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就要換人了。”
宋婆子笑:“大爺可別說笑了。”
“宋嬤嬤,你伺候父親那麼久,應該知道,他這段日子一直避著見我。該是厭棄了,不想認我這個兒子。老子不認兒子,兒子便沒有道理可講。說實話,我本來因這事兒氣得發昏,連殺人的心
近來皇上對吏部的察查十分嚴苛,似乎是受了什麼人的諫言,對吏部內務之事起了疑心。便是晏良這裡,也沒能逃過。每日他到吏部,便能發現他昨日臨走時放置的案卷會有所移動。抽屜裡的一些信件,也被人翻動過。
而且最近這半月,烏敏越發勤快地出現在吏部。他人緣兒好,到哪兒都討喜,而且要是個平常十分愛串門子的人。所以大家都很歡迎他,而且沒有半點懷疑,但除了晏良。
因果之間的關係,有的時候會隨著新發生的事件而發生變化。
就比如烏敏,他之前所背負的人命惡因,是要等下半下輩子才能得報得。但前提是,他之後不會再犯下什麼惡事,又或者他非常幸運的犯下的惡事,都會在下輩子受報,這輩子便就有可能得以圓滿終老。
晏良以前曾見過幾個這樣幸運的人,但真的不算多。這次,很顯然烏敏的運氣沒那麼好。他動了惡念,而這份惡念隨著著他一次次來往吏部而加深,每一次加深,他所承擔的惡果都變得越加嚴重。
烏敏很快就會遭報應了。晏良不需要多動手,但前提是他必須保證自己不會被他牽連到事件中。
兩日後,早朝。
皇帝就山東知府陳至路是否徇私枉法、貪汙一案,甚是憂慮。烏敏適時出列,提出讓皇帝封一名欽差大臣,前往山東府徹查的辦法。
皇帝覺得甚好,對於人選,自然要徵求眾位大臣的意見。
“這當官的事兒,本來就歸吏部官,再說,咱們朝裡正有一位‘火眼金睛’,可辯是非曲直人心好壞。這位人選……”
“工部侍郎烏大人,您可真說笑了。恐怕您不知道,吏部負責官員考課,升遷任免等事。這官員謀權貪汙,並非吏部所管,乃是刑部之事。您讓吏部越俎代庖,行刑部之責,置刑部與何地?至於分辨人心,還要多謝烏大人高看。但相術不過是我在道觀修行時,隨便玩得皮毛罷了。若用這個看些豎子小人,便有錯處,也無傷大雅,礙不著什麼。但您若讓我單憑這種旁門左道,去斷評朝廷一位三品大員的是非功過,實在不敢。”晏良轉而沖皇帝行禮,“還請身上明斷。”
烏敏笑:“看來賈大人是想推辭此事了。”
“並非推辭,實難以勝任。聖上,臣唯恐包庇一名奸臣,更唯恐錯怪一名忠臣。”晏良不卑不亢道。
齊紳高:“臣附議。”
林如海:“臣也附議。”
接著還有三名四品小官,跟著附議。
皇帝沉默的看著晏良幾眼,轉而又看向烏敏。
朝堂霎時安靜地有些人。
就在林如海聽到自己第十一聲呼吸的時候,皇帝突然發話了,著命刑部侍郎孫誌為欽差大臣,前往山東徹查此事。
下了朝,烏敏笑眯眯地跑來派晏良的肩膀。“晏良兄,我剛剛在朝上不過是忽然想起你的才幹來,忍不住為你舉薦。本以為這去山東查案,是你手到擒來的事兒,回來立了功,當然會有豐厚的褒獎。我尋思這麼好的事兒,叫你去了,我回頭還能落一桌好酒好菜吃。但我真不知你不願去,貿貿然說那些話,還請你切莫見怪。”
烏敏不拿架子,立刻就跟晏良行禮道歉。他動作不誇張,不至於讓其它行走的官員們覺得怪異。而且他說話歡快,眉梢上揚,像是真的沒什麼心機,隻是真心為朋友好的‘善人’。
但烏敏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晏良看得清清楚楚。晏良還非常清楚,烏敏根本不相信他的‘相術’,雖然他剛剛因晏良這個才華把他推出去。實際上,他應該是一點都不信,不然他這會兒又怎會在他在眼前這般放肆的虛偽。
晏良如平常一般,勉強一笑,便警告烏敏,下次不要擅作主張。
烏敏終究還是有些懷疑,一邊暗暗觀察晏良,一邊問他因何不攔下那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