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消失在眾人麵前好一會兒,才有人起身走動小聲說著話,心底縱有不高興的,也都壓在心底麵含笑意。
公主府前身是親王府邸,賜給雲陽之時就曾好生收拾過一番,封長公主、大長公主時又多番擴建修葺,如今一個公主府占地百畝,大小花園、假山就占了約莫一半,是以眾人於其中遊覽賞玩也不覺無趣,隨處可見的小亭、遊舫、內都擺著各色糕點茶水,每十步便有宮人侍立在側,一點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迷路。
弋陽一心想著易恪,他卻待在小樓上不願下來。
李修良笑他:“慎之今日倒像個閨閣小姐了——不肯下樓去見見你未來的媳婦兒?”
“如今府內都是姑娘家,咱們三個下去多有不便,不如在此作詩對弈,也不失為樂事一樁,改日我再陪你們好好逛逛公主府便是。”易恪早命人帶了棋盤,對李修明笑說:“來手談一局?”
李修明目光落在樓下,些微的幸災樂禍浮在他麵上:“我倒是無所謂,隻可惜有人不許呀。”
話音剛落,弋陽的聲音便傳了上來:“慎之哥哥,你在這兒嗎?”
易恪抄起茶盞迅速躲在了帷幔之後,還對二人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
雲陽進京後,弋陽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易恪身上,逼得他好幾日沒進宮了,哪想到弋陽居然也不去學堂了,隻想著天天守著他,易恪雖不討厭她,可也實在怕了她的纏功。
幾乎是他剛藏好,弋陽就上來了,
弋陽目光自樓內掃過,略含疑問:“慎之哥哥不在嗎?”
李修良很是淡定地開口:“姑母說慎之在此地等我們,剛一到,才知他有事先行了,說過幾日再好好陪我們逛逛,此時想必已經出府了吧。”
弋陽麵色垮了下來,很是失落:“既如此便罷了。”
又提起精神道:“那你們現在打算做什麼?”
李修良默默掃了帷幔一眼,笑說:“慎之既然不在,我們自然也不打算久呆,現在便走了。”
“我同你們一道走罷。”弋陽這話一出,二人麵麵相覷,李修朗當即笑說:“也可。”
說完,三人當真一道走了。
過了好半晌,易恪才從帷幔後走出,更是特意吩咐了侍從將小樓從內鎖上,不欲叫人不小心闖入。
是以眾女在公主府遊走賞玩了一晌午,都沒一人碰見易恪,隻得失望而返。
至少也沒別的人遇到慎之哥哥,弋陽隻能這般安慰自己。
雲陽沒有看中的兒媳婦,畢翁主卻走入了眾人的視線,雖然這位翁主不得長輩喜愛,但到底是一位輩分高的宗女,漸漸往畢府求親的人也不少了,也有那家室尚可的,替自家的嫡子上門求親,雖則畢伯爺應允了,也被畢翁主遣人打了出來,聘禮全被扔到了大街上。
畢柳氏靠在嬤嬤身上,眼眶通紅地盯著麵前神色不善的少女,語氣裏全然的無辜委屈:“這樁婚事是你爹爹同祖母點頭應下的,同我有什麼幹係?這些年我對你如何,府裏人不是不知道,哪怕隻待你三分好,你如今也不該這麼對我說話,說到底我也是你的母親。”
畢淩萱死死盯著她:“你也配!本翁主的母親是正經皇家一品長公主,你一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也配做本翁主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