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無數的人議論。他是辛者庫奴婢的兒子!”徽之越說氣息越艱難,康熙默默地聽著徽之的話,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

的確,世界上沒那個孩子生下來就是完全按著大人的希望那樣長得。就連著太子小時候也是玩心很重,再想想自己小時候還不一樣。若不是後來先帝忽然駕崩,自己一夜之間成了皇帝。朝廷風雨飄搖,自己還是懵懵懂懂的,直到一天太皇太後對他當頭棒喝,他才明白,無憂無慮的童年和他在沒關係!

被逼著改變的滋味,康熙比誰都明白。自己卻一直認為是胤懂事,早熟,到後來在某個時刻,甚至冒出胤是在邀買人心,擴充實力的想法。徽之的眼淚慢慢的把康熙的理智找回來。

“罷了,知道他委屈,叫他自己先冷靜幾天。等著胤想明白了,朕還是和以前那樣對他。你有了身孕是件喜事,你不要再抓著過去不放了,還是好好地休養身體。剛才太醫說——你這個年紀,加上以前身子底子單薄,朕想,不如這個孩子先放棄,等著休養好了,你想生多少,朕都陪著你!”康熙接過來逸雲遞上來的藥,端到了徽之麵前。

徽之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縮在床腳緊緊地捂著肚子,一臉驚恐:“為什麼,我隻剩下了這個孩子了,你為什麼要奪走他!”眼看著徽之處在崩潰的邊緣,康熙也不好再逼她。宜妃和太後聽見裡麵的聲音忙著進來,宜妃拉開了康熙:“皇上,你可知道徽之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外麵那些大臣被人鼓動著上書舉薦八阿哥做太子。那麼大的陣仗她哪能不知道,哪能不明白是人家在害自己的兒子。一個做額娘的看著別人傷害自己的兒子,卻什麼也不能做,心都要碎成片了。與其說貴妃是身子虛弱,還不如說是被別人逼出來的心病。胤這一走,也不知道他們母子什麼時候能再見。眼看著開年七公主下嫁,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就在這宮裡!皇上,你這會逼著她打了孩子,就是拿走了她最後活下去的希望。”

康熙無奈的歎息一聲,對著太醫說:“你要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貴妃和她的孩子,朕不聽你的那些醫書,隻要良貴妃母子平安。若是你能辦好,朕自然保你三代為官,若是——你自己掂量著!”最後那幾句話,有錢鈞之勢,劉勝芳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深深地磕頭下去:“喳,臣一定不辜負皇上的期望。”

劉勝芳拿出看家本事,給徽之調養了幾天。果然徽之的起色好了些。至少她害喜的厲害,吃什麼都吐。整個人沒一點精神,隻靠著一點稀粥維持著,最糟糕的是徽之變得特別敏[gǎn]起來。她忽然就哭起來,聽見點什麼也會傷心,徽之一哭,害喜的症狀就更嚴重。最叫康熙鬱悶的是,徽之竟然是最怕見到他。看著徽之在自己跟前像個小兔子,哆哆嗦嗦,不住反胃的樣子康熙更鬱悶了。

這個時候太後出來發話了:“良貴妃是在風口浪尖上,宮裡多少眼睛盯著她?皇帝,你雖然杖斃了那個傳話的奴才。可是你能封住所有人的嘴嗎?”康熙忽然想起來,這個時候正是太子複立,宮裡亂糟糟的時候。徽之看著太子複立,想著胤卻在郊外,從百官嚴厲的紅人成了誰也不敢靠近的災星。

“是朕糊塗了,叫貴妃到暢春園休養。對了叫宜妃陪著她吧。”康熙一句話,徽之和宜妃就收拾了東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紫禁城那個是非之地。

………………

徽之好像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修長的睫毛抖了幾下,徽之悠悠醒來,一睜眼就對上了康熙那雙期待的眼睛。她下意識的瑟縮下,忽然委屈的扁著嘴要哭。

“你哭什麼——”康熙話猶未了,徽之卻忽然捂著嘴幹嘔起來,宜妃好像是醒悟過來什麼,趕緊拖著康熙出去,康熙沒防備差點被宜妃給扔到地上去:“我竟然忘了,快出去,她現在聞不得一點肉味!皇上你剛才——身上的氣味她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