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經過書房的時候,聽見了幾年傳來的聲音。
是司漠的,冷漠中帶著凜然寒冰,和往日的淡漠清冷不同,他好像是有些生氣,整個語調低沉壓抑,聽的人的心裏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在壓抑著。
“要是蘇區查不到,就往深處查,那些人,不必留了。”
語氣雖然平緩,可是這聲音,實在是太過冷漠無情了一些。
喬婉的身形頓在了門口,聽著司漠的話,大概也清楚他是在查昨天襲擊他們的那些人。
但是貌似,這些人,有些厲害,司漠還未查到他們的來曆。
不過想想也是,那些人是衝著自己來的,蘇露為帝京的人,司漠恐怕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和帝京有關係吧。
喬婉輕輕地搖了一下頭,伸手扣門。
“進來。”
裏麵傳來的司漠的聲音,喬婉推開門,看見司漠坐在書桌的後麵,一張俊臉平靜淡漠,完全看不出有生氣的樣子。
過於隱忍的男人,危險。
見是喬婉,司漠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麵前,
“怎麼醒來了?”
此刻窗外漆黑一片,隱約能夠看見一點點零星的星火。
現在,還是淩晨兩三點。
喬婉搖搖頭,並不知道怎麼解釋,他也不知為何,就醒來了,看見司漠不在,心底更是有一種煩躁感。
“乖,再去睡會。”
司漠輕哄著她,喬婉不肯,便抱著他不走。
整個身軀粘在男子身上,像是拋錨的航船尋求一處停泊避風的港灣。
司漠感覺到他的依賴,便也沉默著沒有說話,他輕擁住她,眼底忽然流瀉出一絲柔軟。
深夜的兩人靜靜地相擁著,時間在這一刻忽然顯得美好,窗外平靜漆黑,沒有人能夠看見遠處烏雲的侵襲。
暴風雨的前一晚,總是最安靜平和的。
早上七點半,司漠吃罷早餐,便離開前往陸域鑒。
聖彼得堡內的他永遠都是淡定平靜的樣子,讓人永遠猜不透,外麵的他,到底是頂著多少的壓力為喬婉劈開這處安靜的港灣。
喬婉目送著司漠離開,安靜地將他遞給自己的牛奶喝光。
梅司站在一邊,低著頭,垂下的神情依舊是冷淡疏離的。
哦,不,比以往還要更甚一些,連對喬婉的不待見,此刻都掛在了臉上。
喬婉自認為在這裏生活了數月有餘,梅司一開始的態度還算好,可自從自己製造了不少麻煩,加上昨天那個叫左心的女子離開了之後。
梅司的態度時候轉變了許多。
喬婉又哪裏知道,在梅司看來,帝京的來人,便說明了司漠回到帝京的時日又近了一些。
喬婉是什麼人,竟然敢對帝京左家小姐不敬,還讓先生趕走了左心。
雖然左心是司漠讓其走的,可在梅司的眼中,這一切,都歸結在了喬婉的身上。
喬婉若無其事地吃完了早餐,這才放下杯子,回到了書房,這樣默然清高的態度,簡直讓梅司憤怒不已。
回去書房,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喬婉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滑開。
她隻以為,是蘇露又在搞什麼神秘。
“喬婉。”
喬婉還未開口那頭便傳來了焦急的聲音,是一道嘶啞的男聲,讓你喬婉覺得有一些熟悉。
見喬婉接通了之後,那頭的男聲忙不迭時地說道,
“喬婉,喬婉,我是謝霖運。”
謝霖運?他怎麼會有自己的電話號碼?
喬婉正疑惑著,就聽見謝霖運焦急的聲音,
“喬婉,喬婉,你來醫院一趟好不好?我媽想見你,求你了,再不來,她會死的,求你了。”
謝霖運不斷地重複著這幾句話,喬婉有些迷惑,謝母見自己幹什麼?
正準備細聽,忽然聽見了耳邊傳來了呼呼的風聲,手機一轉,落進了另外一個人的手中。
“喬婉,謝女人正在醫院的天台,隨時準備跳樓,她想要見你,不然,就從這跳下去。”
是許言七的聲音。
喬婉皺眉,總算是明白了那呼呼的風聲是從哪裏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