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在手心裏的寶
捧在手心裏的寶
林雪掙開梁峻濤緊握住她的大手,清眸定定地凝睨著他,啟音道:“你既然說自己沒醉,那你最好記住今晚說過的話!明天,去找我的時候再重新說一遍!”
轉過身,見劉陽抱著馬童童,此刻也正直愣愣地覷著她,冷不防目光相碰,他連忙心虛地回避開。
林雪不知道他跟馬童童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馬童童那般拚命灌醉自己肯定鬧了什麼不愉快。事到如今她自顧不暇,也沒精力詢問他們倆的事情,就囑咐了劉陽一句:“照顧好童童,她現在是你的妻子,你有責任和義務!”
劉陽沒吭聲,隻是再次覷向她的目光又深沉了幾分。
沒有再回頭看梁峻濤,她知道劉陽會找人把他弄回家去的,她不再擔心,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吧。
第二天,林雪去公司辦公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想往梁家打個電話問問,還是忍住了。
再忍一忍吧,相信頂多到下午,一定會有消息的。
梁峻濤那廝昨晚醉得不輕,給他一個上午的睡覺醒酒時間,過了午飯時間,他絕對清醒了。
假如這家夥清醒了就拒不認帳,那麼她可以再繼續跟他耗下去,不過憑著對他的了解,她相信自己的預感應該沒問題。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越來越對自己的篤定懷疑起來,這廝是睡過頭了還是壓根忘了昨晚說過的話?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呢!
在公司餐廳裏一個人悶悶地吃完了午餐,她開車回公寓午睡。
下午三點鍾,也就是她午睡結束後,外麵響起了門鈴聲。
睡眼惺忪的林雪頓時精神一振,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他果然了解她的生活習慣,等她睡足了午覺再過來找她。
趿了拖鞋急急地去開門,甚至她都沒有從貓眼裏看外麵的到底是誰。
打開門,卻見梁佩文和劉美君站在外麵。怔了怔,清眸裏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她還是禮貌地對兩位長輩打過招呼,邀請她們進屋。
“沒看到峻濤有點兒失望是嗎?”梁佩文笑著打趣道。
林雪知道梁佩文在跟她開玩笑,隻是微笑不語。
劉美君滿臉寒霜,進來環視四周,很不滿地奚落道:“這麼差的環境怎麼住人呐!”
怎麼不能住?她不是住得好好的,比在梁家住的還要自由。林雪給劉美君和梁佩文沏上了茶水,並沒有說話。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還不錯!”梁佩文接過林雪端上來的茶水,呷了口,覷著她直接開門見山地道:“不過這裏再好也不比家裏好,今天我和你媽媽一起過來,你應該能猜到我們的來意,想接你回去!”
按理說,婆婆和姑婆婆一起來接她回去,這麵子也算給得夠足了,但林雪要的不是麵子問題,她要的是梁峻濤的態度。
沒有看到梁峻濤,她心裏不止是失望。
“小兩口嘛,哪有不吵架的?床頭打架床尾合,都這麼久了,也該消氣了!”梁佩文見林雪垂首不語,又繼續道:“我狠狠地訓了峻濤一頓,讓他給你寫檢討和保證書,不寫及格了不讓他過來見你!所以呢……他至今也沒過來,你放心,等回家我一定讓他給你把檢討書和保證書都補齊!”
見林雪總是沉默,劉美君不由更生氣了。其實她根本沒想過來,是梁仲全再三囑咐她今天務必和梁佩文想辦法勸林雪回家,她才過來的。
按理說已經夠降尊迂貴,沒想到林雪竟然還跟她玩矜持,始終不肯開口答應回家,她不禁大光其火起來。
“真不知道你在鬧什麼?峻濤不過是跟一個女人拉了拉手,用得這麼興風作浪?”劉美君拿出婆婆的款兒,準備好好教訓下林雪:“做梁家的女人要大度,男人逢場作戲的時候體諒他一些,如果連起碼的信任都做不到,你覺得自己還有資格做梁家的女人嗎?”
這番話說得咄咄逼人,一點兒情麵都不給林雪留。
梁佩文皺起眉頭,今天是來勸林雪回去的,劉美君這一番話說出來,隻會讓矛盾更激化。
林雪神色卻沒什麼變化,對劉美君的犀利刻薄早就有了免疫力。
她清眸淡淡地睨向劉美君,態度不卑不亢,語氣不慍不怒:“爸爸逢場作戲的時候,媽會不會也這樣大度?”
“你……”劉美君想不到林雪敢這樣質問她,一時間氣得不行。“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我跟你爸爸的事情用得著你來管?你配嗎?”
“不要吵了!”梁佩文目光轉向弟媳,歎道:“我們是來勸林雪回家的,不是專門跑來跟她吵架的!這件事情的確是峻濤有錯在先,你何必再說這些話呢?豈不是更激化矛盾嗎?”
