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好不起來的。
“你過來”紫冥壓下怒氣,努力笑的無害。
“不過去”
“過來”這次笑的更和藹了。
我有些猶豫,但還是堅定的搖頭。
“過來,我不打你。”這絕對是誘哄,他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堂堂七尺男兒,怎可言而無信,說不過去就不過去,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往旁邊站了站,警惕的看著床上的重傷患者,即使是受傷的豹子那也是豹子,這個道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好,很好”紫冥見我無論如何也不為所動,終於動了怒氣,翻身躺過去,不再理會我,頗有些負氣的樣子。
我愣了愣,看看外麵天色,試探的往前走了兩步,又挪到床前,見他依舊背對於我毫無動靜,好似睡著了一般,膽子大了稍許,將他枕頭邊上的那口劍撥拉到床腳,火速脫了衣服躺到床上,末了還扯了他身上的被子來蓋,隱約間似乎聽到磨牙聲,不過有床睡的我怎麼會在乎他這些小毛病,倒頭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壓迫(二)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話說的當真半點也沒錯,本想是那家夥的仇家先找上門,卻沒想到竟然是弘鴻館的先到了,你說我好不容易有張床睡,這還沒睡熱乎呢就被人揪了起來,倒黴也不是這麼個倒黴法吧,看著眼前這一夥子凶神惡煞以及當先幾人鄙夷嘲諷的臉色,我欲哭無淚,捅捅身邊的罪魁禍首,都什麼時候了他還睡,當真以為我無所不能三頭六臂不成?就是真這樣,這麼大動靜也影響睡眠質量啊,睡了也是白睡的,不如起來幫我把人打發了,這樣大家都好睡。
紫冥自然沒有睡,這夥人進入院子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之所以保持沉默隻是發現這夥人的武功並不高,也就是說並不是衝他來的,現在不是惹麻煩的時候,能避過去還是避過去的好,至於眼前這個人,竟然敢威脅他,死了活該,憤恨的一咬牙,索性打起呼嚕來。
耳邊的綿長呼嚕聲成功的讓我落下三條黑線,無奈隻得硬著頭皮對上來人,此時月黑風高,倒真是個殺人放火的好時候,想到這裏我自覺的往床腳移了移,可摸了半天連個劍鞘鬥沒摸到,暗恨一聲,直接把手伸到被子裏,在紫冥胸口摸了起來,我怎麼說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怎麼連用他個劍都這麼吝嗇,又不是用了不還他,真是小氣。
那幾個人看著我這邊,著實有些猥褻的動作,不禁更加厭惡鄙夷起來,也無怪乎他們看錯,我倆現在的樣子著實曖昧的可以,先不說躺在一張床上蓋著一張小被子,就是他那半裸的身軀和我這身單薄褻衣也夠人想象無窮了,天可見憐我可不是為吃他豆腐才摸他的。
“夠了”白棠怒喝道,對於眼前這麼不知羞恥的畫麵,他顯然已經忍耐很長時間了。
我訕訕的收回手,這家夥幹嘛把劍抱的那麼緊,好像生怕我搶走似的,雖然我確實有這個意思,摸摸鼻子,我回過頭來“有什麼事嗎?”看著那一夥私闖民宅並著實打擾到我休息的人,禮貌開口。
那人似乎根本沒有想到我會有此一問,不由愣住,隨即反應過來,衝著我就吐了一口吐沫“果然是個下賤的東西,到哪裏也缺不了男人,不知羞恥”
這話我聽的著實鬱悶,你說他一個妓院裏出來的男娼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來著,這不是本末倒置嗎?難道這人想在妓院裏立個貞節牌坊不成?
那白賞似乎讀懂了我的想法,立即氣的說不出話來,就那麼指著我抖阿抖的,好不惹人憐愛,要說這弘鴻館當真還真有那麼幾個養眼的,不枉稱這江南第一院落。
就在我細細打量那白賞的時候,身後原本應該睡死的人卻突然陰惻惻的來了一句“看夠了沒有?要不要上去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