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得連渣都不剩(1 / 3)

吞得連渣都不剩

吞得連渣都不剩

“來了五架戰鬥機,大約百十人左右!梁峻濤把他身邊的精銳全帶來了,看樣子準備孤注一擲!另外……”霍雲飛把一疊子資料照片放到桌子上,繼續道:“另外他還帶了個女人來,看照片上的樣子應該是他新婚的妻子,叫林雪!”

“嚓!”一位老者打著火機,正在點燃三柱香。他年約六旬,外貌看起來很清臒,慈眉善目的模樣,任何人看了都不會相信他就是盤據金三角幾十年,威振東南亞的毒王霍家祥!

此時,他手持點燃的香火走到牆壁邊的楠木桌案前,對著牆上懸掛的兩幅遺照拜了拜,然後插到了香爐裏。

兩幅遺照分別是他的二兒子霍雲海和二兒媳尹麗娜,兩人均被梁峻濤親手擊斃。

轉過身,有傭人送上濕毛巾,他揩了手,這才走到霍雲飛放照片的紅木桌前。

在桌旁的太師椅裏坐下,端起白瓷蓋碗,淺呷一口清茶。雖然離開故國多年,但居室的擺設仍然充滿了古色古香的韻意。他仍然喜歡喝茶,用的茶具都是講究的官窖細瓷。

品了幾口茶,他放下茶碗,冷笑道:“連新婚的妻子都帶來了?他是準備拚上了呢?還是來享受的?”

“恐怕多數是前者!”霍雲飛也坐下來,抬頭望了眼牆壁上懸掛的兩幅遺照,佞戾地笑道:“來吧!最好連他老子兒子一起帶來!新帳舊帳一起算!”

跟霍雲飛的咬牙切齒不同,霍家祥臉色不變,語氣帶著幾分譏誚:“他有兒子了嗎?”

“說不定在他老婆的肚子裏呢!”霍雲飛咬了咬牙,略微遲疑,又接道:“不過我答應楚寒……留那個女人一命!”

“楚寒怎麼會跟梁峻濤的老婆有瓜葛?”霍家祥再次端起茶碗,用碗蓋慢慢地撥著茶水,狐疑地問道。

“說來楚寒也夠倒黴的!他出來三年,結果相戀多年的女友被梁峻濤撬去了!他這人念舊不忍殺了她,求我無論任何時候都要留她一命!”

“楚寒這孩子也夠可憐的!梁峻濤對我有殺子之仇,對他有奪妻之恨,要我說直接殺了那個淫婦才解恨,偏偏那孩子還念什麼舊!人家都不念了,他還念什麼念!唉,婦人之仁!”慈祥的眉眼流露出一絲殺氣,那雙眼睛閃過嗜血的紅光,不過一張臉好像戴了個麵具般,無論心裏多麼惱恨,看起來還是很和善的樣子。

喜怒不形之於色,這是霍家祥浸淫多年修練出來的特殊本領。他可以參加慈善募捐會,為那些可憐的孩子流下同情的淚水,也可以邊品著清茶邊觀察屬下如何活活肢解他的敵人。

“楚寒太重感情了,這是他唯一的軟肋!”霍雲飛隨手翻撿著那些照片,俊臉表情有些凝重:“梁峻濤的心腹趙北城也跟著來了!我讓人劫持他的未婚妻杜鑫蕾,可是因為她是衛生隊的隊長,不太好下手!”

“哼!”霍家祥重重地再次將茶碗撂到紅木桌案上,不滿地說:“你也幼稚了!逮趙北城的未婚妻有什麼用?為什麼不對梁峻濤的女人下手?莫楚寒對她念舊情,難道你對她也有什麼舊情不成?”

這話問得霍雲飛有些啞口無言,半晌有些底氣不足地解釋道:“我怕日後被楚寒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樣?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難不成他還能為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跟我們爺倆翻臉?”霍家祥用一根指頭戳著兒子,說:“沒腦子!”

霍雲飛閉緊了嘴巴,再不敢多說話。

“讓薩莉亞注意別暴露了,她是我們在曹七那裏的最後一張王牌!以後這種事情,她通個信就行了,不用大費周章地拍這些照片!”霍家祥吩咐道。

“是的,爸爸!”霍雲飛垂下頭。

霍家祥思忖了一會兒,又道:“梁峻濤既然來了,我就有法子對付他!他再能耐現在腳下踩得是我們的地盤,還由得他繼續囂張狂妄嗎?欠我們霍家兩條人命,我要他血債血還!”

