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樂園射擊場工作人員傷人一事很快引起了遊樂園安保的重視,現場也有人報警,在將嫌疑人控製住之後,南政的警官很快便趕到現場。
司漠將喬婉抱起準備離開這裏,一位南政警官很快便攔住了他,
“先生,請你跟我們走一場錄一下口供。”
“滾!”
看見如此沒有眼力見的警官,司漠的語氣並不算很好,喬婉如今還傷著,他可沒有時間耗費在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和作用的事情上。
警官一愣,正打算說些什麼,來處理這件事情的帶頭隊長便走了過來,看見司漠,先是一怔,然後迅速站直敬了一個恭敬且標準的禮,
“司先生!”
司漠看他一眼,墨鏡下的臉色難看至極,顯然,他並不認識這個人。
“昨天晚上的宴會,有幸見過司先生一麵。”
這位隊長警官很快解決了司漠的疑惑。
司漠的臉色稍稍和緩一些,他看了一眼這位隊長身旁剛才叫自己錄口供的警官,說道,
“我太太受傷了,錄口供的事情,稍後再說。”
原來受傷的是司先生的太太,兩位警官均是認真了起來。
“這是應該的,司先生,我安排車子送你們去醫院。”
這位隊長慌忙說道,司漠說了句不必,便抱著喬婉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的背影淩厲卻比直,腳下的步伐稍顯急促,卻沉穩的很。
被他護在懷中的女子,雖看不見她的樣貌,卻也讓人忍不住好奇,能夠被司先生這般貼心焦急地愛護著的人,該是誰。
司漠抱著喬婉離開之後,那位攔住了司漠的警官依舊不解,但是見自己的隊長這樣恭敬地仿佛是在對待一個不得了的人物,此刻人離開,小警官也就好奇地問了出來。
“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連顧boss也重視的司先生,帝京下來的大人物啊。”
小警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身邊的隊長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
“這樣的人,能不麻煩就不麻煩。”
“是。”
小警官點點頭,很快轉身去忙著其他後續的事情了。
將喬婉送到醫院,之後的事情,宋哲已經安排好了,見司漠抱著喬婉出現,很快便上前,
“先生,夫人。”
語氣著急且尊敬,宋哲的眼神落在了喬婉的肩上,後者的臉色蒼白,衣服肩膀上的位置已經暈染開了一層的血跡。
此刻這血跡從中間受傷的位置,顏色由淺至深,中間暗黑的血液看得人心驚膽戰。
“先生,請隨我來,言七已經準備好了。”
病房內站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眉宇間冷峻一片,幹淨利落的短發,臉上帶著藍色的口罩,隻露出了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但那眼睛太過冷漠,仿佛是經曆過血雨廝殺之後,殘留下的。
喬婉雖然痛的難受,但是這並不影響她辨人的意識,看見這人,隻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但是此刻,他穿著這樣一身白大褂,這樣冷漠的臉,同為醫生,比起溫柔有禮的席沐安,這個人,實在難以讓人心生好感。
“先生。”
司漠將自己放下,喬婉便聽見了這醫生對司漠說道,真是和他那張冰塊臉一樣。
喬婉內心默默地搖頭,聽見司漠說,
“先幫她看看,肩上的子彈,取出來。”
那醫生點了點頭,對著喬婉的傷口觀看了一番,
“可以手術麻醉之後取,也可以直接取。”
“麻醉。”
“直接取。”
聲音一出,病房內安靜了下來,扶著喬婉的男人皺眉看著她。
喬婉又重複了一遍,語氣多了堅定,
“直接取。”
“喬婉。”
後者的眉皺得更深,帶著警告。
“司漠,我沒時間麻醉,那個男孩,務必留著,我有事要問他。”
“以後也可以再問。”
“不行,必須盡快。”
喬婉拒絕的很堅定,她看著司漠,司漠應該能明白他的。
“可是會很痛。”
他試圖勸服喬婉,和緩的語氣讓喬婉哭笑不得,這一笑,便牽動了傷口,
“我還沒有那麼矯情,這點痛,我還是能忍的。”
掰扯再三,司漠最終點頭同意。
“輕點。”
在這醫生動手之前,司漠忍不住提醒道,引得醫生的動作一僵,喬婉和宋哲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司漠斟酌了再三,坐在了病床的一側,喬婉看他,
“你幹什麼。”
“抱著你,痛的話,可以咬我。”
司漠回答的很認真,竟然真的攬住了喬婉未受傷的另一邊肩膀將她輕柔地護在了懷中。
喬婉的下巴擱在司漠的肩上,隻要視線一個偏轉,就能看見司漠的側顏,很近,近到,她能夠親到他。
她忽然一笑,沒有說話,輕輕地閉著眼睛。
一旁的醫生見狀,穿著白色的手套,對喬婉說道,
“喬婉小姐,我開始了。”
“嗯。”
對他的稱呼,喬婉並不感到意外和驚訝,應了一聲。
那醫生用酒精將自己的傷口清洗了一遍,剪刀剪開了單薄的衣裳,很快便露出了血淋淋的傷口。
玩具槍的殺傷力並不是很大,但是子彈卻入了骨肉,冰冷的鉗子觸碰到了傷口,將周圍的血肉隔離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