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惠嬪輕蔑的哼了一聲:“天生一副包衣的坯子,沁到骨子裏,想改也改不了。”
墨婉磨著牙:上次栽贓陷害的事情還沒和你計較,現在又開始損人,惠嬪啊惠嬪,您還真不愧是萬惡的炮灰女配!虧了剛才還想著救你,現在要是不回你幾句我都對不起黨和人民:“惠嬪主子說的沒錯,墨婉就是個包衣出身,怎麼比得了惠主子這樣的出身高貴的大家嫡女,我若也是見過世麵的嫡女這會子必定回內堂穩穩當當的坐著,何苦像受了驚的兔子似的跑到院子裏呢。”
惠嬪翻臉了,用她那帶著金燦燦護甲的手指著墨婉:“你個小答應,還反了你了,不過依仗著皇上寵你幾日,就這般沒了規矩。”
墨婉一副很是無賴的樣子,道:“惠嬪主子可別生氣,我這奴才出身的人不會說話,不懂規矩,若是說錯了哪句惹您不快您可千萬別與我一般計較。”然後看著惠嬪陰沉得馬上就要下雨的臉,繼續說:“別生氣,和我計較有失您的身份,有失身份。”
轟隆隆~~
餘震襲來。
眼見著儲秀宮正殿,東配殿和西配殿的琉璃黃瓦隨著餘震晃晃的響開了,眾人再沒精力鬥嘴了。
正在昭仁殿裏看書的皇帝合上書,說:“起駕到前頭乾清……”
話還沒說完,隻聽宮外西南角的地方響起牛吼一般的聲音,殿內的幾個人紛紛怔住,隻覺得殿內禦案顫動,隨即那朱漆的大柱連帶著整個殿宇都震顫起來,幾盞掛在殿角的宮燈狠命的搖晃起來。李德全自是機靈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的亂了心~
因皇帝稟退了鸞儀,身後僅跟著十來個宮人,挑著宮燈,一路隨著皇帝出了隆福門,奔著禦花園去了。
一行人隨著聖駕蜿蜒到了千秋聽旁,見皇帝駐了腳步,眾人方停下腳步。
皇帝仰頭看那一鉤子清月正懸在千秋亭那重簷攢尖頂上,映的報廈前的漢白玉欄杆如玉般潔白。他信步入了亭子,仰頭看著頭上彩繪的雙鳳和藻井內的貼金雕盤龍,那龍口銜寶珠,栩栩如生,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有些猙獰,有些讓人不敢接近。
他轉頭看著亭外的古樹,定定出神,仿佛看見那古樹下站著的人兒,穿著一瀑紅衣,如點漆的眼中似流轉著一泓清水,雖不是極美,卻有一股動人的靈氣。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玄子慢慢喜歡上咱家姑娘……那麼姑娘應該報複他之前的虐才行(奸笑ing)
☆、三十八、陪皇帝辦公
三十八
九月裏,秋雨一場連著一場,那雨如煙如霧,無聲的飄灑在黃琉璃瓦的廡殿頂上,殿外的樹木被潤得分外濃綠起來,映襯著西暖閣的朱漆廊柱,讓人覺得一切都猶如嶄新的一般一塵不染。
馬慶福站在廊下,習慣性的弓著身子,見李德全由遠處走來,一手提著帽子,一手夾著二尺來長的醬色錦盒,那紅色的帽緯垂到帽子的一側,隨著他步履輕輕的有節奏的搖晃著。
李德全見馬慶福站在門前,上前打了個揖,又抻著頭往西暖閣裏瞧了瞧,暖閣裏的湘竹簾子密密實實的掛著,隻恍恍惚惚看得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就知道皇帝此時正在暖閣裏,李德全問:“馬喑達,隻皇上一人在裏麵?”
馬慶福瞧了李德全一眼,說:“雲答應在呢。”
李德全點了頭,把帽子上的帽緯理齊了,戴上帽子,又正了正,就要進去,卻被馬慶福拉住:“這會子進去有什麼要緊的事?”
李德全說:“下了早朝萬歲爺讓索大人把前兒繪製的大圖拿來,這不索大人把圖遞上來,我正要給萬歲爺送去呢。”
馬慶福問:“什麼圖?”
李德全低頭瞧了瞧打了封條的錦盒,說:“這小的便不知道了。”
從過了晌午皇帝叫她到暖閣裏,他寫字她便在一旁伺候筆墨,這差事本是小太監差事,墨婉從盂用銅勺舀了水,施在硯堂裏,便用硯錠開始研了起來,做的並不得法,那硯錠屢屢擦在洮河石的硯堂邊上,發出沙沙的聲響。皇帝不由皺了眉,低低的聲音說:“研墨如研心,急不得。”
墨婉停頓了,索性把手裏的硯錠放下,坐在一邊。
皇帝抬頭看了她,拿起硯錠在硯堂裏輕輕旋轉著,說:“研墨要先施水,等水把這墨浸的稍軟才可慢慢的施力。”
墨婉坐在一邊,有些慵懶,說:“萬歲爺說的輕巧,不過臣妾從來沒做過這差事,一時半刻學不來。”
皇帝笑了笑,說:“你去歇著你的吧。”
墨婉樂得清閑,自己搬了繡墩,坐在窗前。暖閣裏的窗子半掩著,皇帝抬頭,見墨婉托腮坐在窗前的繡墩上。他極少見她如此安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