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或雨辰。”
“梁雨辰?!”顧老板倏然扭過頭,眯著眼盯著我,麵色突然不善起來:“小子,我和你沒有那麼熟!”
我被他突然冷冽起來的氣勢嚇了一跳,下一刻,兩團藥包便向我砸來,我本能地接住,卻被衝勁擊的往後退了一步,受傷的胸口也被撞的一陣氣悶,臉色頓時潮紅起來。
顧老板眼中閃過一絲歉疚,卻又很快斂起,別著頭不看我,語氣雖是硬邦邦的,卻也和緩了不少:“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晨再來!”
我抱著藥包,輕喘著緩解胸口的不適,眼眸深深地看著顧老板,我認識他也有一個月了,他平日裏總是一副冷冷淡淡,逍遙自在的樣子,何曾露出過這種憤恨的情緒,周身仿佛都籠罩著一層落寞的情緒,讓人看了也覺得心裏沉沉的。
梁雨辰,梁雨辰。
原來這個名字曾經傷害的人,不僅僅是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新人新坑,歡迎圍觀撒花!
2
2、回家 ...
我提著藥包從藥店出來,頂著暴烈的午陽拐向菜市街。今日得了比往日多的工錢,還有別人施舍的幾枚,藥材也沒花錢,正好可以買點好菜回去給張老爹補補。
張老爹,一年前我昏倒在荒郊野外時,是他用病重的身體一點一點把我背回家,待如親子般悉心照料,否則那時我恐怕就已經魂歸西天了。現在張老爹身體越來越差,心心念念著在外充軍的兒子張樹能夠早點歸來。但是我知道,充軍幾十年杳無音訊的人,怕是早已戰死沙場,再也回不來了。
沙場……腦海中又浮現出初見滿地橫屍時的慘烈場景,我眼前驀的黑了黑,正午的炙陽仿佛都冷了幾分。
當時若不是有沐黎要照顧,初來乍到的我說不定會被突來的驚變嚇到精神崩潰吧!那個時候的他,還睜著一雙驚懼的眼依賴地抓著我的衣袖,轉眼卻已經是能獨當一麵的少年將軍了……
“讓開讓開!”
不遠處的嗬斥聲驚醒了我,我轉頭望過去,幾個官府的衙役正打發開周圍的人,將一張告示貼在公告牆上。待衙役離開,周圍的人立刻圍了上去,對著告示指指點點。
我也跟著靠過去,走到近處,便能聽到幾個人說著“狼鷹俠盜”、“劫富濟貧”之類的詞,我眯著眼瞅著告示上的內容,原來又是懸賞捉拿“狼鷹”的告示。
“狼鷹可是個俠盜,專門劫富濟貧,誰敢拿他去領賞,我劉五就跟他拚了!”一個長相彪悍的人粗聲粗氣地衝人群喊道。
“哼!狼鷹可是武功高強的江湖俠士,怎麼可能會被抓到!”另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不滿地哼聲道。
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語地加入討論中。我仰望著告示中那戴著半邊麵具的男子,即使畫像的線條很是粗糙,卻仍可以看出男子鷹銳矍鑠的雙眼裏的桀驁不馴,當真像一隻翱翔蒼天俯瞰眾生的狼鷹。
狼鷹,顧名▒
沐黎,沐黎。
我念著他的名字從夢中醒來,入目的是滿室蕭索空蕩,隻有被風吹的吱呀作響的窗柩在嘲笑我不切實際的夢。
這一刻,心似被巨石碾過,痛的連呼吸也成為奢望。
屋外的雨不知何時已停,桶內的水卻還在冉冉冒著熱氣。我盯著房頂怔怔地出了會神,才起身擦幹身上的水,穿上衣物。
將木桶拖到門外,把藥水潑向泥濘的牆角,兀自垂頭凝思的我沒發現,水漫之處,淹沒了幾個清淺的腳印……
3
3、去世 ...
晚上喂了老爹吃了藥和飯,我依然同往常一樣去旖翠閣倒潲飯。忙到午夜過後,潲飯還是一桶接一桶地運出來,我終於忍不住喊住小吳:“今晚……秦將軍又來了嗎?”
小吳點頭,不無羨慕地道:“秦將軍又點了我們的花魁如煙姑娘,出手大方的很,旁邊伺候的人都能拿到賞銀,哪像我們這些在後院的,幹的活最重,拿的錢卻最少!”
我抿著唇不說話,小吳自顧自的又說了兩句,聽到裏麵有人喊他,便急匆匆地跑了進去。
半晌,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垂眸,繼續做自己的事。
心不是不痛的,隻是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終於忙完了,天色已經大亮。我靠在狹窄的暗巷裏,目送著秦沐黎坐上那頂黑轎遠去,才走出來,向藥房走去。
藥房依舊沒有開門,我沒有像昨天一樣蹲坐牆角,隻是靜靜地站在門旁等著。這次沒有等太久,房間裏便傳來了腳步聲。門被打開,顧老板嗬欠連天地出現在了我麵前,我微微一笑:“顧老板早!”
顧老板瞥都沒瞥我一眼,轉身進了屋,直接走進後院去了。我自覺地拖過牆角的麻包,分藥。
他還在介懷我的名字,看來另外一個梁雨辰在他心裏真的很重要……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