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吃糟鵝掌鴨信,“逼的都可以沒有,單這兩樣必得有才行。”

“你這愛好倒和我那寶玉侄子十分相像。”晏良歎道。

齊紳高笑,“就是榮府那個銜玉而生的寶貝鳳凰蛋?”

林如海不禁失笑,“連你都知道這個?”

“林大人,這你就孤陋寡聞了。當初他出生銜玉的事兒,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何止是我,宮裡頭的人都議論呢。”齊紳高道。

林如海一聽這個,微微眯起眼,飲盡杯裡的酒。

三人又東拉西扯,淺聊了一陣兒,便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三人便直接進宮,向皇帝稟告此事。皇帝自然心存疑惑,問了晏良許多問題,特別是關於那刺客的真實目的,皇帝很是關心。不過他幾番詢問下來,見晏良似乎並不知情,也便就放棄了。皇帝囑咐過林如海儘快勘破此案後,便讓晏良和林如海先行告退。齊紳高則被留下商議要是。

林如海感覺其中必有蹊蹺,拉著晏良暗中詢問:“我總覺得這件事背後有什麼?”

晏良看一眼林如海,“想想你媳婦兒女兒。”

“也便是說,真的有什麼。”林如海盯著晏良。

晏良苦笑搖頭,“此事我真不知情,不過我與你的想法一樣,此事必定不簡單。不過能不惹的事兒就不惹,我還想頤養天年呢。”

“就你?昨兒個夜裡我們分別的時候,齊紳高還問我,給你找的姑娘有眉目沒有。我就把經過告訴他了,你猜他怎麼說,他說你這樣性兒的人,這輩子就是孤獨終老。”林如海瞪一眼晏良,勸他別要求太多那麼挑,找個正經過日子的姑娘家就好,“家裡有個女人喜歡你,惦記你,還幫你暖被窩,幫你管家,多好的事兒,你怎就想不明白。”

“你有沒有想過,你要娶個女人,恰恰是這些的相反麵呢。”

林如海被被噎了下,再瞪他,“你怎麼就不能想點好。”

“或許是看到的壞人太多了,看得又太透了,便好不了了。”晏良微微一笑,叫林如海別再操心他的事兒。“反正我兒孫都有了,還愁什麼。”

“你妹妹該替你女兒愁了,沒個母親教養,終究不是個辦法。”

“孩子有孩子的命,便是有長母教養,也不見得人人都好。將來迎春找的人家,若隻是以世俗規矩來隨便衡量她,不嫁也罷,這姑娘我可以養一輩子。”晏良斜睨一眼林如海,倍感驕傲地說道。

林如海感同身受,點點頭,“你這想法好,其實我家閨女我也想養一輩子。隻是我們終究還是要離開他們,等我們走了,她們又該如何呢。”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隻需要負責教育好她當下,她懂事兒了又能能耐了,自然會料理自己的日後。勸你一句,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哈哈哈……”林如海撚著鬍子笑,忽然想起一事兒,跟晏良提到,“今日你要是沒事兒,就去我家裡看看。”

“看什麼?”

“前兒個家裡來了親戚投奔,說是我們林家祖上的嫡派親戚,我□□父那輩的兄弟,當時被派往兩廣之地任職,後來鬧了民亂,他人就死了,倆兒子當時攜家帶口會老家蘇州投奔,半路碰見賊匪,被搶個精光。老大急除了病,死在路上了。老二就被當地的農戶收留,做了女婿。到這一代,就剩了一對母子。那對母子逃難到京,聽說我的大名,便來林府投奔,求念在同宗的份兒上,給他們母子一個營生,能賞口飯吃。”

“怎就知是同宗?”晏良問。

“這婦人也是後來他丈夫去世,從家裡翻出了老太爺留下的書信,托人讀了才知道,他們竟然是高門大戶的後人。那信我看過,信上內容所提及的一些過往,以及家中的環境擺設之類,的確與我們林家在蘇州的老宅極其相似。”林如海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