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傾城
大婚傾城
梁佩文也接受了這個事實,含淚對父親許諾道:“爸爸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了!我一定會讓他們有個風風光光的婚禮,保證轟動整個京城,讓所有人都羨慕!”
這時,梁仲全聞聲趕來了,一路分開眾人,他滿頭大汗地擠進來,卻看到父親再次陷入昏迷。
“爸爸!”梁仲全撲上去,心被恐懼占滿,“你醒醒啊!”
“梁部長,請不要激動!”醫生連忙勸阻住他,說:“老首長清醒的時間很短,不過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估計到晚上還能再清醒一會兒!”
心髒依靠著起搏器跳動著,如果不出現意外沒有並發症,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
一家人站在病床前默默地流淚,良久,梁佩文擦幹淚水,對二弟說:“爸爸要求明天必須給峻濤和林雪舉行一場風風光光的隆重婚禮,我答應了爸爸會做好這件事情!”
聽到這個消息,梁仲全無疑跟大姐一樣的吃驚,不過很快他也明白過來,含淚道:“老爺子是怕耽誤了他們今年的婚期啊!”
“是啊!所以我們要尊重爸爸的意見,讓他能夠完成在世上最後的心願,沒有任何遺憾!”梁佩文轉身看著林雪和梁峻濤,問他們:“老爺子說的話,你們都聽明白了吧?”
梁峻濤頷首道:“我沒意見……隻是……”看著病床上陷入昏迷的老人,他再次淚水盈滿眼眶。
結婚是件大喜事,可……看看病危的爺爺,他就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林雪也很難過,清眸含著淚光,她微微哽咽道:“一切聽從爺爺的安排,我沒意見!”
老人在她的心裏一直是那樣的崇高和偉大,她對他的敬重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假如可以,她真想用自己十年的生命來換取老人一年的陽壽!
見兩人都表過態,同意提前婚期,梁仲全才抹去淚水,嗓子微啞地宣布道:“那就這樣吧!我留在這裏守著爸爸,佩文,兩個孩子的婚事就交給你啦!你一定要給他們辦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完成老人的這樁心願!”
這天,梁家空前的熱鬧起來,所有人都在為明天的婚禮做準備,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婚事太倉促了,隻有一天的準備時間,還要辦出效果足以轟動整個京城的隆重婚禮,這簡直是有些難度。
為此,梁家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隻要交情親厚的,都來幫襯。尤其是冷家,聽說梁峻濤和林雪在梁棟的授意下明天舉行婚禮,冷老爺子特意親自乘專車趕來,批下軍令,調遣軍部所有最高層的豪車做婚車。
梁仲全通知警局,由方副局長調派了十幾個分隊來維持明天婚禮現場的秩序。還有交警部門也接到了上級通知,必須加派人手來疏通梁家附近的道路情況,確保婚禮那天車輛再多也不發生堵塞。
這些是外在的硬件準備,另外還有梁家的裝修和布置,雖然倉促了些,還是聘請來國際著名的裝潢設計大師,將整幢房子院落重新做了裝飾,看起來喜氣盈盈,在整個喬山苑軍區別墅群裏看起來很顯眼。
另外冷老爺子還親筆題寫了匾額《軍婚傾城》,讓人裝裱了送來,作為對兩位新人的祝福和慶賀。
梁仲全親自把匾額掛上了客廳的正麵壁,這幅冷老爺爺子的親筆字墨遠比任何高檔奢侈的裝飾家具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因為時間太倉促了,林雪和梁峻濤隻來得及合了一張婚禮照。與普通的婚照不同,新郎新娘並沒有穿婚紗和禮服,而是都穿著各自的軍裝。男子英挺帥氣,俊顏如畫;女子纖細秀美,清麗出塵。兩人交頸依偎,姿態很是親昵纏綿。軍銜肩章上閃亮的星星賽過任何耀眼的鑽石珠寶,足以令任何來客都頷首讚歎,穿著軍裝拍攝的婚禮照的確不遜於任何婚紗禮服的效果,更有一種英姿颯爽的韻味,跟這個軍門世家的風尚恰好吻合。
婚禮照放大到三米高,放在那幅匾額的旁邊,的確是題對畫意,相得益彰!
