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條件
兩個條件
“哇,我就知道小意你不會舍得餓著你家男人的。”看著桌子上賣相極好的菜肴,昨晚上沒有來蹭飯吃的陸紀年隻感覺自己虧了,虧大發了啊!
沈書意手腕被燙傷了,醫生交代要吃的清淡一點,而且就陸紀年對譚宸的了解來看,這個麵癱臉鐵定要生氣,自然不可能準沈書意下廚房弄吃的,所以昨晚上陸紀年就沒有厚臉皮的過來蹭飯吃了,和關煦橈在相隔不遠隻有幾分鍾步行路程的家裏自己弄了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晚飯吃了。
誰知道今晚上過來竟然看到桌子上的一大堆色香俱全的菜肴,至於味道,陸紀年隻看這賣相就知道肯定好吃,絕對可以媲美五星級大廚的手藝了。
關煦橈和沈書意對望一眼,看著一臉饞像恨不能立刻就撲上桌子大吃特吃的陸紀年,兩人很是同情的搖搖頭,估計一會陸紀年就會知道真相的殘酷了。
“譚宸哥怎麼會做菜?”關煦橈看了一眼廚房,透過磨砂玻璃的的隔斷能看見一抹高大偉岸的身影正在廚房裏忙碌著,但是譚宸做出來的菜,隻有一個字來形容——甜,不管什麼菜什麼調料到了他手裏,最終就變成了甜膩膩的味道,這都可以算得上是柳葉胡同十大詭異事件榜首。
“冰箱裏菜多了,我的手不能沾水,他怕我背著下廚所以幹脆將所有的菜都燒了。”沈書意無奈的笑著,不得不說如果不品嚐味道,譚宸這廚藝真的可以去應聘星級酒店的廚師了。
冰箱裏存了不少蔬菜肉類什麼的,譚宸擔心沈書意偷偷下廚,又感覺將這些沒用動過的蔬菜直接丟了浪費,所以幹脆衣袖一卷的親自下廚了,就算是甜的也吃不死人,再說還有陸紀年這個吃貨在,讓他以後再敢來家裏厚臉皮的蹭飯吃。
想到此,麵癱著峻臉的譚宸又用勺子挖了一勺子白糖倒進了鍋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譚宸陰森的狹長的鳳眸,怎麼看怎麼的陰險。
等最後一道蘑菇肉片湯上桌之後,陸紀年這會都捂著餓癟的肚子,一臉委屈的瞅著譚宸,絲毫不認為自己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做這表情有多麼的影響人的食欲,吞了吞口水急切的開口,“可以吃了吧?”
“嗯。”譚宸冷淡的開口,將手裏的筷子遞給了沈書意,以為要吃的清淡一點,擔心以後手腕上的燙傷會留下疤痕,所以沈書意晚上吃的隻是白粥。
“煦橈,你也吃粥?”陸紀年的筷子舉在半空中,錯愕的看著一旁同樣盛滿了一大碗白粥的關煦橈,要說譚宸為何和小意同甘共苦的放著一大桌子的好菜不吃,選擇吃粥,陸紀年還是能明白的。
可是為什麼關煦橈也要吃粥呢?可是不管是什麼原因呢,陸紀年陰險十足的笑了起來,目光無比“貪婪”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肴,“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你們就吃白粥吧,這些菜我就一個人笑納了,否則還真糟蹋了譚宸親自下廚的好意。”
“不用客氣,吃完就行,還有洗碗。”譚宸麵癱著峻臉開口,黑眸之中目光銳利的看了一眼陸紀年,大有他不答應,以後就不要上門來蹭飯吃的凶狠。
“放心,所有的菜我保管一個人吃完,吃不完你們塞都給我塞進肚子裏,碗筷我也會洗的,大家分工合作嘛。”絲毫沒有察覺到上當,或許是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些色相俱全的佳肴給吸引了,陸紀年將胸脯拍得咚咚響,夾了一大塊雞腿放到了碗裏。
自作孽,不可活!沈書意和關煦橈再次對望一眼,同情無比的看著不知道災禍臨頭,還大放豪言壯語的陸紀年,兩個人也不吃粥了,就這麼瞅著陸紀年,期待的看著他要下雞腿之後的表情。
甜的?陸紀年詫異的愣了一下,狠狠的咬下了一大口,又懷疑的看了看碗裏油潤潤的肥雞腿,又看了看碟子裏的雞腿,青椒和紅椒切了片一起炒的,還能看到老幹媽辣椒了的辣椒片和辣椒籽,不可能是甜的吧?
陸紀年咀嚼了幾口,果真是甜的,甜膩膩的雞腿肉吃到口中有點膩味的感覺,可是陸紀年還是忍著吞了下去,看了看桌子上的紅燒帶魚,這紅汪汪的色澤,看起來就是重口味的麻辣!
可是再吃一口,還是甜的,甜的讓人都有些反胃,陸紀年皺著眉頭,懷疑的看了一眼已經低頭喝粥的三個人,筷子刷刷的在桌子上飛舞著,每個盤子裏的菜都夾了一筷子,最終忍不住的幹嘔了兩聲,不敢相信的看向沈書意和譚宸,慘兮兮的反問著,“為什麼都是甜的?”
