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片刻後,喜娘趕忙跑過來扶著新娘子,賠笑地向麵色怪異的來賓解釋:“新娘子看不見,行動不方便!嗬嗬。”解釋的同時雙手暗暗用力,將新娘子拉跪下去。
我也跟著跪下去,垂眸,雙手貼地彎腰叩首。
“你當然不是我哥哥!我們都同床共枕了,等我行完成年禮,我就娶你過門!”
為什麼?這聲音這麼遙遠?遙遠的幾乎聽不見?
“二拜皇上!”
跪下,再叩首。
“雨辰,我說過你是我今生的妻,我的妻隻會是你!隻能是你!”為什麼?這句曾經迫使我不得不離開將軍府的話,就那樣飄散在風中再也尋不到絲毫蹤跡?
“夫妻對拜!”
半轉身,跪下,叩首。
“雨辰,知道我為什麼讓人把寶玉雕成玉簪而不是其他的東西嗎?因為我要讓你每一次束發時都會想起,你梁雨辰是我秦沐黎的結發妻子!”
為什麼?流星簪依舊,我卻已成了別人的結發夫君?
“禮成!送入洞房!”
“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這一池溫水便是暖床,雨辰,我好想要你,給我好不好?”
哀求的語氣,迷離的神情;渴望的雙♪唇,火熱的身體;低沉的喘熄,惑人的誘哄;憐愛的撫摸,碾轉的吸吮;強勢的進入,溫柔的纏綿……這曾經屬於我的一切,在眾人的祝賀聲中,碎了,湮了,滅了……
新郎官被灌酒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那也要看是誰。有楚爍寒坐鎮,我隻喝了三杯酒——一杯敬他,一杯敬顧傾城,一杯敬來賓,然後便被楚爍寒派人“送”回新房。
練了幾日的酒量卻沒有絲毫進步,三杯酒下肚我已是熏熏然,下人將我送到新房不遠處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我忍著暈眩,晃晃悠悠地往新房走去。
有些事,是逃避不得的。
剛晃了兩步,緊迫盯人的感覺又出現了,從踢轎門開始到拜堂成親,我已經免疫了。隻是沒想到,傻乎乎的小丫頭竟然還有愛慕者追過來了!
敲門,推開,走進去後反手把門關上。
桌案上燃燒的兩根龍鳳燭將整個房間照得透亮,鋪著龍鳳被的床邊新娘子正安安靜靜地坐著。我看一眼她藏在袖子裏的右手,沒有靠近她,而是走到旁邊的桌旁坐下。“你餓了嗎?”
新娘子把身子轉向我,搖搖頭。
“不餓也過來吃一點吧,漫漫長夜……”
瞥見她放在膝蓋上的左手猛然抓緊衣袖,我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知道你不想嫁給我,所以你自己把蓋頭拿下來,過來吃點東西吧。”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我歎口氣,看來她是非讓我過去不可了。站起身走過去,剛要掀開她的蓋頭時,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驟然衝著我的心髒刺了過來。
我往旁邊閃了閃,讓這一刀刺到手臂上——這是欠她的。
一擊得手,她明顯的愣了愣,然後驚惶地丟下刀子,扯下蓋頭就要往外麵跑,我連忙喊住她:“若煙!不要出去!”
秦若煙身體猛然一頓,腳步刹在原地,卻沒有回頭。
我一手捂著汩汩冒血的傷口,虛弱地笑道:“傻丫頭,你這樣出去不是送死嗎?”
秦若煙緩慢地轉過身來,不可置信的雙眸對上我的:“雨……雨辰哥哥……真……真的是你?!”
“傻丫頭,認不出你雨辰哥哥的聲音,難道連你雨辰哥哥的樣貌也認不出來了嗎?”
我的話語剛落,秦若煙便嗚咽一聲衝過來,抱著我號號大哭起來:“雨辰哥哥!嗚嗚……雨辰哥哥!我好想你啊雨辰哥哥!”