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很好”白眉叟掃眼周圍,看到桌子上的彩禮不由一愣,“這是——”

“剛才本想借著這大喜的日子連著生兒的婚事一起定下來,不想出了些小亂子,前輩見笑了。”離邱揮手示意將桌上的東西盡數撤下,並沒有提剛才之事的意思,畢竟這些兒女間的小打小鬧鬧到這位武林前輩麵前就實在有些過了,至於那黃衣女子方才所說的話,離邱是半點也不信的,先不說剛才林明宵所說的那些漏洞,就是這白眉叟的年紀也不可能有這麼大點的女兒。

胡鬧可以,鬧大就實在是過了。

可他這樣想不代表別人這樣想,聽白眉叟問及,東方敏立即道:“白眉老前輩,方才有位姑娘聲稱是令千金,還望前輩辨明真假。”

假戲為親(一)

離邱蹙眉,這黃衣女子是真是假,哪還用得著辨認,想是剛才那黃衣女子對她太不客氣,是以才有意令之出醜。

“哦?”白眉叟一聽,笑笑的望向離邱。

離邱連忙道:“不過是兒女間的笑話,不當真。”說著揮手示意弟子將人帶下去,一是免得多生事端,二是這黃衫女子明顯與自己兒子的關係不同尋常,他要好好盤問一番才是。

“姑娘請”大師兄林明宵的婚宴被擾,師尊獨子離傲生的婚事也被攪的一團糟,這幾個離家弟子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冷冷的掃過一眼,被那東方敏擺了一道,我老人家怎咽的下這口氣,更何況這些人還想將我從這裏趕出去——

無奈之下,我隻得深吸一口氣來到那白眉叟麵前,也不理會旁人訝異的目光,徑直攬住那老兒的肩膀,湊著他的耳旁磨牙道:“白眉兒,三十年前的舊帳我還沒有和你清算,現在,你最好別逆了我的心思。”

白眉叟聞言一震,直直注視眼前之人,恰在這時肩膀上傳來一陣灼熱,那灼熱的氣息——九火——

白眉叟心下一個咯噔,麵容抽搐,放眼打量眼前的人,麵色更是詭異。

他本就不以為那樣一個人會死,可、可——看著那一臉胭脂裙下黃衫,白眉叟縱使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也不禁變色,心髒一跳一停的,險些沒有驚的背過氣去。

若三十年前有人對他說這人會作女子打扮,就是砍上他十劍他也不信,可現在這人就這麼一副打扮的站在他眼前,即使不信也由不得他,苦笑一聲,將聲音凝成一線“師叔,你老人家總算是回來了。”

旁人看著眼前這一對悄悄私語,仿佛早已相識的一老一少,不由想起方才那黃衣女子的話來,難道說這女子當真是白眉老人的女兒?

“老前輩和這位姑娘——認識?”離邱小心的試探道。

白眉叟看一眼眼前的人,點了點頭,樣子卻有些怪異,或者說從剛才開始他的臉就沒有恢複過。

“師傅你怎麼了?”離傲生見白眉叟麵色不對,不由擔心起來,雖然不知道兩人方才說了些什麼,雖也知道那人厲害,但自己的師傅好歹也成名多少年了,怎也不見得吃虧才是。

“他話說多了,麵皮抽了筋,一會就好。”見離傲生出聲,我自然是樂於解釋,借著機會又往他身旁站了站。

白眉叟也隻能順著我說的,邊抽邊笑著點頭,就好像被人扯了一把胡子一樣。

眾人見如此,不由對視一眼,由武當掌門打頭詢問道:“這位姑娘——當真是前輩的千金?”

白眉叟看我一眼,嘴角抽了兩抽點了點頭,隨即又牽強的笑道:“小女方才可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諸位看在老夫麵上原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