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才隻說一句,老總管在內務府的位子上做了多少年了,先帝和皇上都是老總管服侍的。這宮裡大事小情的他有什麼不知道,不明白的。還請主子聽聽老人言也是好的。老總管還特別叫人帶話說,當日他一時失察敗壞了祖宗出生入死拚殺出來的功勞,如今他要帶著大爺和大少爺掙回來。主子怕是不知道吧,如今老爺子一家不在甯古塔,因為準噶爾不安靜,如今老爺子帶著全家人去了西北屯墾戍邊了。”柳承恩忽然壓低聲音:“奴才傳遞消息的事情不要叫其他人知道。這紙條要立刻燒了不能留下痕跡!”

徽之忙著把手上的紙條扔進了香爐裡麵,白樺樹皮做成的糙紙見火就著了,隨著青萍和紫英進來,那個紙條已經化成了白色飛灰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小八的字真是一言難盡,我看孩子小,貪多嚼不爛,他那個筆也太大了,小孩子還沒長全,叫內務府做合適小孩子的筆給小八用。你和他說,就是說是我的話,要是他能把墨描進框子裡,我就準他每天多玩一會。”徽之拿著紅筆圈出來胤寫的好的,又把描紅紙交給柳承恩。

“是,奴才這就回去!”柳承恩接過來描紅紙退出去。

乾清宮,皇帝的寢室,徽之偎依在康熙懷裡昏昏欲睡。“朕想召了瑚柱和阿布鼐回來你看可好?”沒等著徽之表示,康熙先發話了。

☆、第37章 意外收穫

承乾宮,皇貴妃正斜靠在窗戶底下的大炕上叫宮女輕柔的給她捏腳,這個孩子懷的很辛苦,皇貴妃的腿早早的腫起來,走幾步都氣喘籲籲的。今天皇貴妃的氣色好了些,她把玩著個錦緞做成的虎頭帽,忽然問:“皇上召回了瑚柱和阿布鼐了?”

“回娘娘的話,可真是奇了。竟然是良妃不肯皇上法外施恩,召回他們。這個良妃別是瘋了吧。她可真是鐵石心腸,自己好了,卻放任著祖父和父親那麼大年紀在塞外受苦。皇上也沒勉強,再也沒提。當初風聲傳出來的時候,東宮那邊很是不滿,索額圖的兒子還放出話來說要是瑚柱一家子敢回來,就帶著人去打他們。見著一回打一回,叫他們做個縮頭烏龜。大概是良妃惹不起那邊不敢叫她家人回來。“皇貴妃身邊的丫頭繪繪聲繪色,皇貴妃卻是不以為意。

“真的?未必是她畏懼索額圖的威勢,你再去打聽下看到底是什麼緣故。“皇貴妃皺皺眉,叫人去打聽確實消息。

“如今宮裡的事情是溫僖貴妃管著,我看太皇太後的壽辰也算是合格了。沒想到她這麼個丟三落四的人,也能做的這麼仔細。以前是我太小看了她,當初我還說溫僖貴妃和她姐姐沒一點相似的地方。哎,倒是我看錯了。”皇貴妃有些失落的看著窗外。

雖然她的理智告訴自己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身體,順利生下孩子,但是失去權利的滋味,那些沒掌握過權利的人是不會體會她現在的心情的。“哪裡都是貴妃的手筆,還不是良妃和榮妃幫襯著。那起子人娘娘還不知道,都是樹大根深,關係盤根錯節,開始的時候哪裡肯把她們三個放在眼裡。有的還想挖坑給她們跳,預備著看笑話呢。誰知良妃卻拉下來臉,抓著他們的錯處狠狠地整治了幾個帶頭的。連著皇上和太皇太後都知道了這裡麵的齷齪事,一道旨意下來,打得打,攆出去的攆出去,也都安靜了。隻沒想到良妃行事那樣的雷厲風行。全然不像是她平常的作風了。有了榜樣,那些人也都安分了。現在宮裡倒是安靜了很多。”皇貴妃身邊的嬤嬤眼看著她臉色微微變化,發覺自己失言忙著說:“其實還是娘娘的根基打得好。她們不過是撿便宜罷了。”

“你也不用安慰我,我是空有整頓的人卻沒那精力。我的身體自己清楚,這個孩子若是能保住也是上天垂憐,若是保不住,我也要跟著她去了。我何嘗不想整頓一番,可是——”皇貴妃想起自己入宮起來的種種,心酸無比眼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