一個上午的忙碌,硬件上的準備基本都差不多了。劉美君因為頭疼臥床不起,根本不見人影兒。大少爺梁天逸更不必說,有約等於無,任何事情都不敢指望他。
梁家父子還要應酬那些來賀的賓客,的確是忙得腳不沾地。因為劉運吾定於今天召開董事會,約好了世界各地的大股東,不好亂更改,隻能臨時缺席。而劉陽卻怎麼都不肯過來,梁佩文以為他怕梁峻濤心生嫌隙才回避的,也就沒有勉強。
中午匆匆吃過午餐,又開始置辦婚禮所需的一切物品。林雪和梁峻濤的婚紗禮服趕製已經來不及了,隻好聯係了幾家巴黎婚紗名店在京都的旗艦店,讓他們火速拿出最新款婚紗和晚禮服送到家裏來讓他們試穿。
梁峻濤的禮服好說,幾套手工西裝就搞定,而林雪卻要逐件試穿那幾乎堆成山的形形色色各款各樣的衣服裙子!
有些發愁,林雪對梁佩文說:“姑媽,這太多了吧!我不能少試幾件?”
“那可不行!”梁佩文搖頭,道:“這不止是你的問題,還關乎到梁家的體麵!聽話,不會費多長時間,姑媽在這裏陪著你呢!”
她的任務就是把林雪打扮得漂漂亮亮,讓她風風光光地出嫁,讓梁家風風光光地迎娶!
這是件艱巨的任務,林雪喝了幾口茶,就開始跟衣山做鬥爭。穿上,走幾步,對鏡擺PASS,然後脫下,接著重複同樣的過程,隻是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同而已。
幸好混過部隊的人都練過體能,不然林雪和梁佩文都要累趴下。
下午二點多鍾,傭人進來說:“林先生一家都來了!”
林雪怔了怔,問道:“來得都有誰?”
“林先生,林太太,還有林大少爺抱著小少爺一起在茶廳裏!”傭人如實答道。
梁佩文點點頭,表示知道,然後對林雪說:“是我讓人通知他們的!畢竟是你的娘家人,你的終身大事不通知他們過來一趟似乎不合適!”
林雪倒是沒有反對,心裏也敬佩梁佩文考慮事情周到,遠比劉美君大度有風範。可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她真得很怕看到林家人那幅處處巴結奉承的嘴臉!
思忖間,林家人已經來了,許靖瑤走在最前麵,進來先跟梁佩文打了招呼,相互問候了幾句,然後就一把拉過林雪,嘖嘖地讚道:“太漂亮了!小雪要做新娘子了!媽看著實在太開心了!”
林文博也是滿麵笑容,故意對梁佩文說:“林雪出嫁前是不是要住到我們那裏去呢?”
其實這話他剛才在茶廳裏問過梁家父子,不過他們並沒有給他明確的回答,而是說這事兒需要問梁佩文的意見,所以他才帶著家人過來。否則以他勢利的性格,隻要決定了婚事和一切他關心的事情,他根本懶得過來看望林雪,更不會詢問她的意見。
梁佩文頷首道:“當然要從娘家出嫁啦,這點兒不必商議!”
聽到這話,林家人都放下心來。許靖瑤連忙說:“婚事太倉促了,我們都沒有準備呢!”
“請放心,時間雖然倉促,婚禮絕不會倉促!”梁佩文對林文博說:“親家可以先帶著家人回家準備準備,另外需要的東西列張清單,待會兒我讓人連同聘禮聘金一起送過去!”
