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輕微的掙紮聲和悶聲響,被廢棄的空曠工廠,整齊有序地排列著蘇政訓練有素的警官。
手上的動作井然有序,整齊劃一,漆黑的手槍握在他們的手中,隱隱閃著凜冽的寒光。
眾人的臉色有幾分嚴肅和凝重,這份嚴肅和凝重讓整個空間都變得壓抑窒息了起來。
雖然看不見喬婉的臉色,但是看此刻發生的事情,想來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南星調整了一下自己手中狙擊槍的聚焦鏡,看著聚焦鏡裏麵的情形,有些憂愁地對身邊的木月說道,
“是喬雅,剛剛威脅姐的那個男人,抓的喬雅做人質。”
木月放下眼前的望遠鏡,清麗的小臉上此刻凝著一片冷色,
“之前喬婉沒有找到喬雅,這人是把喬雅藏哪了?”
這個問題南星不能回答,隻能搖頭,這個廠房內部的鐵皮罐子這麼多,有一些阻擋了喬婉的視線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喬婉一開始就發現了喬雅在哪裏還好,還能夠顧及保護一下,現在……
南星和木月兩人的心都有一些沉重,一方麵是擔心喬雅的安危,另一方麵,也是在想,剛剛那個男人和喬婉的對話,喬雅有沒有聽到。
喬婉的臉色有細微的蒼白,剛才受了一次刺激,此刻看見喬雅在這個人的手上,拿著槍的手更是握緊了幾分,指節泛著青白色。
“放了喬雅。”
喬婉說道,聲音染上濃重的冷色。
那人挾持著喬雅,手指抵在喬雅的脖頸中,右手手槍橫舉,仿佛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喬雅血濺當場。
這場場景有些熟悉,喬婉的腦海中突然間也冒出了這樣一副畫麵。
同樣的挾持姿勢,那個很是無辜的女孩瑟瑟發抖地看著自己,晶瑩的淚水在眼睛裏打著轉。
“喬婉姐姐,救我。”
婉兒……
喬婉心尖猛然間一陣抽痛,眼底劃過一起哀傷和慌亂。
“姐姐,我沒事。”
喬雅突然開口說道,話說的有些勉強,因為她的臉色比喬婉還要更加蒼白,似乎是安眠藥的藥效還沒有過去,此刻喬雅顯得無力且虛弱。
一向張揚冷豔的麵容,此刻失了幾分血色,看起來柔弱不堪,蒼白的唇有些幹燥,這些人,一定沒有給她食物和水。
“雅兒……”
喬婉道,似乎想要上前,身旁的程毅趕忙拉住她,
“喬婉!”
他低聲提醒道,目光不善地落在對麵的綁匪身上。
喬婉回神,用了點理智壓下的自己的不安,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冷靜起來,
“先放了喬雅。”
“喬婉,這麼多年沒見,你的槍法倒是長進了不少,就是脾氣變差了點,我記得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那人笑著說道,明顯不懷好意。
“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放了喬雅。”
麵前的人無動於衷,嘴角掛著讓人討厭的笑容,喬婉覺得刺眼,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將手中的槍抵在這個人的胸口,狠狠地給他來上幾槍。
可喬婉心裏清楚,這個人根本不怕死,這裏被解決的四個人,又怎麼會是簡單的綁匪。
喬婉早有預料,自己這樣大張旗鼓地出現在蘇區,那些人不可能沒有得到消息,原本以為過了這麼多年他們會收斂一些,看來,還是自己低估了他們。
為了除掉自己,他們根本不怕死,甚至穩穩當當地拿捏著喬婉的每一個弱點。
這個挾持著喬雅的男人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這樣毫無忌憚,露出有恃無恐的笑容吧。
“喬婉小姐,你那麼生氣幹什麼?這可是有這麼多人在這裏,萬一嚇到了我,手上這把槍不小心走火了,你身上,不是又要背負一條罪惡的人命?”
“混蛋,那個人在威脅姐。”
南星咬牙說道,手中的狙擊槍微微調準角度,準備扣下扳機。
木月攔住他,皺眉警告,
“別衝動!”
南星不從,
“還要等什麼時候?反正這個男人走不出這裏,早死晚死都一樣,萬一又讓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這裏麵可是有蘇政的不少人呢,你別忘了司漠也在。”
這個男人明顯就知道當初喬婉出使任務發生了什麼事,萬一事情真相被他描繪的麵目全非,對喬婉來說,這就如同一個炸彈一樣。
更何況當初死的人還有司漠的心腹,那可是從帝京派下來的人。
“喬婉不會這樣做的。”
木月說道,兩人都知道木月說的是什麼意思。
南星卻難得地冷笑了一聲,清秀俊氣的臉龐一派冷淡之色,和平時全然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