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聽了下。誰知正是姑娘的姐姐,敏之姑娘!姑娘大喜了!今後還求姑娘在娘娘跟前美言幾句,也叫我們跟著沾沾光。”啪嗒一聲徽之手上的毛筆掉在了地上:“姐姐……”徽之內心沒有一點喜悅,她知道敏之最後的希望沒了。
接下來的日子徽之發現人都是戴著另一張麵孔的,隨著敏之的恩寵日盛,徽之在辛者庫的處境越來越好了,即便不用衛管事吩咐,辛者庫的上下都對她格外關照。現在徽之隻要稍微碰一下水盆髒衣服什麼的,就有人殷勤的跑過來把她手上的東西搶著拿過去。
以前每天在責聲中幹活,現在卻麵對著一張張的笑臉,徽之有些不知所措。她好容易爭取到了幫著熨燙衣服的活計,卻見著一個小內監笑嘻嘻的進來問道:“哪位是衛姑娘?貴人娘娘要見姑娘呢。”
姐姐!徽之心裡一陣激動趕緊站起來:“是我,可是衛貴人要見我!”
敏之現在已經成了衛貴人,她住在惠妃宮中的偏殿中,敏之心神不寧的站在門口,眼巴巴的觀望著徽之來的方向。“貴人還是坐下來歇歇,姑娘一會就來了。貴人可要小心身子,別動了胎氣。”身邊的小宮女采菊扶著敏之的手,請她坐下來。
“姐姐……”徽之看敏之氣色很好,眼角眉梢帶滿是溫柔之色,她心裡長長的舒口氣,看樣子姐姐在宮裡生活的還不錯。徽之的心裡又是酸楚,又是欣慰。若是父親和祖父沒出事,沒準現在敏之也是已經嫁給了心儀的表哥,也是個幸福的小妻子了。時間無法倒流,徽之也隻能在心裡感慨一下。
“恭喜姐姐有了身孕,以後姐姐可要小心些,別傷著了孩子。我在那邊一切都好,別擔心。若是阿瑪和額娘知道了,他們也能放心了。”徽之握著敏之的手,眼裡都是欣慰。
姐妹兩個都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沒有父母在身邊,她們在深宮相依為命,是彼此的依靠。“姐姐和惠妃娘娘住在一起,她對你如何?”徽之四處看看,才敢把擔心的話說出來,深宮裡麵絕沒有表麵這麼平和,而且叫徽之擔心的是敏之是罪臣之女,這個身份是她的軟肋。皇帝對敏之到底是什麼想法,徽之總覺得敏之的日子不像是表麵這個風光。
“惠妃娘娘對我很好,宮中的各位姐妹也很和氣,你不要擔心我。”敏之臉上都是笑容,可是她眼裡卻沒什麼歡喜。徽之忍不住道:“姐姐不說我也知道,咱們現在的身份哪能和她們比。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我也不是傻子。世上多得是捧高踩低的人,姐姐新寵,又有了身孕,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姐姐不要擔心我,還是自己事事小心為妙。我在辛者庫好也罷,壞也罷,都沒什麼緊要的。”
“你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任性的孩子了。我現在隻希望不管男女這個孩子能平安生下來,我也就沒牽掛了。我最近怎麼也想不明白,我服侍皇上的時候試探過皇上的口氣,我稍微提起來阿瑪和祖父的事情皇上就有些不高興。不過皇上的語氣也不是不能商量,看樣子還要慢慢的說。”敏之想起來自己的父母祖父還在塞外,臉上全是擔心。“祖父上了年紀,甯古塔是苦寒之地,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敏之希望自己的恩寵能換來全家的平安。
“姐姐,姐姐千萬不要提祖父和父親的事情。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個事情不簡單,必然背後有很多秘密,祖父當時不肯申辯一語,想來是知道什麼。還有阿瑪,他是因為誹謗朝廷獲罪的,阿瑪和那些人作詩討論文章都是私下裡的消遣,卻被人知道的那麼清楚。到底是誰害了我們,我們一無所知。姐姐想想,若是那個人就在朝中,你求皇上重新調查祖父和父阿瑪案子,他們豈能幹休。還有祖父獲罪是因為皇後娘娘,到底是皇後娘娘——你一個小小的貴人,怎麼能翻這個案子。一旦被人抓住大做文章可是萬劫不復。”徽之緊張的抓著敏之的手,求敏之別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