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生的長相就是李劍秋東方少也是少有的才俊,這裏的女子平時閱人無數自然懂得把握機會,到時候脫了苦海又有了如意郎君誰不豔羨,可憐我老胳膊老腿了還要跟這些人幹瞪眼,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怎麼不見秋痕?我還道是她請我來的呢。”李劍秋笑著掃了一圈周圍的花花朵朵,很是樂在其中的樣子,看的出來是個混跡花叢的老手。
其實手握金尊,醉臥美人本就是人生一大趣事,我當年藏劍之後也多有姬妾,平日裏醉生夢死也沒當回事,流連於美色美酒之間很是過了幾年,直到覺的無趣了才漸漸淡去,若不是離傲生在這裏我道也不會跟個刺蝟一樣。
那女子嬌笑著引了李劍秋往裏走,邊撥了珠簾邊笑道:“秋痕就在裏麵。”
李劍秋不疑有它,跟了那女子登了二樓艙閣,粉紙紅綃之間還掛了快大大的金字牌匾,杏花樓三字洋洋其上,於這畫舫道也般配。東方少和離傲生自然也有人前來領路,我拽著離傲生的衣袖將周圍怪異的目光統統忽視。
“可算到了,怎麼這麼慢,爺都快等急了。”轉了一個廊道就見一翠衣女子迎了上來,也是這時我們才知道,請我們來的原來另有其人。
“秋痕可知道是何人請我們來?”李劍秋麵色不變,笑著問迎來的翠衣女子,原來她就是秋痕,我不由多看了兩眼,卻被離傲生拿袖子擋了。
那翠衣女子笑著不答,徑自開了門,往裏看去,正一人坐在珠簾後,白衣紅帶,不是那日追著人匆匆離去的幽冥教左護法寒譚還有誰,我扯扯離傲生的袖子大步走了進去,該了總會來,躲著沒用,其實若此時的我知道以後將要發生的事情的話,就是讓我再小十歲怕我也是不會進去的,可劫數劫數,既然是劫數又怎是我一個凡人避的開的——
一夢江湖費經年。歸來風物故依然。相逢一醉是前緣,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的。
變大(三)
房內擺設比之剛才經過的大堂多少清雅了一些,但是風塵地的氣味卻還是濃的化不開,牆角花瓶裏幾根度了金的孔雀翎羽配上不知是誰的手筆詩畫尤為顯的不倫不類,若說我真有什麼慶幸的話,那就是這寒譚似乎並沒有要那些女子作陪的意思,如此一來我也不必擔心離傲生他們花天酒地、紅杏出牆了。
珠簾掩映之間,那寒譚緩緩站起,淡淡卻決不失恭謹的衝離傲生三人行了一個禮,動作灑脫流暢,也是風韻天成之人,再加上他腰身細長這一立更有臨風玉樹之感,他身後的窗子一直大開著,江風對入道是消了不少脂粉氣。我隔著窗子看出去,窗外江水潺潺暗暗流動,斜月西照卻是不知何時已經離岸了,這下就是要走隻怕也不那麼容易了,顯然離傲生東方少等人也注意到了這點,麵色盡皆一沉,到底正邪不兩立啊!
“冒昧邀請各位前來還望海涵”那寒譚淡淡一笑,我卻不知清俊人物可以笑出這等出塵模樣,在他身上我似乎能夠看到當年何麟生的影子,果然不愧是他調教出來的人,這麼想起來我又想到了那紫衣人,我總覺那人似曾相識卻不想原來隻是與故人相似而已,可笑那紫衣人與眼前的寒譚可說是天差地別的兩樣人,一個妖異嬌媚如牡丹一個清俊淡雅如寒梅,如何道都讓我想到一個人身上去了?人老了腦子都不大好用了,我扯扯離傲生的衣袖軟趴趴的抱著他的大腿,順勢在上麵蹭了蹭迷糊的小臉,我想我還真有些累了。
寒譚瞥了粘在離傲生身上的我一眼,顯然對於離傲生帶著我一個小孩子上青樓頗為驚奇,但到底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笑著說“離公子對令弟真是寵愛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