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

“朝裡的官,就沒有真乾淨的。”晏良的目光在那兩名禦史身上巡後,抬腳快步往前走。

齊紳高立刻追上去否認晏良的話,“你這話說得可不對啊,我就挺乾淨。”

齊紳高說罷,挺直胸脯,大有他行的正坐得端的意思。

烏敏搖了搖頭,略有無奈的說:“你可不能一杆子打死一群人啊,這不公平。”

“我沒有。”晏良頓住腳,轉頭很正經的看著烏敏,否認了他的答案。

烏敏愣了下,認真盯著晏良的眼睛,“那以你的意思我是壞人了?”

晏良微微一笑,沒有否認。

烏敏頓時做捶胸狀,喊冤:“天地良心,你說我對誰不好?”

自以為跟所有人處好關係的烏敏,聽到晏良的話頗有些受傷。他也很坦然的露出一臉受傷的表情。

烏敏的好人緣在朝廷裡是第二,那就沒有人稱第一了。

齊紳高忍不住大笑,拍拍烏敏的肩膀,以示安慰:“沒關係,還有我陪你,我在他眼裡定然還不如你呢。”

“不,都是不乾淨的,唯獨除了你。”晏良沒表情的看一眼齊紳高。

烏敏一臉驚訝。

齊紳高也很吃驚,但是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不過他對晏良識人的能耐又有了新的認識。在外人的眼裡,可有很多人認為他是奸臣!朝廷裡這些人,嘴上雖然沒有說,但他們一個個心裡怎麼想他,齊紳高其實很清楚。

難得能有人撥開雲霧,識出他的本真,齊紳高覺得晏良這個人值得交。

烏敏眼盯著齊紳高的表情流露出喜悅,識趣兒地哎呀歎氣,跟這倆人告辭。

齊紳高:“你去哪?一塊喝酒去?”

“得了,我啊,還是濁本自濁去吧!”

晏良一把捉住烏敏的胳膊,“烏大人,你忘了問我,其實我也是個不乾淨的。”

烏敏又一次愣了,接著哈哈大笑起來。隨即點點頭,表示是願意和他二人同行。

開席前,晏良交代袁漢宰幫他去查兩件事。席間,晏良便心係此事,話並不多,多數是聽齊紳高和烏敏的談話。

廣源樓的所有雅間都必備文房四寶,桌案臨床而設,上擺著一盆開得正好的蘭花。

飯畢時,正趕上袁漢宰打發的人來回話。晏良轉而便提筆在桌案上嘩嘩寫著,此舉引來齊紳高和烏敏的好奇,倆人都前來圍觀。二人這才看清他寫的是奏摺,那兩名禦史大夫的名字赫然醒目。晏良分別在他們的名字後麵詳細注明,一個是嫖暗娼,另一個則是刻薄寡恩,謀奪了長兄遺孤的家產。

比起晏良的不續弦,硬扯什麼“長女無教戒”的小事兒,這倆人的行徑才是真醃臢!

“你這是?”齊紳高換了句問,“你說人家的這些,是真的麼?”

“呈報聖人的奏摺,豈會兒戲。”晏良停筆,將字晾乾之後,合上,命人遞傳到宮裡去。

齊紳高擔心晏良衝動,“你確定查清楚了?不如再等等,把證據坐實了再……如果你實在著急,這奏摺叫別人去呈也好。”齊紳高讓別人替代的意思,是想避免晏良惹上麻煩。

“趁熱打鐵!就今天,而且一定要我寫才最好。”晏良解釋道。

齊紳高和烏敏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再細問晏良他也不肯說。兩人都當他故意賣關子,都頗有興致的表示他們會保持耐心等待答案。

隔日,皇帝立即徹查此事,也許是兩位禦史大夫被戳了軟肋,當即被質問幾下就心虛認下了。皇帝大發雷霆,便下旨撤掉兩名禦史大夫的職。

照理說這兩名禦史的過錯,還不至於丟官。奈何皇上這些年早就受夠了他們矯枉過正的管束,而且這次他剛打算重用晏良,這些人就故意來挑刺打他的臉,是可忍孰不可忍。皇帝正愁沒有正當的理由處置的他們,這次送上門來的機會,他豈能放過。正好也給禦史台的其他人來個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