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難圓
破鏡難圓
“哈!”藤原千葉搖搖頭,嘬起嘴巴作可愛狀:“抱歉,本小姐就奉陪到這裏!”
霍家祥意識不妙,趕緊命令那些保鏢:“快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可惜,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藤原千葉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枚臘丸捏碎了往地上摔去,隻聽“砰!”一聲響,滿室煙霧。
這煙霧有刺鼻的味道,眾人都怕有毒。尤其是霍家祥幾乎條件反射般地衝到林雪身邊,把她拉進了隔壁的房間,生怕煙霧會對她肚子裏的胎兒造成影響。
等到打窗戶房門全部打開,煙霧散盡後,哪裏還有藤原千葉的影子?
霍家祥帶著林雪從隔壁重新走進來,卻聽到藤原千葉的聲音幽靈般地響起,忽遠忽近,捉摸不定:“嘎嘎,這個遊戲好玩吧?本小姐就為了講這個故事而來,否則你們誰能困得住我?故事講完了,精彩嗎?精彩給點兒掌聲,別那麼小氣!別那麼小氣!別那麼小氣……”
回音不斷地響著,竟然好像立體環繞音箱般,在四麵八方不停地變換著位置,在場的人無不駭然。
“這是東贏的聲幻之術,其實她的人已經離開了!”霍雲飛這樣告訴他的父親。
藤原千葉離開不離開並不重要,關鍵是她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當莫楚寒用冰冷到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投射向舒可的時候,就知道藤原千葉說的每個字都不假。
舒可已經方寸大亂,她隻是結結巴巴地重複一句話:“不要相信那個瘋女人,我根本不認識雲書華……不對,我是說我根本沒有跟雲書華勾結過……”
她極力的否認,恰巧是欲蓋彌彰!
莫楚寒一言不發地走上前,他突然一把掀掉了舒可那從不離身的黑紗寬沿帽,露出她猙獰可怕的臉。
創口部位已經長出了新肉,醫生說最近就可以做首期的耳廓再造和鼻架再造手術,但現在還沒有做,所以她的左耳和左臉頰還是缺少的,鼻子僅剩兩隻黑黑的洞口,看起來像個怪物。
“不要!”舒可最怕被人看到她現在醜陋的樣子,她雙手捂住臉,哭叫起來:“楚寒,你太殘忍了!居然相信別人的挑撥這樣對我!嗚嗚……你別忘了,是林雪害我變成這幅樣子的!”
整個過程林雪都保持著沉默,或者說從她跟莫楚寒反目到現在,她從沒有在莫楚寒的麵前辯解過什麼。
莫楚寒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她永遠都不會主動澄清任何問題,更不會跟舒可爭寵!她就是用這種與世無爭的清高淩遲著他的心,淩遲著他們的感情,直到體無完膚。
真相大白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最恨的並不是舒可而是她——林雪!
但他沒有再去看她,或者說沒有勇氣再看她!現在他必須要做一件事情,給他和林雪之間做出徹底的交待!
“就因為你毀容了,我才不會繼續懲罰你!”莫楚寒掏出了手槍,槍口朝上對著天花板放了三槍,嘶聲道:“這三槍本應該射進你的胸口,我念在你陪伴我多年的份上饒過你!你滾,現在就滾,以後永遠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這個懲罰對舒可來說是最殘忍的,她不擇手段所做的一切就為了從林雪身邊奪走他,現在機關算盡,枉費心機,落得毀容下場,哪裏肯離開。
雙手捂著臉,她泣不成聲:“楚寒,不管怎麼樣,我對你的愛是真心的……”
“夠了!不要再標榜你的所謂愛!假如你真愛我,就不該……”本來他跟林雪之間還有轉圜的餘地,假如舒可沒有導演那場差點兒要了他性命的假戲!一口怨怒憋在胸口,他氣得俊臉鐵青。
“楚寒,別激動,小心身體!”霍雲飛連忙走過來扶住他,同時幫他揉著胸口的位置,再三勸道:“注意克製情緒,深呼吸!事情都過去了,再氣也沒用!好在你跟林雪都好好地活著,這些破壞你們感情的小人原形畢露之時,也是你們倆破鏡重圓之日!往好的方麵想,林雪還是你的!”
