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竟然是懊惱與疼惜,子不教,父之過,兒子做出這等事來,他如何能脫的了責任。
又見那床賬之中自始至終沒有什麼動靜,想來並無強迫之事,兒子年紀尚輕,那葛姑娘也是芳齡正茂,兩人一時情迷意亂也不是不能理解,雖然有違禮法,可想到兩人即將訂婚,多少也算有些名分,這少年人一時做出糊塗事,隻要訓導矯正,做長輩的也不能絕了小輩悔過之路,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至於白眉叟那邊也隻有自己一力承擔了,想到此處,離邱麵色稍緩,可在離傲生看來卻依舊是鐵青的。
“逆子,你做出這等事來如何對的起你師傅。”離邱長歎一聲,隨即又想到什麼,蹙眉問道“宵兒說你有鍾愛之人可是真的?”
離傲生怎敢不答“師兄所說確是真的。”
離邱一掌拍在桌上“那你還做出這樣的事來?”
離傲生一聲苦笑,目光不由向床帳看去,離邱一愣,難道——
離傲生再叩一首,似是要證明離邱所想一般,坦然道:“孩兒這一世怕隻愛這一人而已。”
我渾身一震,頓時心裏樂開了花,上一次是偷聽,這一次可不是了,離傲生最是愛麵子,這時候能當著我的麵說出這等話來,想來心裏已經將我埋的很深了。
“師傅,白眉老前輩到了”話音剛落,就見一白發蒼蒼的老人走了進來,而跟在他身後憂心忡忡的正是被離邱派去相請的林明宵。
百口無言(一)
聞訊趕到的白眉叟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離傲生跪在地上看不清臉色,床上的帳子半掩著隱約可見個人影,而床榻前的地上卻灘著幾件衣物,一看就是隨手扔的,隻是其中明顯有屬於女子的衣物。
白眉叟的臉頰抽了筋,臉色實在好看不起來,雖然早就猜到那人和自己徒兒的關係,可如此確鑿的看到,還是讓葛洪鷹一時難以接受.
而麵對著名義上的女兒和徒弟幹出這等苟且之事,白眉叟的頭疼的一抽一抽的,再去看離邱麵色,想來這人應當比自己還頭疼。
搖頭苦笑,早知道會在這裏遇到這個魔頭,他就是憋悶死也斷不會下山來,不但自己不下山,就是連離傲生他也不會放下山來,可現在明顯已經晚了。
木已成舟,自己卻是毫無辦法,若是換了任何一個人,他或可逼迫,或可以師長之尊迫離傲生與其斷絕關係,可現在麵對這人,他卻是毫無辦法,也毫無能力。
離邱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朝著白眉叟拜了下去,其實白眉叟輩分極高,也絕對當的起離邱的跪拜,可畢竟離邱是白道武林領袖,他這一拜也是分量不輕。
白眉叟趕忙扶起離邱,其實這件事情想也知道怪不得自己的徒弟,怎奈他雖然深知實情卻無法說出來,也隻能看著自己的寶貝徒弟受委屈了,哎,和那個魔頭沾上關係果然是世上最大的錯誤。
“逆子色膽包天——”離邱痛心疾首的說著,目光更是如炬一般瞪著跪在上的離傲生。
撚須長歎一聲,白眉叟打斷離邱要說的話,看一眼床帳的方向,隨即麵向離傲生,雖然不舍,可他門中規矩森嚴,既然自己的徒兒已經和自己的師叔扯上了這不清不楚的關係,除非他毅然決然斷絕聯係,否則自己也隻有將之逐出師門,現在卻正是一個機會“生兒,你做出這等事情,縱使並非你本意,可為師卻不能容你留在門下了。”此言一出,無異於是要將離傲生逐出門牆。
離傲生身軀一顫,猛然抬起頭來,臉上盡是絕望懇求之色,此時他背對錦帳,我卻是看不到他的麵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