聽說還有聘禮聘金,而且需要什麼可以直接列清單,林家人臉上都露出難以掩飾的喜色。
環顧四周也沒看到林婭玲的影子,許靖瑤忍不住問道:“婭玲呢?她怎麼沒過來幫忙?”
“她在樓上照顧天逸!”梁佩文微頓,接道:“這裏用不著她!”
林婭玲站在窗口,將下麵熙熙攘攘的場麵盡收眼底,嫉妒得咬牙切齒。林雪居然跟梁峻濤修成正果了,明天就是他們的婚禮,而且今天還大肆鋪張,幾乎驚動了整座京城的上流圈子,哪能不讓她看得眼紅不已呢!
憑什麼同樣的身份地位,差不多的時候進到梁家來,她現在依然是梁大少身邊的女奴,什麼地位也沒提升,而且梁大少還是個沒用的癱子。林雪卻能扶搖直上,風風光光地嫁給梁二少?太不公平了!
回過頭,見梁天逸還在畫布上亂抹亂塗,好像對外一切都無動於衷,她潑性發作,就走上前去,指桑罵槐:“還坐在這裏畫什麼呢?整座京城能動的不能動的都跑來了!你這個做大哥的居然還能坐得住,恐怕外麵的人懷疑你不是癱了而是死了吧!”
梁天逸正在心裏鬱悶,此時聽到林婭玲的聒噪更氣不打一處來,幹脆將手裏的畫筆擲向她。
林婭玲閃身避過,明欺他腿腳不靈便,叉腰罵道:“你個死癱子!沒本事脾氣倒不小!睜開眼睛看清楚,除了老娘誰也沒那耐性伺候你!看看,雲家的小妖精再不出現了吧!嘖嘖,人家嫌棄你了喲!整天坐在輪椅裏,連門都不出,你有什麼用啊……”
還沒罵完,就見梁天逸抓起身旁的畫具盒砸過來,她趕緊躲遠些,反正畫室大得很,跟一個坐在輪椅裏的廢人玩躲貓貓,她穩贏不輸。
梁天逸氣得俊臉鐵青,他喊道:“來人啊!”
“哼!”林婭玲卻昂起頭,不再像以前那樣懼怕他的驅逐,不屑地譏嘲道:“是不是又想把我趕出去?告訴你,老娘現在不怕了!”
反正林雪即將成為梁家名正言順的二少奶奶,林家人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不像以前那樣隨時有被掃地出門的危險。而且聽說許靖瑤那裏收著兩張金卡,分別是梁家父子給林家人的生活費。家裏的經濟情況應該有所改善,她也沒有必要為了生存死賴在梁家不走。
主要是梁天逸對她太冷淡了,根本不碰她,她總不能在這裏活活地守寡到老吧!再說,如果有名份的話,她至少還有所貪戀,可她在這裏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甚至連錢都拿不到。缺少誘惑和動力,她當然就感覺沒什麼戀戰的意思了。
與其在這裏死磕,還不如離開梁家。好歹她也是堂堂林家二小姐,現在林家有了梁家做靠山,等於東山再起,她要想找個如意郎君應該不成問題。就算沒有梁家顯赫,至少找個男人是正常的,不像梁天逸這樣中看不中用。
“你給我滾!立刻滾!”梁天逸憤怒地把畫架都拆了,然後瘋狂地擲向林婭玲。
林婭玲被打得抱頭鼠竄,落荒而逃前恨恨地拋下一句:“死癱子,一輩子待在輪椅裏吧!”
梁佩文安排司機送林家人回去,林文博在兒子的攙扶下剛上車,許靖瑤還拉著林雪的手低聲囑咐一些事情,這時,就見林婭玲披頭散發地跑出來,而且臉色驚惶,好像屁股後麵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她似的。
“爸爸!哥!”林婭玲趕緊衝過來,也沒搭理在場梁佩文和警衛兵司機還有管家傭人那一大群人的詫異目光,自顧自地跳上車,說:“我跟你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