“……”霍雲飛在心裏想,怎麼跟楚寒交待呢?據他看,如果林雪死了,莫楚寒真能跟霍家崩盤。不過這話說出來父親肯定不信!

見兒子不說話,霍家祥還以為被他訓得心裏慚愧,見其知錯也就不再多說。讓傭人拿來老花鏡戴上,隨手拿起那疊照片,親自逐張端詳著,每張他都看得很仔細。當看到那個跟隨在梁峻濤身邊,穿著迷彩綠軍裝的女兵時,他猛然一怔。

“這、這……”霍家祥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連忙摘掉眼鏡拿鏡布擦了擦,擦鏡片的時候枯瘦的手指都有些發顫。

“爸爸,怎麼啦?”霍雲飛發覺異樣,連忙趨近前問道。

顧不上回答兒子,霍家祥趕緊再戴上眼鏡,覷向照片上的女兵。天啊,那清麗的麵容,那泉水般澄澈的瞳眸不是靜初又是誰?

“爸爸,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大概是從沒見過父親如此失態過,霍雲飛不由十分驚訝。

霍家祥沒有回答,他抽出了那張照片,然後繼續翻下去。隻要照片上出現那個女兵的身影,他都揀出來。這樣一疊照片都翻遍了,挑出來大約七八張。

他將這些照片平攤開,從各個角度觀察那個女兵的麵容,怎麼看怎麼像!不止是清麗出塵的外貌就連那清冷的氣質也像極了,簡直一模一樣。

“這個女人……就是梁峻濤新婚的妻子林雪?”霍家祥終於抬起頭,捏著一張照片問兒子。

“是的!”霍雲飛猶豫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勸諫道:“爸爸,我覺得這個女人不能殺!楚寒對她都要走火入魔了……”

“不能殺!當然不能殺!”霍家祥穩穩神,對兒子吩咐道:“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以最快地速度把她從梁峻濤身邊弄來!”

“這個……有點兒難度吧!”霍雲飛呆了呆,“如果容易做,早就把她弄來做人質了!”

“笨蛋!以前是在京都,現在她在我們的地盤上!難道這點兒事情都做不好?”霍家祥跺著腳,訓斥道:“快去!”

這麼急啊!霍雲飛覺得父親有些反常古怪,便忍不住問道:“你認識林雪?”

“她叫林雪?”霍家祥撫額,用拇指上戴的羊脂扳指敲擊自己的眉心,無數種猜測湧上腦海,令他心亂如麻。既使再心急,一切也要等見到她才能得出結果。抬起頭,他對兒子揮手道:“去吧,注意保護她的安全,任何情況之下都不要傷了她!”

中午,曹易昆在寬闊如宮殿般的大廳擺了二十桌豐盛的酒宴款待從故國來的百餘名戰士。

另外,曹易昆還讓人特別準備了一桌山珍海味,專門款待梁峻濤、林雪、以及帶來的那幾位心腹軍官。因為梁峻濤帶了女眷,他特意也叫出了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名叫薩莉亞的寵奴作陪,另外還安排了四名美女分別陪伴趙北城、馮長義、雲凡還有黎聞正。

沒有拒絕曹易昆的安排,四人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美女的坐陪,享受著豐盛的美味午宴——這可比壓縮棒和能量液好吃多了!

“唉!”曹易昆卻突然歎起氣來,似乎很遺憾的樣子。

“七哥,你們中國有句俗話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麼高興的時候,怎麼突然歎氣呢?”薩莉亞摟著曹易昆粗壯的胳膊,用自己豐滿柔軟的胸脯磨蹭著他,媚聲問道。

曹易昆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捏了捏薩莉亞美豔的臉蛋,調笑道:“寶貝啊,你不懂七哥的心!”

梁峻濤嚼了口山藥,放下筷子笑道:“我也覺得奇怪!不知道你愁什麼!”

“濤子,七哥的心你還不懂嗎?”曹易昆皺起濃眉,說:“當初我們哥幾個多麼鐵啊!還有瘋子、聾子他們倆兒,我們哥兒四個好得穿一條褲子都嫌肥!這一晃七八年過去了,我窩在這蠻夷之邦裏整天跟那些毒梟們打交道,我想家想我的鐵哥們……”

“我不是來了嘛!”梁峻濤拿起餐巾揩了揩嘴角,瞅著他,揚唇道:“他們倆兒都各忙各的,這七八年來,連我見到他們的次數用五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