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貼身服侍的,她過來早就有人看見了。”溫僖貴妃垂下眼擺弄個橘子。

宜妃和徽之詫異的看著她:“哎呀呀,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如今也不是小胡同趕豬直來直去的脾氣了。可查出來什麼了?”

溫僖貴妃露出個諷刺的笑容:“我還能記吃不記打,在宮裡這幾年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以前在家,我是小的,大家都護著我,進宮之後有姐姐和你們,我還是傻吃傻睡的。但是我也不能一輩子這麼混過去,我其實沒什麼爭寵誇耀的心,隻要安生過日子就是。可是現在竟然不能容我——”徽之和宜妃聽出來溫僖貴妃話裡的怨恨,忙著問:“怎麼了?可是有誰說來什麼?”

溫僖貴妃往後一靠,整個人都在陰影裡:“這宮裡的人都是人精,我如今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誰還敢當著我的麵說什麼。我閑著無事,調來些履歷看看,越看越驚心。你們可知道,咱們身邊不少的太監履歷都是被人做了手腳的。我心裡疑惑,想著宮內服侍的奴才們若是履歷假的,萬一有個什麼豈不是釀成了大禍。因此叫人查了一下,哼,不查不知道,安歇太監的履歷都被人巧巧的改了的。而且皇上也知道。”一陣涼氣從腳底下升起來,徽之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康熙竟然叫人盯著自己!不對,是差不多所有的嬪妃都被盯著呢。真是伴君如伴虎,徽之和宜妃臉色瞬間麵如死灰,她們都覺得嘴巴發幹,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嗬嗬,看把你們嚇得。我估摸著皇上的意思不是盯著我們,他要是疑心到那個地步,真的成了什麼了?那些有毛病的人都是佟國維做了領侍衛內大臣之後改的。而且改的都是家鄉,我就納悶呢,改了家鄉籍貫做什麼。後來我叫娘家人悄悄地都去打聽著。你們猜怎麼樣——”溫僖貴妃露出個陰森森的笑意,徽之和宜妃似乎明白了什麼。

“是了,我想起來一次皇貴妃和太皇太後閒聊的時候說起來她娘家有上千頃地,都在京畿附近什麼地方——莫非那些人真正的籍貫都是那邊的!”宜妃忽然想起什麼,她回想著當時的情景,有些不確定。

“正是了,當初進關的時候跑馬圈地,他佟家沒能搶到靠近京城好地盤,隻好到更遠些直隸。保定,沙河幾個地方有佟家不少的地產。後來皇上的生母進宮——”溫僖貴妃沒說完,徽之和宜妃卻已經明白了。隨著佟家勢力的擴大,皇上的賞賜,加上他們自己兼併,佟家已經是徹底成了直隸最大的地主之一了。那些小太監都是佟家人事先選出來,教導好了的。放在宮裡就是為了做他們的耳目。改掉了他們的籍貫,也是為了不叫別人起疑心。康熙給佟國維的權利怕是叫他去監視那些宗室的。隻是佟國維借著機會借機給自己家謀私罷了。

“我說我最近想辦幾件事,辛辛苦苦籌謀半天就被皇貴妃輕鬆地搶走了。都成了她的主意和謀劃了。”溫僖貴妃氣的拍手,腕子上幾個鐲子撞擊在一起,發出叮咚聲。

“那麼她幹什麼不抓著我們說話隨便個錯處,在皇上和太皇太後跟前捏個錯處,她不就能一勞永逸,徹底固寵了?費盡心思佈局,卻不用,真是叫人費解。”宜妃還是有些懵呢。

“你傻啊。佟家幹的這個事情被皇上知道了可是大罪過,怎麼別人的錯處她都知道,皇上和太皇太後豈有不疑心的?這次事情怕是就是她以為抓住了咱們的死穴,想要一擊致命。不過被咱們僥倖躲過去了。佟家的勢力太深,就他們是皇上外家一個身份,就不是我們能撼動的。我看皇貴妃這次出手大概是她不想再被架空想要收回權柄罷了。”徽之一語說出個中玄機,溫僖貴妃和宜妃都點頭:“是了,你這麼說就是正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