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求情。佟佳氏和德妃都是妄蓄大誌,用心歹毒,朕當初沒立刻廢黜她的貴妃之位,賜死她,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你叫人去把朕的話說給她!”康熙提起來佟佳貴妃就想起來那天十四的樣子,越發的拿著佟佳貴妃當成了撒氣桶。

徽之知道皇帝的話一旦傳到了佟家貴妃的耳朵裡,就是她的死時了。不過她不會做什麼爛好人,徽之垂下眼:“是,臣妾叫人去傳話。至於德妃——不,是烏雅氏。她已經死了,我想著不管如何也要顧全四阿哥和五公主的麵子。皇上還是給她身後哀榮吧。”德妃在十四失敗的當天就自殺了,康熙對著德妃也是恨得牙根癢癢,叫人把德妃的屍體直接拿著席子一卷扔出去喂狗。

若是德妃隻有十四一個兒子,徽之當然是同意了。可是四阿哥和五公主的麵子還要顧及,而且平息了十四的逼宮,還多虧了四阿哥出手。自從十四的事情平息下來,四阿哥就報病了,說身染重疾不能起身。眼看著過去了一個月四阿哥的病還沒“好”呢。

徽之投桃報李,自然不會叫四阿哥和五公主太難看。康熙卻依舊是氣急敗壞,絲毫沒有為兒子和女兒考慮的意$$

這分明是個九十歲以上的老太太!徽之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德妃——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看著她滿是皺紋的臉,徽之心裡一陣噁心,她哪裡像個活人,就像是個被吸幹的皮囊。

“嗬嗬,臣妾的樣子嚇著了皇後娘娘了。你倒是光彩依舊,可是我卻成了這副樣子。隻怕我出現在皇上麵前,皇上連一眼也不肯看我吧。你知道我為什麼成了這個樣子?”德妃對著徽之露齒一笑,露出滿嘴殘缺的黃牙,徽之甚至能看見德妃牙齒縫裡麵黑漆漆的,仿佛陰溝上長著苔蘚。

“德姐姐向來心事重,隻是你何苦要糟踐自己?人家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可是我卻一直卻認為女為己容,連自己都放棄了自己。還有誰能心疼你呢。德姐姐,你便是真的如願以償,還有什麼樂趣?更別說——”徽之冷笑一聲,不說了。

德妃渾濁的眼珠子直瞪瞪的看著徽之,在徽之的寢殿內擺著個大大的西洋玻璃鏡,裡麵清晰的照出來德妃蒼老可怕的樣子。她一身大紅色的旗裝襯著雞皮鶴髮的容顏越發的觸目驚心。

“可是我還是贏了,你這個位子本來就是我的,你兒子的位子本來就是我的十四的!我不過是把錯亂的天道扳正了而已。你這個賤婢才是早就該死的人!”德妃伸出乾枯的手指指著徽之。

逸雲感到一陣惡寒,當年那個溫柔沉默,可愛可親的德妃哪裡去了?眼前這個吃人妖精一樣的德妃叫人無端的心裡發毛。仿佛德妃早就被人吸幹了靈魂,成了個皮囊,被不知道那個妖怪披上了。她下意識的擋在了徽之跟前:“你要做什麼?”

德妃發出個輕蔑的笑聲:“我怎麼敢對皇後娘娘無禮呢,把景仁宮給我圍起來。我被關在永和宮的滋味也該你嘗嘗了。等著皇上明白過來,廢掉你那個假仁假義的兒子,我那個時候看你的下場!”德妃麵目猙獰,狠狠的推開了逸雲,逸雲下意識的拿著胳膊去擋,結果她的胳膊上被德妃長長的指甲劃出幾道血痕。徽之心裡一驚,她扶住了逸雲,不敢置信的看著德妃:“你到底是誰?”徽之內心湧起恐慌,德妃不可能是因為被皇帝厭惡,被圈禁就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內心強大超過一般人的想像,而且德妃一直等著,盼著今天呢。她是不是——徽之想起來錢銘世。那個人的確是當年誣陷方家和阿布鼐的人,也是當初企圖害徽之的道士。

一個人,幾十年下來不僅沒變老還麵目全非,依舊保持著中年人的樣子!徽之心裡被不安佔據。德妃莫非也是——

“你也不敢認我了!我是烏雅氏合德!你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全是因為你!”德妃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徽之,她步步緊逼,徽之都能從她渾濁的角膜上看見自己的影子了:“你,都是因為你。你的到來打亂了一切,本來你兒子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