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來個柳丁徽之深深地嗅著柳丁的清香,有些懷念的說:“在南邊的時候,冬天烤火都是拿了柳丁皮什麼的放在炭火上,一屋子的清香,真的很好聞。”
“娘娘家送來兩簍子嬌黃的大佛手,一定是太太知道娘娘的喜好,特別拿來給娘娘熏屋子的。這個比什麼熏香都強,冬天本來是天乾物燥的,屋裡再生火拿著熏香來熏反而不配。不如這果香清新怡人。”青萍一臉興奮指著窗外的兩個簍子。
“正好,你們選出來些給太皇太後和太後送去,還有要留下些好的給蘇麻姑姑。”徽之話音剛落,一個小太監進來,太皇太後要徽之過去說話。
徽之也沒多想,隻帶著人拿著選出來的佛手到太皇太後的宮裡去了。慈甯宮裡麵靜悄悄,徽之剛進了宮門就見著太皇太後身邊的嬤嬤黑著臉過來,她板著臉也不看徽之,微仰著頭站在徽之跟前:“太皇太後叫良妃娘娘跪在這裡反省自身。”
這是怎麼回事?她到底是哪裡錯了?徽之聽了嬤嬤的話心裡一沉,心裡冒出無數的念頭,自己沒做什麼惹太皇太後不高興的事情啊?莫非是明珠在太皇太後的跟前下蛆了?徽之心裡雖然不明就裡,可是還是老老實實的跪下來。身上雖然穿著厚厚的狐狸皮大氅,可是京城的冬天的寒氣還是滲入了徽之的骨頭裡。
她跪在堅定地青磚地上,寒風從高牆上呼嘯而來,把徽之刮的睜不開眼。正在徽之仔細回想著到底是哪裡出錯的時候,就見著宜妃興沖沖的來了,她一眼看見跪在院子裡的徽之,剛要過來,誰知太後身邊的嬤嬤也黑著臉出來,對著宜妃說了一樣的話。宜妃頓時白了臉,可是她也隻能跪在徽之身邊,低頭思過。
宜妃跪下來不住的拿著眼睛掃著徽之,徽之剛想抬頭對著宜妃使眼色。誰知一聲咳嗽聲傳來,徽之心裡一哆嗦,儘管院子裡沒人,可是有無數的眼睛在盯著她們呢。徽之低著頭不敢造次,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徽之隻覺得自己的膝蓋都不屬於自己了,腿已經麻的沒了知覺。宜妃的情況更是不好,她已經是滿頭虛汗,搖搖欲墜了。
這個時候太後身邊的嬤嬤才過來:“兩位娘娘起來吧,老祖宗要見你。”
從天寒地凍的院子到了溫暖的內室,徽之的頭開始發暈,宜妃更是鼻涕眼淚一起下來,不住地拿著手絹擦臉。太皇太後坐在暖炕上,不動聲色看著跪在眼前的兩個人:“你們可知道犯了什麼錯?”
“老祖宗,臣妾實在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宜妃委委屈屈的帶著哭腔開口了。
徽之心裡忽然一動,她似乎明白了什麼,默默地低下頭。本來徽之想悄悄地扯下宜妃的袖子,可是這個情景,她實在沒那個膽子。徽之默默地對著太皇太後磕個頭下去:“臣妾知罪了,還請老祖宗責罰。”
宜妃還算是聰明,她立刻明白了是為了什麼立刻住了嘴,也跟著徽之一起磕頭,可是她嘴上還是不甘心的嘀咕著:“老祖宗,事情不是那樣的——”
“住嘴!你打量著我老婆子上了年紀,是老廢物了。就敢胡作非為,做出那樣沒廉恥的事情!難怪你幫著章佳貴人和稀泥,原來是為了你自己做打算。你們這些人平日裡小心思,我得過且過,不怎麼理會。那不過是小節,隻要不錯了大褶,我裝聾作啞。沒想到你們卻越發的上臉了。你們身為一宮主位,也是有兒女的人了,你們做的那些事情叫我說不出口!皇帝都被你們給帶壞了!”太皇太後越說越氣,順手拿起來個茶杯向著宜妃扔過去。
宜妃嚇傻了,直直的跪在那裡也不知道躲開,徽之一把上前拿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宜妃,宜妃這才明白過來,她翻身推開了徽之,太皇太後到底是上了年紀,眼神不好。茶杯擦著徽之的臉飛過去,掉在地上摔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