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被趕走的祖孫倆,還寫信來了?”

吳秋茂知道他說的是賈代儒,點了點頭,特意告知:“他們現今如我一般,給老爺辦事。”

“搞笑。”賈珍嘻哈笑兩聲,還要說話。

吳秋茂忙轉身表示要去通報老爺幫他。

“別別別,你瞧我這副邋遢樣,可不能見老爺。啊,對了,我想來我還要去上課,回見。”賈珍擺擺手,匆匆忙忙去了,走步的速度可比來的時候快三四倍,眨眼間就在吳秋茂跟前沒了蹤影。

不過賈珍可沒什麼真心心思去上課學習,他剛裝了肚子疼,他喝了一肚子熱茶才憋得一頭熱汗蒙混過關,可不能白流。賈珍想了想,跑去他媳婦尤氏哪兒打諢。

尤氏整查點記錄老爺剛剛通知過來的田產事宜。見賈珍來了,她便忍不住高興的和他說老爺在祖墳邊上置田的事兒。

“好好的,幹什麼那麼做?”

“怕是出事吧,未雨綢繆,日後蔭蔽子孫。”

“而今他在官場風頭正盛呢,怕什麼。八成是老爺心軟,可憐那賈代儒祖孫呢,才給他們找事做。”賈珍歪著嘴道,“細想想,我若也能去金陵就好了,至少離得遠,過得比現下自在。”

“小心這話被老爺聽見,打斷你的腿!”尤氏掩嘴笑,半開玩笑道。

賈珍動動眼珠子,正要不憤地罵尤氏,就見來了個婆子,問尤氏該如何處理福祿堂的媒婆。

“什麼媒婆?”賈珍疑惑地盯著尤氏。

“不是媒婆,不過她做的事跟媒婆也差不多。”尤氏微微一笑,“有意給咱們老爺說親。”

“說親?”賈珍驚呼,瞪大眼睛,破口就罵,“哪來的賤婦,敢打老爺的主意,想給我找繼母?我呸!她也配麼?又是誰讓她進門的,快告訴我,老子非打死她!”

“榮府老太太!”尤氏乾脆回道。

“啊?”賈珍一臉震驚。

“不!還要算上南安太妃呢,你真去打?”尤氏問。

賈珍更驚訝,“怎麼會?”

“今天幸蒙老太太引薦,太妃要召見我,就去得榮府拜見,她們卻不知怎麼說到老爺身上去了。轉而莫名誇我賢慧端方,還說我做兒媳婦的理該孝順,多為公公著想。”尤氏把手上的東西收好,上了鎖,才抬眼望向賈珍,目光裡自然流露出無奈。

“這什麼跟什麼,榮府老太太唱的哪一出?南安郡太妃又是怎麼摻和進來的?”賈珍有點急躁,他想想府裡會突然多個女人做他繼母,他就渾身不自在。

“我一個小戶人家出身的,哪裡鬥得過太妃,去了隻得唯唯諾諾,還不是人家說什麼是什麼。話說回來,老太太操心也不足為過,南安太妃也是好意。而今兩府數老太太她老人家是長輩,你妹妹是’喪婦長女’,今後若沒個正經女人教導,將來說親都不好說。”

“兩府畢竟是兩家,她們就這麼魯莽派媒婆來便就是有失體度!無禮!管人家閒事!這是就是說到皇上跟前她們也沒理去!”

“說是媒婆,其實就是南安太妃身邊的辦事婆子罷了,因愛順著老太妃的意思去牽紅線,才多得了這樣的名兒。這次估摸是太妃又好事兒了,就派過來問問情況。”尤氏見賈珍真的火了,不敢繼續逗他,忙解釋清楚。

“到底不合適,他們這樣不過是仗勢地位高些,欺人!”賈珍怒道。

尤氏垂頭不說話,半晌,悄悄抬眼瞄賈珍一下。賈珍赤著耳朵在屋子裡亂轉,最終忍不了了,直奔福祿堂。他也不管老爺對他的禁令和教誨之類的,沖進正廳去見那個婆子,二話不說,就把那人打發走了。

尤氏怕鬧事,忙跟過來勸。

那婆子本就等不耐煩,見賈珍如此待她更氣,打狗也要看主人!婆子到底仗著是太妃身邊的老奴,甩了狠話,氣衝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