舒可一聽更急了,原來連霍三少都在勸說莫楚寒拋棄跟林雪重拾舊歡。她幹脆也不捂臉了,任由自己醜惡猙獰的模樣露在人前,流淚道:“楚寒,你看看我的臉,是林雪把我推進狗籠子裏!就算以前是我做錯了,這懲罰也夠重了吧!林雪太殘忍了,她簡直是蛇蠍心腸……”
也許任何人都想不到林雪會主動走過來,她竟然站到舒可的麵前,冷聲辯道:“你在撒謊!那晚我被莫楚寒鎖進鐵籠,怎麼可能把你推進狗籠子裏?我又沒有藤原千葉那種上天遁地的能耐!”
大概是料想不到林雪也會主動澄清真相,莫楚寒和舒可都怔住。記憶中這應該是第一次,以前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從沒有跟莫楚寒主動辯解過,哪怕連抱怨都沒有一句!每當莫楚寒傷害她,她總是用那雙冷漠的清眸睨著他,直到把他的心徹底涼透。
舒可迅速反應過來,連忙委屈地對莫楚寒申訴道:“我看快要下雨了,可憐她在鐵籠子裏淋雨,就好心給她打開鎖把她放出來……”
“你又在信口胡說!”林雪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一麵之辭,揭露道:“你打開鎖不假,但不是想放我出去,而是想放狗咬死我!”
說完這些,她轉過頭睨向莫楚寒,質問他:“用你的腦子想一想,那些狗認識她又不認識我,我怎麼可能把狗牽進籠子裏呢?當時舒可待的那隻籠子是你鎖住我的那隻籠子,我有辦法跑出去牽狗塞進去咬她嗎?那我豈不是先她一步喂狗了!”
一針見血,這下子連舒可都啞口無言。
是的,那些德國犬凶猛無比,外人別說牽住它們,就連靠近前一步都有被撕吞的可能!而舒可因為莫楚寒的關係,她卻可以接近它們,也可以牽它們到其他的地方。
唯一合理的解釋:那隻狗就是舒可牽進籠子裏的!她為什麼要牽狗進籠子?答案非常簡單,因為林雪被關在裏麵!
“她想牽狗咬死我,我當然不能束手待斃!在她打開籠門將那隻狗塞進來的時候,我搶先一步撞開籠門逃了出來。她拚命地拽著我想再把我塞回去,我當然要反擊,所以才把她推進去的!那隻狗原本認得她,並沒有咬她。我當時肩胛上有傷,失血嚴重,沒有本事再跟她磨唧,就用鎖把籠門鎖了!誰想到下雨後那隻狗突然狂性大發就開始咬她……”
莫楚寒知道,下雨後那隻狗隻所開始攻擊舒可,是因為大雨衝刷掉了她的氣味,那隻狗聞不到“自己人”的氣味就開始攻擊舒可。
沒錯,林雪說的話前後一致,完全符合事實依據,比起舒可前言不搭後語漏洞百出的謊話連篇可信度不可同日而語!他知道林雪說得是真話,舒可差點兒命喪狗嘴慘遭毀容完全是她自釀苦果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舒可像隻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提不起精神,她知道自己完了!做過的每一件醜事都暴露在莫楚寒的麵前,她的女神形象算是徹底毀了。
第一次拿著林雪給的錢,她告訴莫楚寒那是她自己打工賺的。第二次拿著林雪給的錢,她跑到泰國去告訴他林雪移情別戀愛上了雲書華,卻完全不提林雪的痛苦糾結和左右為難。
她拚命地抹黑林雪,拚命地往自己臉上貼金,扮演著神聖女神的角色,在林雪被她徹底醜化成了一個朝三暮四貪慕虛榮水性楊花的賤人後,她成功地取代林雪留在了莫楚寒的身邊。
開始莫楚寒還不肯相信,後來從國內傳來林雪跟雲書華訂婚的消息,他完全相信了舒可,恨上了林雪。
原來所謂的事實竟然如此,可笑他被這樣一個智商並不算高的女人(她做的每件事情幾乎都要靠雲書華來幫他出謀劃策),一直牽著他的鼻子走,把他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