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他做就是了。可是最後呢,還不是養了個廢物出來。胤在河南,聽說是很辛苦,明惠和我說起來,眼淚都下來了 ,說是吃的都是些粗糧窩窩頭,有的時候連一點乾淨的水都喝不上。我心疼胤,巴不得立刻叫胤回來。”
徽之哽咽著說不下去了,康熙想著胤的奏摺裡麵竟然是一個字都沒提環境艱苦,反而是大篇幅的說起來如何賑災的事情,想的都是如何把朝廷那點有限的賑災銀子能夠發揮最大的作用出來。國庫空虛,康熙赫然發現幾年前胤曾經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官員們竟然把國庫的銀子差不多給借完了。
“胤是個有擔待,有心胸有氣魄的,將來肯定能成大器,對了弘晟。這個孩子真是淘氣的很。昨天你猜猜,弘晟做什麼了?”康熙轉開話題和徽之說起來弘晟的種種趣事來。
徽之有些疲憊的靠在身後的軟墊上:“還能有什麼好事,我這幾天可是聽了不少。皇上還說胤管教弘晟太嚴厲,會把孩子的靈性給壓製掉。可是你也不能那樣放縱弘晟啊。哪有那樣對著大臣們胡鬧的。弘晟把蠍子塞進了來當麵聆聽聖訓的官員帽子裡,就算是沒出什麼事,可是萬一弘晟被蟄了怎麼辦?”
“哈哈,你也是個偏心的,你還擔心弘晟被蠍子蟄了!難怪弘晟看著新補任的湖北糧道不順眼,朕看他昨天的反應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也不知道是走了誰的門路補上了湖北糧道這個肥缺。可是朕也不能見人一麵就免了他官職不是。正好君前失儀,把他開發出去也好。”康熙想起來昨天見幾個放外任的官員。弘晟正好下了學跟在康熙身邊呢。
康熙正忙著和張廷玉說話,那幾個來見皇帝的官員的就隻能乾清宮的圍房裡麵等著皇帝召見。也不知道弘晟為什麼看那個新補上來的湖北糧道不順眼,把一隻蠍子塞進了他的帽子。
等著康熙見他們的時候,那個湖北糧道什麼也說不上來,康熙看那個人的履歷也不是什麼正經讀書人出身,一個捐的監生身份,家裡是鹽商,不過是靠著家裡的錢買個官出來的。而且這個人一看就是個酒色財氣俱全,沒什麼為國效力隻想著撈錢的人。康熙看這個人就已經是不喜了,結果那個倒楣鬼被藏在帽子裡的蠍子蟄得鼻眼歪斜,鼻涕眼淚稀裡嘩啦的流下來。最後那個倒楣鬼再也忍不住,當著康熙和那些一起來陛見官員的麵滿地打滾,活像是一隻野豬竄進了莊稼地一般,把身邊沒防備的人給撞得東倒西歪的。本來莊嚴肅穆的氣氛被破壞殆盡,康熙更是臉色難看,發起火來!
康熙正一肚子的氣,真好藉口這君前失儀把他轟出去了,還下旨要治罪問責吏部失察。
“弘晟似然喜歡淘氣,可是這個孩子——徽之,你怎麼了?”康熙帶著得意的口氣對著徽之說起來當時的情景,可是轉眼卻發現徽之已經是靠在軟墊上昏昏欲睡。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徽之從來都是很認真的聽著康熙的每一句話,絕沒有心不在焉當著皇帝的麵打瞌睡的。
伸手摸摸徽之的臉頰,觸手竟然是有些涼。康熙心疼的親親徽之的臉,心裡有些懊悔,她本來身子底子就不結實,還要在這個年紀承受著懷孕生產的辛苦。
“皇上,我剛才竟然是迷糊了!”徽之費力的從困倦中掙紮著醒過來,她想坐起身來,可是竟然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別動,你累了就好好地歇著。朕抱你到床上去躺著!看起來你還是氣血不足,朕再叫人給你送些上好的阿膠來。對了,你想吃什麼?”康熙按著徽之的肩膀,彎腰把她打橫抱起來向著裡麵走去。
看著徽之睡熟了,康熙才起身離開,看著逸雲正站在床邊,康熙做個眼色,逸雲就明白了,她悄悄的跟著出來,康熙站在外間,皺著眉:“朕記著在園子裡休養的時候貴妃的起色很好,怎麼一回到宮裡她怎麼又變的萎靡起來了?太醫反復囑咐了不叫她累著,動氣,心情要順暢。難道是宮裡有誰衝撞了貴妃還是她心裡有什麼事情?你是她身邊的奴才,你是怎麼服侍主子?”康熙拖長了尾音,充滿了壓力。逸雲就算是宮裡的老人,可是被皇帝的氣勢還是壓得心裡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