來。
聽著夾雜著痛苦和情、欲的嬌吭,他向上壓在她的唇上,有力的碾壓,深深的探索,她仿佛品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她感覺到他身體的炙熱,但指尖卻是微涼。
親吻和撫摸再一次如狂風暴雨般落在她嬌嫩的身上。她心中很亂,不知他為何變的如此,直覺得他與往日不同,喘熄著,艱難的吐出兩個字:“不要。”
他不理她,支起身子,抬高她的雙腿,讓自己的火熱緊貼著她,直直的馳入她還未潤澤的身體中。
殿外,一陣陣風卷來遠處的烏雲,染的天空陰白,那風撲到木質的窗欞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豆大的雨點子稀疏的砸在暖閣的琉璃瓦上,無律而嘈雜,讓人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