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神——
碧華與一幹侍者站在外圍壓緊呼吸,生怕擾了端坐之人半點興致,雖然相隔較遠,但看著那端坐在西華山最高處的人,碧華還是止不住的癡迷,他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愛著這個人了,可他從不認為這樣的自己有什麼不好,他是幽冥教的人,他全心全意的愛著幽冥教至高無上的神,他想留在這人的身邊,汲盡自己的所有,可是這個人並不需要他的愛,那高高在上的地位,那讓人萬分尊崇不容觸動的身份,每一樣都將他拉離的更遠,遠的他再不敢奢求能夠得到這個人的一點垂憐,可他依舊無可救藥的幻想著,幻想著自己總有那麼一天或許可以——可以站在他的身邊——
為此他不能允許任何變數的存在——
碧華咬牙,暗中深吸一口氣,抬腳小心上前,金色的琉璃磚上倒映出謙卑恭謹的身影,在這個人麵前他早已卑下的沒有樣子.
本不該得到的東西,當他用強硬的手段去謀取時,便注定了失敗——
“什麼事?”
這時的白蘞正好收指,顯然一曲已畢。
碧華猛的跪下`身,叩頭於地,對於他這樣突兀的動作,白蘞並沒有什麼表示,隻靜靜的調試著琴弦,單或發出幾聲響來,古樸渾厚隻不知道剛才這人是如何用這把琴彈出那等清脆若泉水叮咚的聲音來的。
“碧華有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見白蘞不答,碧華故意裝作遲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雖然白蘞還是剛才那副樣子,但是碧華卻知道,這個人已經不耐,為了一個情敵,他可沒必要惹得眼前這人不快,如此想著,碧華趕緊將自己要說的倒了出來,不過該用什麼語氣還有什麼表情來說,他早就拿捏了不下百遍“碧華今早見了昔時的一個密友,從他那裏意外聽來一些消息。”
“不知教主是否還記得輕竹?”
聽到輕竹二字,白蘞的動作明顯一頓,碧華隻感覺自己的心裏好似有千萬之螞蟻在啃咬一般,袍袖下的指甲刮在堅硬的地板上,隱隱發出鈍痛,卻也隻有這陣陣疼痛才能緩解他心中猶如針刺一般的感覺,不是一根針,而是千萬根針那樣的。
隻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隻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那個輕竹有什麼好?樣貌醜陋,年歲看起來比教主還大,甚至是伺候人的功夫都不如他,為何——為何獨獨是他?
“輕竹什麼?”白蘞見碧華說著沒了聲,也不怪罪,隻挑眉問道。
“輕竹公子似乎是病了”碧華將頭壓的更低,小心的聲音從地下傳來,似乎是怕白蘞怪罪他拿這小事來擾他一般.
“病了?”白蘞回頭看向碧華。
“是”碧華小心應道“似乎是感染了風寒,不過教主放心,輕竹身旁一直有柒璦照看,聽說那柒璦與輕竹最是知心,想來應該沒有什麼大事才是”
白蘞想起那天自己離去前的情景,那水牢陰寒那人又身無片縷,不病倒是奇怪了,隻不知道重不重。
想到這裏索性站起身來“去銎玉園”
“是”碧華起身跟上大步而去的白蘞,心下苦澀,這人終究還是真的去了——
他讓柒璦給輕竹下藥,本就意在讓輕竹迷亂與柒璦有染,再設法引白蘞去,將這個心頭大患連根拔起,可白蘞當真因為他編排的理由去了,他卻半點也歡喜不起來,那輕竹不過是生個病,教主就這麼眼巴巴的趕了過去,此等恩寵卻是他求都求不來的。
誤食(四)
煙波春水籠葳蕤,朦朧柳色添綠衣,彈指隻說風光好,誰言風光同人老.
天氣很好,我爬上欄杆,縱著身子就想往那看起來同樣也很好的湖水裏跳,從沒有任何一刻會像此刻一樣,讓我覺得這湖水是如此的可愛可親,身上的燥熱,心底猶如貓抓一般的搔癢,更是容不得我有半點厭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