劉美君悻悻地說:“我看不慣她的狂樣,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該讓著她寵著她,是峻濤慣壞了她,我看啊,再遷就下去,她要上天!”
“林雪是個懂分寸的孩子!”梁佩文緩和了語氣,對劉美君勸道:“你這火氣太大了些,今天是專門來勸媳婦兒回家的呢還是專門跑來找她吵架的呢?”
“我閑得嗎專門跑來找她吵架?”劉美君冷笑著幹脆轉過頭,不再看林雪,索性扮演一個塑像。
她是不屑於來勸林雪回家的,愛回去不回去,反正孩子生下來是梁家的!但梁仲全的話又不能不聽,為了能跟丈夫交差,她才陪大姑姐過來走一趟,純屬臉麵情。
氣氛僵默的時候,梁峻濤來了。他的臉色依然不好看,情緒看起來也很低落。
“哎呀,你真是沒出息!為了個女人看看都把自己弄成一幅什麼樣子了!”劉美君恨鐵不成鋼,心疼地摸了摸兒子的清減的俊臉,對林雪的不滿更深了一層。
見梁峻濤來了,林雪也沒說話,靜靜地睨著這母子倆,好像在等看他們準備表演什麼好戲。
“過來接你媳婦兒?”梁佩文趕緊對侄兒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對林雪表現表現。
“嗯!”今天梁峻濤顯然有備而來,他拿出寫好的保證書和檢討書各一份,都交給了姑媽,梁佩文接過來逐一看了遍,臉上不由露出笑容。抬頭對林雪說:“檢討寫得很深刻,依姑媽的意思,還是給他一個機會吧!”
林雪接過那兩張蓋著梁峻濤印章的保證書和檢討書,大體瀏覽了一遍,正如梁佩文所說寫得倒是挺深刻,而且再三保證從此再不犯類似的錯誤的承諾。
“媳婦兒!”梁峻濤開口了,也許是因為昨晚宿醉加上情緒不好,他原本好聽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我錯了!以後我會時刻都記住自己是個成了家的男人,不會再跟任何女人亂來!”
他終於承認那天跟白晶晶是亂來,既不是開玩笑也不是什麼所謂的逢場作戲!
林雪抬起眸子,靜靜地睨著他,依然沒吭聲。
見她肯正眼瞧他了,梁峻濤心裏一暖,他上前握住林雪的皓腕,乞求道:“這些天懲罰得我也夠了吧?再這麼下去,把老公整翹辮子了,你再換一個新老公說不定還不如我呢!”
“呸!呸!”劉美君在旁邊趕緊啐了幾口,訓斥道:“什麼翹辮子?胡說八道!”
梁佩文也跟著勸道:“林雪啊,看峻濤知道自己錯了,檢討寫了,保證書也寫了,他再犯一次就不是人,你相信他吧!”
林雪將檢討書和保證書疊好,在梁峻濤的眼前晃了晃,說:“這些東西可都是你親筆寫的,不過我也有一份保證書要讓你簽字,你同意的話,我就跟你回去!”
梁峻濤呆了呆,想不到林雪也寫了保證書,遲疑了一下,他說:“拿來看看!”
林雪拿出一張寫滿字的信箋,交給梁峻濤,後者展開看了一遍,俊臉早不由寫滿了驚歎——這個小女人實在太能折騰了!
好不容易把嬌妻哄回家,這些天的糾結痛苦總算可以告一個段落。
梁首長痛定思痛,從此在男女作風問題上變得極為嚴肅,再不敢輕易地跟任何年齡大於六歲(限於夢夢),年齡小於五十歲(限於他媽和姑媽)的女性有任何肢體方麵的接觸。以免他那個愛吃醋的小媳婦兒揪著他的小翹子不依不饒。
話說,林雪回家和她離家時一樣引起不小的轟動,全家都出場迎接她了。
梁天逸已經可以柱著拐杖行走,他覷著林雪,淺淺地抿唇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林雪瞪他一眼,悻悻地質問:“連個電話都不打給我問問,我這個弟媳對你來說就那麼可有可無?”
“我知道你撐不了多久就回來了!”梁天逸擠了擠眼睛,“主要是峻濤撐不住!”
他那個弟弟的德性他最清楚,這些天又是鬧頹廢又是鬧情緒,媳婦兒離家出走簡直比天塌下來還嚴重,能撐久了才奇怪!
夢夢像隻蹁躚的蝶兒般開心地撲向林雪,緊緊的抱住她的雙腿,甜甜地笑起來:“媽媽回來嘍,好開心哦!”
“夢夢,你這個媽媽太狠心了!”梁峻濤蹲下高大的健軀,伸手摸了摸夢夢的小腦袋,挑撥離間:“這次她跟我鬧離婚居然沒帶你一起走,是不是不想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