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了押,認了罪。”

墨婉卻將他的手臂環在懷中,說:“我不過隨便問問。”又見幾案上那本未看完的書,說:“我叫人把西殿拾掇出來,得了間書房,你去瞧瞧,可還何意。”皇帝倒覺得頗為意外,笑著說:“好。”欲起身,一隻手臂卻被她環著不肯鬆開,抿嘴笑道“你這樣抱著,我怎麼去看?怕我飛了不成?”墨婉抬頭看著他,見他一雙清澈的眸子正看著自己,說:“若你心中有我,我便是死也不會放手的。”皇帝心中一熱,回手將她擁緊,說:“萬事都有我在,你隻安安生生的就好。”

墨婉晃了晃頭,重重的吐了口氣,將一雙彎眉挑起老高,說:“好了,我這是抽了哪門子的瘋,好好的,感傷什麼,走,看看書房去。”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越寫越不好了╮(╯_╰)╭

周六,也就是7月6日出去旅遊,7月9日晚間回來,估計是10日可以正常更新。

☆、八十八、書法的境界

皇帝進了西屋,見屋內擺著書案,椅子等物,三麵圍合的書架盡是本木之色,麵上露出笑意,回身對一旁的墨婉道:“倒是清淨。”墨婉卻沒搭話,直走到窗邊的彌勒榻前坐了下來。

皇帝這才看到,黃花梨的彌勒榻上三麵都圍放著厚厚的軟墊,連著座麵也鋪著極厚實的墊子。此時天氣頗熱,軟墊上還鋪了竹條編製的涼席。

墨婉索性拖了鞋,赤足窩在榻上,隨手拈起中鼓腿桌上擺著的桑葚吃了起來。

窗外和風煦煦,陽光被窗上掛著的青色紗簾遮的恰到好處,既沒了燥熱的暑氣,又不失明媚。陽光從沒有掛嚴實的簾子縫隙照了進來,落在她露出來的腳上,玉骨冰肌。

滿洲舊俗,女子的腳是極金貴的,不得旁人看到,她似乎全然沒有顧及,將兩隻腳疊在一起,輕輕登著榻沿,指著案幾後麵的圈椅,對他說:“那兒是你的地盤兒,這兒是我的地盤兒,從今往後,你看你的書,我吃我的美味,互不耽誤。”然後,幹脆將鼓腿桌上的瓷盤抱在懷裏,一把一把的將桑葚往嘴裏送。

他不禁笑著搖頭,走到榻邊,伸手抹去她嘴角上殘留著的淡紫色的汁液,說:“這才像你的樣子。”

墨婉也覺得這些日子過的有點憋屈。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還真叫這皇宮大染缸給染上了顏色。甩一甩腦袋,試圖把鬧人的思緒甩掉,墨婉繼續歪在彌勒榻上,揮了揮手道:“看書去吧。”皇帝便很聽話的走到案幾後麵,環顧了一下四周,把瑾玉叫了進來。

墨婉斜著眼睛看著皇帝:叫我的人幹什麼?你的人不也候在外麵嗎?

皇帝沒理會墨婉的眼神,吩咐瑾玉去把外麵小太監帶的書取進來。

為什麼不叫禦前的小太監直接把書送進來 ?因為屋子裏有個沒穿鞋的,旗下女人的腳是私家珍藏品,決不能叫自己老公以外的男人看到。到了康熙這裏,就又加了一條——不男不女的也絕不能看!所有非雌性生物都不能看!

又覺得為了看本書,就不要折騰老婆大人了,既然她喜歡赤著腳,就赤著腳吧,反正自己喜歡看她無拘無束的樣子。

皇帝取了一本前幾日沒有看完的書,繼續看起來。

墨婉就半躺在榻上看外麵雲卷雲舒,一開始還覺得挺愜意,不一會,就覺得——哎呀呀,無聊啊。歪頭看看康熙,倒是專心致誌的看著書。墨婉就納悶了,怎麼這麼愛學習呢?真想把他腦袋撬開,看看裏麵是什麼材質的?

有心上去搗個亂什麼的,轉念又一想,還是算了。且不說人家此時幹的是正事,就衝著人家這份好學的勁頭,自己多少有點汗顏——好歹自己受了16年應試教育,也算是中級知識分子,人家學習,自己就算沒什麼進取精神,也不能上前攪局不是?

可就這麼一邊吃這零食,一邊望天發呆也不是長久之計啊。墨婉豁然起身,決定同皇帝大人共同進步。於是道:“你看書,我習字。”

琴瑟和鳴是不大可能了,畢竟沒練過基本功,不過看書寫字什麼的,還是可以嚐試一下。

叫人取了筆墨紙硯,一一擺在案幾上。筆是浙江湖州的“湖筆”,尖、齊、圓、健,筆穎之穎技甲天下。墨是徽州府進貢的徽墨,入紙不暈,舔筆不膠,經久不褪,馨香濃鬱,實為墨中尚品。紙便是宣城貢上來的宣紙,經久不脆,紙壽千年。硯台便是鬆花江石研磨雕刻而成,禦用極品。

文房四寶,樣樣皆是尚品。

墨婉看著,滿意的點了點頭:幹不幹,三分像。樣子還是要做足的。

立身案邊,提筆在手,飽蘸墨汁,運氣凝神,開始寫字。

可寫什麼呢?

憫農?三歲的層次,若是布貴人的格格端兒寫還好,若是自己寫……幼稚!膚淺!沒水準!

出師表?(有進步,層次一下升級到初中了)先不說內容是不是太過嚴肅,隻那長度,就已經在精神上把墨婉戰敗了,忒長啊!

正字醞釀,皇帝卻走到身後,道:“字如其人。”說著便在紙上書了“清慎勤”三字,字字清麗灑脫,博雅大氣。寫畢,將筆放下,說:“你先臨這幾個字吧。”墨婉點了點頭,心情頗好,畢竟“清慎勤”比“鋤禾日當午”還要少好些個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