沈書意無良的笑著,投給陸紀年一個好自為之的笑容,優哉遊哉的喝著自己的白粥,配著小醬瓜,在這樣燥熱的酷暑夏天裏,這樣吃起來還挺不錯的。
“譚宸哥的廚藝從來都是化腐朽為神奇,不管什麼菜都能燒出甜味來。”關煦橈溫和的臉上也染滿了笑意,安慰的拍了拍吃癟的陸紀年,低頭喝粥,白米熬的很糯,粥都有些糊糊的,味道真的不錯,隻是一會估計就會餓,關煦橈已經決定回去之後再吃兩個麵包墊墊肚子。
“你們這些陰險小人!”終於知道上當了,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譚宸和關煦橈都陪著沈書意喝粥,這麼甜的菜能吃嗎?雞腿是甜的,帶魚是甜的,就連蘑菇肉片湯都是甜的,陸紀年英俊的臉上表情終於徹底崩塌了。
“言出必行。”譚宸薄涼的丟出四個字,他可沒有忘記剛剛陸紀年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能將這些菜都給吃了,吃不完的話,譚宸危險的眯了眯鳳眸,其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半個小時之後,沈書意和譚宸還有關煦橈坐在客廳沙發上在商量著關於周子安被暗殺這件案子的情況和關煦橈利用職務之便調取過來的一些資料。
“周子安的情報能查到的不多,而且他行事小心謹慎,真的做什麼了那也絕對是斬草除根,不可能給自己留下把柄,等著仇人來報複,而且周棟應該也徹查了,但是依舊沒有頭緒。”關煦橈翻閱著手裏的文件夾,他查到了不少資料,有些甚至是機密的東西,可是周子安這裏的確查不到什麼。
“佟寶就不同了,大事小事幾乎一大筐,但是基本都是些小事,對方完全沒有財力和物力來報複,唯一不和的也就是毛市長的孫子。”沈書意這裏也查不到什麼情況,和之前她推測的一樣,根本找不到什麼線索,如果她能查到的話,想必周家早一步都查到了。
“那麼就可能是一件小事,對周子安而言是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小事。”低沉的聲音醇厚的響起,譚宸沉著麵癱臉,冷靜的分析著,“他藏的很深,背景很深,周子安甚至不知道自己得罪了這麼一個人。”
“那蔣明的死也許不是意外,凶手有可能殺的是周子安,當時混亂裏,周子安利用蔣明躲過了一劫。”沈書意習慣的將事情往最壞的一麵猜測,再聯想到蔣明的死亡,和蔣海潮將自己和譚宸當成了仇人,沈書意柔和表情的臉上神色越來越複雜。
“蔣海潮如果和我們死磕,蔣海潮的位置,周家隻怕動了心思。”沈書意不由想起周子那俊雅尊貴的一麵,如果當時凶手是衝著周子安來的,蔣明的死不單單是為了替周子安擋了一次,更是周子安為了在蔣海潮被拉下位之後,讓周家的人上位做的鋪墊,而蔣明就這麼被當成棋子犧牲利用了。
如今的N市軍區是三分天下,當然,關煦橈的兩個旁係叔伯在爭奪,還有一股是袁德明這樣沒有投靠任何派係的小股勢力,周家如果提前做準備,那麼蔣海潮一旦落馬,關家兩股勢力互相爭奪,鷸蚌相爭,漁翁之利的情況之下,這個位置很有可能就被周家的人給拿下來了。
“看來周子安果真不如麵癱臉對你好啊,為了謀奪蔣海潮的位置,竟然將小意擋槍來使,所以小意,你就該果斷的和周子安斷絕一切關係,死死扒著你家麵癱臉男人不撒手。”餐桌前,陸紀年無比諂媚的對著譚宸笑著,這一大桌子的菜還都原封不動的放在這裏。
陸紀年一想到自己之前誇下海口保證將這些菜都吃完,陸紀年恨不能找塊豆腐撞死自己,譚宸這個死麵癱太陰險了,還有小意和煦橈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譚宸坑害!
蔣明的死,不管能不能找到凶手,當然,凶手肯定是找不到了,畢竟這凶手是來殺周子安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如何,蔣海潮都會將這份仇恨記到沈書意和譚宸身上,周子安不管是利用蔣明躲過了刺殺,還是利用蔣明的死來謀算蔣海潮的位置,他都是親手將沈書意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讓她成為了蔣海潮報複仇恨的對象。
譚宸看了一眼滿臉諂媚的陸紀年,轉過頭看向沈書意,那麵癱臉上寫滿了肯定之色,小意就不要和周子安有任何來往了,最好將他拉入黑名單,當然,這和周子安沒有陷害沈書意沒有關係,譚宸純粹就是因為吃醋的關係。
一看譚宸這樣子知道他鬆口了,陸紀年話來一下將這些看起來很漂亮,但是卻甜膩無比的菜肴刷刷的向著垃圾桶裏倒著,心裏頭那叫一個高興和痛快,終於不用自掘墳墓的吃這些菜了。
周淮來N市的次數並不多,而且今年才來N市,既然暗中的人連周淮都要動手,而且第一次動手的對象就是周淮,沈書意沉著小臉思索著,是不是周淮也牽扯到這件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